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沒了麼?
沐子柚臉色凝重的望着手中的殘缺紙張,上面寫的內容是打鐵匠的自訴,不過似乎是還留下了一個懸念,這棟木樓的每個房間爲什麼上鎖,異變天災降臨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都屬於未知的情況。
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發現。
他至少已經明白了,手中這把生鏽的小刀也是由對方打造的,而且還偷工減料,連自己的親妹夫都坑,不愧是隱藏極深的打鐵匠,不僅摳門,還總是自作聰明。
鬼爪,小刀,都是出自對方之手,可是經過時間的流逝後,你再來對比一下兩件物品,一個被塵封在寶箱內,除了灰塵之外依舊鋒利無比,而另一個南征北戰(殺人越貨),到現在變成了鏽跡斑斑,鋒芒早已不在。
這真的是質量問題!
沐子柚伸手摸了摸生鏽小刀的刀刃表面,它都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竟然還這麼的鋒利,難以想象如果當初打鐵匠沒有選擇偷工減料,而是精心製作出來的話,這把小刀肯定會勢無可擋,哪怕做不到削鐵如泥,但是吹毛斷髮估計也只是小意思吧。
這把小刀還有機會拯救一下!
鋼粹很有用,缺的是鐵匠。
可是他又不懂打鐵的技巧。
而且現在連個人都找不到,上哪裡去找鐵匠?這是個難題。
沐子柚將殘缺紙張收起來,找到一塊寬敞明亮的地方,坐了下來,背部依靠在木製牆壁上,手裡摩擦着小刀表面的鏽跡上,由衷的感覺到了一些爲難。
事情果然是困難重重啊。
不能太過表面化的看待。
能力書籍的問題尚未解決,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難題,不過這也並不算什麼,有壓力,纔有動力,以後總會辦到的!
隨手將小刀收回在腰間。
重新拿出篆體字書籍。
然後又掏出能力的書本。
將油燈放置在身邊不遠處,用幾個碎裂的木板層層疊疊堆高,用以將高度給支撐起來,使其亮度照射的更遠,能夠看得更清楚。
翻開兩本書籍的一頁。
沐子柚手裡捧着兩本書,聚精會神的進行着觀看,不停的對應着上面的內容,然後將記憶深刻的印在腦海裡。
隨着時間的緩慢流逝,他長時間保持着坐姿,也感覺到身體有些麻木了,而且眼睛也有些發酸,發澀,再這麼下去,估計他的雙眼肯定會變成近視眼的。
“呼……”
長舒了一口濁氣。
沐子柚伸了個懶腰。
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扭頭望着破碎窗戶外面,透過這一層隔離,眺望着廣闊無垠的黑暗,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些細微的煩躁情緒產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受到之前現世的一些影響吧,他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出現。
現世,並不會那麼安穩了……
沐子柚微皺起眉頭,用牙齒摩擦着指甲,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坐回了原地,重新捧起兩本書籍,開始對照着進行觀看和識讀。
算了,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
對於拯救世界這種事情,他並不打算去做,就算是真的出現了他意料之中的恐怖場景,他也只會選擇保全自身,而不是傻傻的爲別人付出生命,他又不是保家衛國的軍人,沒有那種一腔熱血和膽魄。
他只是一個以前連飯都吃不飽的孤兒,見識了人情冷暖。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認同的話。
‘嘩啦!’
伴隨着靜悄悄的翻書聲。
時間一丁一點的在流逝。
沒有了怪物的威脅,嘶吼。
整棟木樓也變得死寂空虛。
除了他之外,再沒有活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小時吧,沐子柚停下了翻閱的動作,感覺屁股下面都坐的沒知覺了,合住書本,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兩條手臂也痠麻起來。
掏出懷錶進行觀看。
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過的還真是快啊……
關於書本的翻譯學習,也有了半數進程,今天肯定是不可能一口氣就完成,畢竟上面的內容還需要加深記憶,學的多,反而記不牢,徹底能夠熟讀之後,還需要進行長久的練習,這纔是最麻煩的。
沒關係,他現在最不缺的,或許就是時間了,耗費一些時間,來進行學習一項保命能力,這很划得來,天下間並沒有免費的午餐,能否吃得飽,都需要看你自己的爭取力度跟表現程度。
活動了一下身體四肢。
沐子柚再次坐在地上。
開始枯燥乏味的閱讀。
不知不覺中,時間緩慢流逝。
高空中的血月,閃爍着妖異的色彩,折射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還有那些高大的建築物,樓房表面,也在地面上倒映出漆黑的影子,廣闊無邊的森林,無時無刻不在透漏着陰冷的氣息,就像是張開獠牙大嘴的野獸,等待着即將被吞沒的可憐獵物。
‘咚!!’
巨大的嗡鳴鐘聲響起。
無數建築如同畫卷裡的世界,被掀開撕碎掉,重新的進行一番拼湊,沐子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擡起頭,將手中的書籍合併,放入了口袋裡,從地面上站立起來。
今天在這裡渡過的夜晚。
可能是他有史以來,最爲安穩寧靜的一次了,沒有恐怖怪物的威脅,也不用再進行拼命戰鬥,就是坐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而且還挺費眼的,導致現在有些頭重腳輕的。
周圍的環境開始進行轉變。
無數建築的崩塌效果,逐漸圍繞在他的身邊,然後在下一刻,彷彿瞬間的進行了轉移,沐子柚眼睛一閉一睜,只感覺眼前的場景一絢,視線再度聚焦的時候,整個人就來到了熟悉的房屋內。
這次的時間,感覺真是快啊!
沐子柚習慣性的脫下衣服,隨手甩進垃圾桶內,哪怕衣服並沒有太髒,他也不打算留下來,踩着拖鞋,轉身走進洗手間裡,然後就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十幾分鍾後。
水流聲嘎然而止。
他身上裹着一條毛巾,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徑直的走到窗前,伸手拉開遮掩的窗簾,目光仔細的凝望過去,發現外面的天空,依舊烏雲密佈,陰沉沉的一片,下着一刻不停的小雨,充滿了死寂。
就好像是一片絕望的死海,在不停的進行掙扎翻涌,而海面之下的一切建築跟物品,亦或者是活着的人類,牲畜,都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