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太陽在殘狼的身後劃了一個半圓,散發的溫度也漸漸降了下來。
微微挪動了一下被曬的發燙的身體,殘狼緩緩的倒舉起手裡的步槍,雙手緊握着槍管慢慢朝樓梯口後退。看到一直沒有開槍的意思,殘狼心底猜出對方已經原諒了自己。這才得以舉着槍服個軟退出了天台。
這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戰場上,生命遠比所謂的尊嚴來的有用個的多!
掃了眼影子那幸災樂禍的笑容,殘狼揉了揉被曬得脫皮的臉頰道,“看來今天不會下雨了,我們趕緊轉移陣地。不然真的會被那羣蒼蠅堵在這裡了。”
看他說起正事,其他人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提起自己的裝備跟着走出了學校。
這個時候,就顯出殘狼一個下午的太陽沒白曬,至少那些仍舊躲在各個寫字樓裡的狙擊手並沒有難爲他們。
有驚無險的離開了學校的範圍,五個人加快速度朝着城市邊緣的方向奔襲去。路過一個岔路口,一隊巡邏兵與他們不期而遇。
“打!”殘狼一聲低吼,十多名巡邏兵來不及瞄準就被衆人手裡的武器打成了篩子。
“打掃戰場!帶走自己擅長使用的突擊步槍或者輕機槍!”殘狼特意提醒了一句。
他們已經在城市戰場待得太久,如果想真正消滅追兵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進雨林。而殘狼的心理似乎早就有了算計。
只要進入雨林,茂密的植被以及複雜的環境可以爲殘狼等人提供絕佳的隱蔽場所以及天然的殺敵陷阱。
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城市,不時閃耀的火光伴隨着中槍後的慘叫不時傳來。隱藏在鋼鐵森林裡的殺戮一刻不停的上演着。
“走!”一聲令下,殘狼帶頭鑽進了漆黑的雨林,身後衆人默默的跟上,把戰火再次帶回了雨林。
雖然這個時候大部分的敵人都已經進入了城市戰場,但是仍然有小部分剛剛登島作戰的菜鳥選擇在雨林裡逗留。再加上連殘狼都覺得頭疼的那些違背自然常理出現的兇猛野獸,一衆人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隨手拔掉了掛在臉上的幾隻螞蟥,殘狼低聲道,“加洛斯一定會追進來,只要我們深入雨林10公里,那麼他就別想逃出來了。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是要準備點兒小驚喜給他們,同時也是訓練你們雨林作戰技巧的一次機會。”
頓了頓,殘狼繼續說道,“在雨林裡,除非大規模作戰,否則狙擊手的作用會因爲茂密的植物遮擋而減弱很多。這個時候,突擊手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所以,,從今天起,除了克里姆依舊使用狙擊步槍做觀察哨之外,剩下的人都要轉型突擊手。”
說道這,衆人也知道剛纔爲什麼特意讓大家選擇合適的突擊步槍了。
除了冉雪和克里姆之外,其他隊員紛紛拽出了剛剛在城市邊緣繳獲的武器,瑪德更是搶來一挺M249和冉雪站在了一起。
掏出自己的軍刀,殘狼蹲在地上開始挖陷阱。不過,他並沒有把反步兵雷直接埋進去了事,反而在上面壓上一塊麪積和正常人腳掌差不多大的木樁,然後這才把旁邊的泥土恢復了原樣。只留下一小截木樁突兀的立在外面,看上去似乎在提醒這裡有危險一般。
接着,殘狼站起身掏出一捆魚線繼續佈置。一枚枚的高爆手雷被懸掛在茂密枝葉間,徹底封死了這塊雨林裡的小空間。
衆人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這傢伙這是唱的哪出。
做完最後一個陷阱,殘狼站起身凝視着那截木樁,隨後,竟然再次掏出軍刀從上衣上戳了一個小洞,然後撕下一條迷彩布條輕輕的掛在了小木樁上。
“撤!”冷冷的下令,殘狼帶着衆人繼續向深處摸去。
距離殘狼的小隊不遠,一隻足足七十多人的隊伍正在循着他們的蹤跡緊追不放。
一名身材瘦小的年輕人蹲在雨林邊緣,粗大的手指隨着泥土上的一個散亂的腳印緩緩的滑動。一股生澀的不含任何感情的英語低聲道,“對方五人,一個女人,一個孩子。”
“追!”旁邊的一名白人軍士長眼光噙着不屑的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年輕人。印第安種族的後裔,從小生活在大山裡,就因爲擅長雨林追蹤竟然被隊長任命和自己同樣的軍銜,這不能不讓這位前海軍陸戰隊退役軍官感到心理不平衡。
大約半個小時後,這支小隊循着殘狼等人有意無意留下的痕跡來到了那處空地。白人軍士長一眼看到了木樁上的那一縷迷彩布條。
“看來不過是一羣運氣比較好的菜鳥而已啊...”軍士長捏着布條不屑的說道。
而那名年輕人此時卻是警惕的蹲下了身子,就連夜視儀也調到了最亮。
其他隊員顯然對他的表現嗤之以鼻,紛紛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約翰,這裡有點不對勁。”年輕人低聲道。
“不對勁?難道你聞到了你的印第安酋長的味道?”一名手裡端着M60輕機槍的黑人嘲笑道。
“你太過小心了,藉着城市的大環境,他們也許可以僥倖做出點兒驚人的成績,但是別忘了現在這裡是雨林。”軍士長舉起手裡的布條晃了晃,繼續道,“就這樣的糟糕表現,你覺得他們有繼續活下去的資格嗎?”
“你好自爲之吧!”年輕人的脾氣顯然也不小,帶着兩名比較親近的手下轉身退出了這處在他看來危機四伏的空地。
“神經病!”軍事長輕蔑的罵道,隨即大手一揮,“繼續前進!”
八十多人的隊伍再次開動,雖然不屑於前者的提醒,但是畢竟在叢林裡這個印第安土著的能力遠不是自己可以比肩的,於是也是不經意的繞開了木樁。
不過,他高興的太早了。身後一名隊員低頭看了眼仍然掛在木樁上的布條,下意識的擡腳狠狠的踩了上去!
“NO!”身後的年輕人見狀大驚失色,忍不住驚呼道,同時,乾瘦的腰肢一擰,硬是狠狠的向後栽倒下去!
“轟!”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軍士長只覺得自己猶如被火車撞了一下一般狠狠的朝着正前方的大樹飛速撞了上去!
軍士長直覺的後心位置一涼,下意識的低頭,只見自己的前胸如同被霰彈槍頂着狠狠的轟了一槍一般!
眼前一黑,軍事長狠狠的撞到了大樹上,屍體在樹幹上一彈,隨即翻滾着落到了樹底下。
剛剛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只見那屍體在摔落間似乎鉤掛什麼。
“轟!轟!轟!轟!...”
一瞬間僥倖活下來的衆人只覺的自己的耳膜都要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碎了,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四射的彈片沒有放過每一個仍在站着的人!
躺在地上的年輕人目眥盡裂的看着身邊一名名士兵倒下,被彈片帶起了黑色血液濺射在了他的臉上!
咬着牙等待着爆炸的餘波完全消散,年輕人謹慎的站起身,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兩名一直追隨着他的士兵的屍體,確切的說那已經不是屍體了。用破布來形容都不爲過!
“報仇!”年輕人的嘴裡吐出了一個生澀的單詞,但是其中的殺意卻是根本都掩不住!
脫掉身上的迷彩服,年輕人赤裸的上身竟然繪滿了紋身!最神奇的是,那些看起來眼花繚亂的紋身竟然能讓他和周圍的環境和好的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