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爲了那幾張紙嗎?”楚雲升將目光從早已破爛的窗戶穿了過去,望着對面那棟黑漆漆的燒得只剩下殘影的樓房,自言自語地說道。
瞭解到這裡,他雖然智商不算過人,但心下也很清楚,那幾張紙或者說是“寒武遺書”,不過是一個引子和藉口,反而“天下共主”纔是各方的真正目的,執天下之牛耳,掌日月之乾坤,纔是他們想要的東西。
原來一切的原因在於權‘玉’,而不是那幾張紙。
這不是陽光時代的電視劇,幾張破紙,就能掀起滿世界的腥風血雨,就算再神奇的功法或者是科技,在大勢下、天下權柄下,亦不過是笑話罷了。
當初他身懷古書現身蜀都,五盟多能,也未曾打‘亂’大局部署調集全球之力量對他全力打擊,而都是隻是儘量出動了一部分不妨礙大勢的力量,譬如冰族的人數,以及只有一個天導人蔘與的圍剿。
楚術‘門’人的紹炳雖然可惡,但他有一句話,並非不對,一個人的力量再強,或者說一個功法再厲害,也不可能擋得住天下大勢
這也是楚雲升的“死‘穴’”,他沒有那個能力駕馭那種宏大的局勢,惶惶武力可以讓一人保身、獨善其身,可以讓一個人威名千里,令敵人聞風喪膽,甚至數十載不滅,卻不可以讓一個人駕馭得了天下權柄,那是另外一種能力。
但楚雲升早在金陵城的時候,就滅了那份心思,深知自己不是那塊材料,也不想和任何人任何勢力爭什麼,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然而厄運並沒有因此就放過了他,反而越勒越緊,一步步將他推向黑暗的深淵,萬劫不復的地方。
也許前輩五千年前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甚至料到了自己的命運,直纔會一再提醒讓自己儘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的吧,那一聲跨越時空的嘆息,實在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你繼續說吧。”楚雲升收回目光,內心出奇的平靜。
原雪澗一直在默默地觀察着楚雲升的表情變化,心中早已驚疑連連,她還是第一個見到有人用這種嘲諷的語氣和表情評價“天下共主”,若不是她後來得知楚雲升師徒二人僅以兩人之力,卻以強不可擋之勢橫掃了整個塢堡,只怕早將這個老頭當成了那些剛剛踏入三元天境界,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自大之徒了。
她瞥了一眼一旁對着火堆發呆的餘寒武,像是在贊同楚雲升的說法一般,道:“我也曾聽父親說過,推舉“天下共主”的確不僅是爲了寒武遺書,還爲了即將要爆發的第二次“人神之戰”以您的年紀和境界,想必是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事情吧。”
楚雲升略微驚訝地看了一眼原雪澗,她的這句話除了說了一個令他疑‘惑’的“人神之戰”,別的卻沒有一絲‘毛’病,尤其是最後一句,像是她在理解楚雲升爲何會一眼看出爭奪“天下共主”的真正目的。
但背後,楚雲升敏銳地捕捉到那個‘女’孩對他的懷疑與試探,這是他多年來被騙得多了,而落下的謹慎反彈。他問了這麼多,可能有許多是常識的事情,但自己卻不知道,不懷疑反倒不正常了。
不過,楚雲升也沒想和她演什麼戲,沒別的什麼原因,只是覺得太累,俗話說的好,若要撒一個謊,則必須再得用九個謊話去圓,結果越圓漏‘洞’越多,以致一塌糊塗。
他挑動着火堆中的藤莖,這些都是餘寒武利用休息時間在斷山上砍伐晾乾的,笑了笑道:“我和你挑明瞭吧,我的來歷連我徒弟現在都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當年因爲一些恩怨,惹了一些不得了的勢力,躲在深山絕地中幾十年,這世間的事情,早就不知道了。”
楚雲升雖然沒有說出他到底惹了誰,只怕全都說出來的話,且不要說保密的事情,單是那些名頭,或許就能嚇傻這個‘女’孩與餘寒武。
原雪澗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好奇。”
“沒關係,換作我也會懷疑……說說“人神之戰”是怎麼回事吧?”楚雲升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餘寒武,見他也望着自己,沒多少什麼,回到原來的話題上道。
原雪澗點了點,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多數都是聽父親說起的,他早年參加過人蟲決戰,但是從來不肯和任何人談起那場決戰,包括我的母親,所以後來第一次人神之戰,他也不想提起。”
楚雲升若有所思地道:“你還記得第一次“人神之戰”大概是什麼時候嗎?”
原雪澗攏起‘精’致的小手,盍在光滑柔嫩的下巴上,彷彿在回憶着道:“大概是在人蟲決戰之後的又五年吧,第一次人神之戰後,距現在又是五年了。”
楚雲升忽然地風馬牛不相及地笑道:“你沒有二十一歲吧。”
原雪澗眼神中出現一抹驚訝,道:“您怎麼知道?”
楚雲升‘摸’着餘寒武的腦袋,道:“他才十五歲,你看他的眼神以及路上與他說話的語氣都不是大很多年紀的那樣,而是差不了多少的同齡人。”
誠然楚雲升不是什麼目光如炬地智者,但勝在心細謹慎,加之第六分叉線的清晰,原雪澗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
開始的時候,楚雲升並不能確定,因爲從相貌上,非常奇怪,並不能判定,但隨着三人相對的時間推延,便越發的肯定了,不過她越小,越不可能和景恬有關,反倒令楚雲升不太願去多想。
原雪澗低下頭,道:“我這麼是說有原因的,不過我可以保證,其他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人神之戰的時間也不會記錯。”
楚雲升也無多大的興趣去探究她的秘密,之所以要點破,是怕她記錯了時間,這對他的判斷十分重要,遂擺了擺手道:“沒關係,你跟我描述一下那個“神”是什麼‘摸’樣的?”
原雪澗見楚雲升沒有刨根問底,也聰明地略過,蹙着顰眉,回憶道:“我從來沒上過戰場,只聽說,神們從天而降,手中捧着智慧的光芒,身披修長的戰衣,懲下無邊無際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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