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等價交換？”林澤軒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妹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您是不滿意嘛？不滿意那我先走了。”雖說來了就已經很作踐自己了，但人終歸不是泥菩薩做的，都有三分火氣。
沒說“這麼大個大美女站你眼前，你是不是瞎啊？”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林澤軒此時心裡也在極速打着算盤：幫她們組合寫歌對於他來說沒有難度，前世秘密的歌他還記得幾首，而且三代團那麼多性感風的歌曲，隨便抄兩首就能應付過去，關鍵是這樣潛規則到底合不合適。
心裡有兩個聲音在打架。
白色的他在說：“你的目標是爲了妹子們不受傷害，可你現在在做什麼？傷害她們？”
黑色的他在說：“說得好聽，前世你對着這些妹子擼過多少次？現在真人擺面前了你告訴我是真愛？騙鬼呢？！”
都有道理，好難抉擇。
全孝盛可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她感覺自己像什麼上門服務的特殊工作者，顧客打量了半天就是不說話，她還以爲顧客沒看上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話直說就行。是不是沒看上我？”
林澤軒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決定先聊會緩解一下氣氛的尷尬。
“你爲什麼會同意？”
“想紅。”
“我當然知道是爲了這個，我的意思是說紅的道路有很多種，你爲什麼偏偏選這條路？”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林澤軒一臉懵圈：“我怎麼了？”
“我們發第一張迷你專輯的時候，正好是第一季偶像的誕生決賽階段，路人都跑去看節目了；我們發第二張迷你專輯的時候，正撞trouble maker，連個水花都沒有就糊了；年初公司好不容易又給我們發了單曲，又碰上思念，眼看着要從她們手裡搶到第一個一位，你們組合又發了正規專，結果一個一位都沒有就又……總之都是你害的！”
這真是孽緣啊。
就說按照正常的軌跡秘密團應該算是“零九七雄”裡躥紅速度較快的組合，怎麼到現在還過得如此慘淡，原來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過天地良心，林澤軒絕對不是刻意針對，他連自家組合發歌都不太清楚……
說着說着全孝盛越來越激動，不自覺就有些哽咽，甚至連一開始的敬語都拋在腦後。
林澤軒跟一般男人一樣，面對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束手無策：“哎哎哎，聊天呢，怎麼還哭上了。”
全孝盛說完這一段話後心知這次可能完蛋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中的怨氣都說出來好了，這樣這個富家公子應該就不會對她有一丁點興趣了吧。
“你一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生活。我十六歲就被公司看中，成爲出道預備組成員，當時滿心歡喜，結果在出道前夕公司倒閉！我不氣餒，又加入現在的公司，練習生時期就住在地下室，就想着出道之後能賺錢了應該就能搬出去。結果到現在，我們都沒能搬出去！你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從小就要爲明天吃什麼煩惱。爲了能吃好點，每天都要趕行程，去各種地方商演，最少的一次商演人家只給二十萬！還是沒分給公司的二十萬！這大概就是你一頓飯錢吧？我們靠這點錢生活了整整一週！”
林澤軒只能在一旁遞紙，然後內心想着：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怎麼突然變成哭慘大會了？
這邊的全孝盛絲毫沒有停下的覺悟，哭得更兇了：“而且我每天都要遇到你這樣的臭男人，一雙眼睛死盯着我的那個看。還有一些更是直接問價錢！問你妹啊！我是愛慕虛榮，但是還沒到那種喪心病狂的地步。”
“那你爲什麼還會來？”
“你這人還算有些不同，上次開會我就來了，你看都沒看我一眼，回去之後就直接讓善花上了綜藝。雖然對你來說一個綜藝可能無足輕重，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絕佳機會。我們的境況好了不少，至少商演價格提高了不少，也能有一位候補了，善花的行程也多了起來……”
等等，自己好像不是來誇他的吧？說這些是爲了什麼？
然後自作聰明的全孝盛：“你是看上善花了？”
林澤軒：“……你在胡說什麼？行了，你先回去吧，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回去？你不同意幫我們寫歌了？”
“歌你真想要就過段時間來拿。”
“爲什麼要過段時間？”
“因爲不久之後我家十一月要發出道專了。怎麼？你還想拿着我的歌撞我家團？”
“你家十一月……”
全孝盛被酸得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林澤軒暗自嘆氣：到嘴的鴨子都飛了，什麼時候他能改改這個漂亮妹子一賣慘他就心軟的壞毛病。
跑出去的全孝盛還沒來得及擦乾眼淚就在電梯裡遇到了剛剛從練習室出來的泫雅。
泫雅眯起了眼睛，這個時間點公司早就下班了，而她恰巧看見林澤軒上了頂樓，這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
“孝盛，你怎麼哭成這樣？”她裝作好心的詢問。
她們兩都算是在這個圈子裡呆了特別長時間的練習生，早就認識了。
全孝盛直覺把泫雅這個十一月裡的王牌成員和林澤軒聯繫起來，半是嫉妒半是無奈的回答：“還不是因爲你男人。”
我男人？泫雅瞬間反應過來，好像發生了一些事讓全孝盛誤會了她和林澤軒之間的關係……不過爲什麼誤會了自己連辯解的想法都沒有……
“那也總得有個原因啊，總不可能是因爲他罵了你吧？”
“我是來請林澤軒幫我們組合寫歌的。”
泫雅簡直哭笑不得，她眼中的孝盛一向特別堅強，怎麼會因爲這種事哭：“他沒同意你就哭？”
“他同意了，還不收報酬。”
報酬這種事不可能由組合成員去對方公司面談，看來這“報酬”是人不是錢啊。
泫雅面色不變的說到：“沒收報酬不是好事嘛？有什麼好哭的？”
全孝盛大概是覺得之前那一通不分青紅皁白的抱怨實在是太過丟人，不願再次提起，乾脆沒有回答泫雅。
電梯到了一層，全孝盛跟泫雅道完別以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們真的好幸運。”
泫雅一時間思緒萬千，站在原地久久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