北大陸冰晶,被人們稱爲永久凍土,一個常年冰雪覆蓋的地方。
這裡既沒有沒有南大陸肥沃的土地,也沒有西大陸那樣溫和的氣候,有的只是冷冽刺骨的寒風和終年不斷的風雪。
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下,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比其富裕的西大陸和南大陸的人都更希望安定平和。
但是,來自北方外海的魔族不斷的威脅邊境,遠古時期留下的魔獸和巨人後裔,讓北大陸成爲了不亞於東大陸的嚴酷之地。
寧格爾,這北方最大的帝國原名爲斐羅。
三千年前,七英雄之一的寧格爾橫空出世,讓這個原本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成爲了千年來一直屹立不倒的強國。
肩負着抗擊魔族重任的寧格爾一直是北方大陸的支柱,人們信賴這英雄的國家,每次亡靈的侵襲亡靈和魔族的來犯,都有寧格爾王帶領的軍隊戰鬥在最前沿。
多少年來,寧格爾就是北大陸人引以爲傲的英雄之國,無數的國王和英雄的事蹟從北方一直傳揚到了精靈之森和神聖帝國。
可如今,強大的北方聯盟背叛了他們的人民,同邪惡的魔族結成新的同盟,這個古國曾經的榮耀都隨着傭兵王的抉擇而墮落。
人們惋惜、哀嘆,是什麼讓最古老而榮耀的英雄後裔墮落了。
是因爲權利和野心——渴望更廣闊的疆土?
還是無法抑制的yu望——不甘於困守冰雪之地?
沒有人知道寧格爾國王心中的真正想法。
隨着王令的發佈,將軍們離開了華麗的宅院,士兵們惜別了親人,開始踏上那未知而苦難的戰場之路。
王城克盧迪亞的大街上,出征的士兵在和親人和城中送行的百姓一一道別,婦女們拋灑着代表榮幸運的三葉草,祈禱她們的親人可以從戰場上凱旋而歸。
“陛下,您一定要三思啊!!”宮廷術士長索多瑪在主城門口攔下即將出徵的國王,希望他能取消這次南下的行動。
“退下。傭兵王只是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將國王一手撫養着大的索多瑪豈會不明白這話中的含義。他十分熟悉拉瑟爾的性格,這不容置疑的語調裡隱藏着淡淡的殺機,過多的進言只會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他又怎能眼看着千年古國毀滅。
“術士長……”近衛將軍曼達斯上前把準備再度開口的的索多瑪拉到一旁。
沒有多看一眼將自己撫養長大的導師,拉瑟爾催動坐騎繼續前進。
“您就別費力了,陛下現在一心只想打敗光明教會和神聖帝國,無論是誰的勸說都不能改變他南下的決定。”嘆了口氣,曼達斯勸說老術士長不要再費口舌。
“曼達拉,你和陛下是多年朋友,難道連你也不明白和光明教會和所有人類爲敵的現場嗎?
不錯,寧格爾是很強大,我們所擁有的軍隊超越了任何一個國家,我們的人民的意志也比任何一個王國更堅韌。可是那並不就代表我們能打敗這世界上的所有國家,西方的白精靈、南方的神聖帝國,都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而光明教會,他們有太多太多的信仰者,可以輕易的發動百姓成爲他們的堅盾。我們呢,只有不牢靠的幾個盟國以及那不知何時會拋棄或吞併我們的魔族,僅依靠這些是不足已把寧格爾的疆土擴大到三個大陸上。
難道你忘了,寧格爾在東方大陸上還有更可怕的的敵人?
如果說白精靈都只不過些精通魔法的脆弱種族,那麼,那些生活在地底的暗夜精靈擁有的可不只是強大的邪惡法術,他們強健的身體和兇狠的性格都要比他們的遠親要可怕的多。
陛下因爲他不理智的行爲而付出了一隻手臂,難道還要因爲不理智的決斷而付出整個王國嗎?”
“術士長……如果我的死能讓陛下收回南下的命令,我是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性命,可是現在的陛下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勸阻。”曼達斯當然明白索多瑪所說的這一切,可是,他只是一個禁軍將軍,根本無力左右國王的決定。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寧格爾毀滅?”老術士長失望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絕大多數的大臣和將領們都被魔族的許諾迷惑了,妄想可以離開這個寒冷之地,去陽光普照的土地上生活。有和自己一樣想法的人不多了,難道連曼達斯也無法體會他的苦心嗎。
“很抱歉,術士長。我作爲一個軍人、一個寧格的百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履行我的職責,尾隨陛下一同上戰場。”搖搖頭,曼達斯跨上他的黑色戰狼,朝已經走遠的大軍奔去。
“難道寧格爾註定要滅亡嗎?寧格爾陛下,您一手創立的帝國只是維持三千年就要遭到毀滅的命運嗎?”一想到戰爭失敗將給百姓帶來的苦難,老人不禁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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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坐在馬背上,蒂雅?安妮婭公主不住的搓着自己凍僵的雙手。
離開了大陸南面的布拉格朝北方前進,再度進入到寒冷的地帶,她雖然穿着厚厚的皮裘依舊無法抵禦寒冷的侵襲。
在寒冷的風雪奔馳數日,就算身上帶了可以保護她不受寒冷侵襲的特殊魔法飾物,依然無法化解由身邊亡靈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
尤其是那個只有一個頭的可怕亡靈,他身上的的寒凍之氣讓安妮婭幾度承受不住昏厥過去。
“天快亮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看着身後凍得臉色蒼白的人類女性,羅蘭命令夢魘停止永不疲倦的腳步。
“羅蘭騎士……我們又要在野外休息嗎?”凍得牙齒打顫的人類少女雙眼中的渴求讓羅蘭於心不忍。
經過幾天不停的飛馳,她們已經要抵達目的地了。
只要離開奧托的這塊冰原,就是山杜國境。只要到了那裡,這個人類女孩的苦難也就結束了。和亡靈待在一起對她這樣瘦弱的人類確實要求過高了些,就算是意志堅定的戰士或擁有強大魔力的法師也不能像她這樣堅持。
是那顆善良的心,那爲了告知祖國已經被魔族侵襲,渴望獲得援兵的心願一直讓她堅持下來。
儘管曾遭遇到不幸,可每每看到那些善良人,羅蘭都不禁感嘆,人類啊……果然是最神奇的生物。
有爲了金錢出賣朋友的人,也有爲了財富背棄親人的人,可也有爲了他人而犧牲自己的人。
這個公主明知道自己此次遠行的艱辛,可她依然接受了父親的委託、接受了已經戰死的兄長的責任,獨自一人忍受着難以想象的艱難,戰勝了對亡靈的恐懼。
“不,我們今天找個人類的村莊。經過一番長途跋涉,你很累,需要好好休息。”出乎安妮亞的預料,羅蘭並不打算繼續宿營野外,而是選擇進入人類的城市。
必須得去人類的城鎮上給她找個醫師,如果不驅除她體內寒毒,恐怕這個女孩不但等不到和平會議的舉行,恐怕就連光明教會的使節也見不到。
“真的嗎,我可以休息一整天?可是……”知道可以去人類的村莊好好休息一天,安妮亞有說不出的高興,但一想到那個恐怖的亡靈她又畏縮了。
“沒關係,拉法那邊我來解釋,他一定不會希望你因爲沒有清除身體裡淤積的亡靈寒毒而死在距離山杜僅一天路程的荒野裡。”羅蘭知道她擔心什麼,輕聲安慰這個被拉法嚇壞的少女。
死靈之王親自毀滅途中那些窮追不捨的人類士兵的摸樣嚇壞了這個一出生就生活在安逸環境中的公主了。
“我……”
“沒關係,他現在在休眠呢,不會聽到你說什麼。以一個人類來說,你已經很勇敢了,公主。即便是一個大男人要他面對拉法也沒有你這樣的勇氣。你真很愛你的祖國,爲了它居然戰勝了自身對亡靈的恐懼。”原本只是想誇獎一下安妮亞公主,羅蘭沒想到她無意的言語勾起了對方的思鄉之情。
“羅蘭騎士,你說我的國家還有救嗎?那些魔族會不會殺光我們的人民,會不會殺了我年邁的父親?”
“公主……”羅蘭有些不忍說出會讓這少女崩潰的事實。
早在上個路過的城市,她就聽說了齊達亞已經被魔族佔領的消息。
半年前在遭到死亡之領的侵襲,現在又被殺戮成性的魔族攻陷,那個國家可說已經完了。
就算現在趕到山杜,見到光明教會的使節,將魔族已經和北方聯盟結盟的事實公佈又如何,那都已經不能改變齊達亞滅亡的命運。
沒有人會願意在如今這樣緊張的局勢下輕易發兵去營救一個邊陲小國。即便是一向以慈愛面目示人的光明教會,也不會讓他們的精英聖龍騎士團跨越半個大陸去支援。
她該如何開口,該如何對這個爲了祖國而堅持到現在的少女說,她的旅途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能讓即將舉行的和平會議變得更加混亂。
“命運是不可預測的,公主。沒有人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羅蘭能說出口的,也只有這含糊的安慰和暗示。
“是嗎……”我不該問的,明知她是個亡靈,還要問這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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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親還有齊達亞的百姓們,我會堅持下去。快到山杜了,救兵……我會找到救兵的。
“慈愛的女神,請保佑我國的百姓,請保佑我父親平安。”安妮亞公主在內心又一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她的使命。
“我們走吧……”
種種不忍只能化做一聲聲無奈的嘆息,羅蘭將她手下的亡靈騎士安排在密林中,自己則帶着小聲祈禱的安妮亞公主朝前方一個人類城市奔去。
“有魔族的氣息……數量也少。”快至城門,一直在沉睡的死靈之王突然甦醒。
“拉法?”
驚異於契約者過早的甦醒,羅蘭將疑惑的目光投到那個從外表上來看再普通不過的小城。
“這個城市裡有不少的魔族,而且,其中還混雜着高階祭祀。我感應到了沙西利那惡臭的氣息,不會錯的。”
“魔族?”在這靠近山杜的邊境上居然出現了魔族的高階祭祀……難道有魔族大軍在附近?
羅蘭在等待拉法着的決斷,是離開,還是前進。
“有意思……姑且讓我們看看魔族跑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吧,或許會有什麼收穫一也不定。”死靈之王有些迫不急待的想和魔族見面,以他的魔力鞭打着夢魘,促使它撒開四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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