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車很快在rs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停車。
女孩今天一身短衣短裙,整個人的氣質都是青春熱情而洋溢的,棕色的卷長髮隨意慵懶的垂在身側,給她原本就不俗的外貌又加了很多的分。
傅雲深把挎包放在肩膀上,跟章安說了再見,笑眯眯地,“要是我晚上要回家我會跟你打電話的,要是我薄叔叔送我你就直接可以回去啦。”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章安自然還是要一直等着的,不到下班時間是不會離開的。
章安點頭,淡淡一句,“好。”
傅雲深頭也不回的就進了電梯,章安摸出自己的手機,想了想要不要給傅其深發條短信,但想起之前傅雲深說的那些話,男人微微的閉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把頭埋在自己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之上,嘴角流出一抹淡淡的自嘲的弧度。
……
輕車熟路的就到了男人的辦公室外面,從前都可以直接進去的,可是今天……
秘書姐姐就這麼把她擋在了外面,笑眯眯地,語氣裡有一點不容易親近和侵犯的味道,“傅小姐,今天的話,總裁有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見你了,你請回吧。”
傅雲深看着許諾,脣瓣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說過我來了可以直接進去的,難道是他裡面有什麼重要的客人,他在談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那沒關係,我去隔壁的休息室等就可以了,我沒關係,我可以等。”
但是,請回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她不太懂。
被稱作是許諾的正是薄臨城秘書室的秘書長,女人一身黑色的小西裝,頭髮被打理的一絲不苟,淡淡地笑着,修長的手指就這麼輕輕地抵着眉心,眸光也微微淡淡的落在面前的小女孩的臉上。
許諾勾起精緻的紅脣,嗓音輕柔,“傅小姐,不是我爲難你,只是薄總真的吩咐了,從今天開始,rs不歡迎你了,他說,要是以後你來了,一律都說不見,他親口這麼說的,也不避諱你知道這件事情。”
反正,她多來幾次,也就知道了。
所以薄臨城根本就是讓她直接把他的意思給傳達給她……
傅雲深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她看着許諾,努力做出笑眯眯的樣子來,修長的手指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掌心,幾乎快要抓破了自己手心的皮肉來了。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不打算再見我了?”
許諾溫柔的笑,“薄總他……是這個意思。”
之前早上她收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也覺得很意外,畢竟之前薄臨城雖然是對這個小姑娘不冷不熱的,但是也從來沒有,表達出這麼強烈的要排斥她的感覺。
她還一度以爲,薄總對於這個小丫頭,也是暗暗的默許了她的存在呢,可現在看起來,似乎只是這位傅小姐一廂情願的纏着她們薄總罷了。
許諾表面不動聲色地笑着,但是其實,她心裡頭還是很開心的,畢竟薄總身邊少了一個女人,對她來講,是好事,不是壞事啊。
傅雲深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只覺得自己都快被氣炸了,細白的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薄脣,快要把自己下脣的嫩肉給咬出血來,她淡淡的冷笑,“如果我今天非要進去呢?”
“傅小姐,你不要這樣讓我們爲難啊,你要是進去了,薄總之後是會找我們麻煩的,說不定會開除我們……何況就算不是爲了我們,你又何必進去碰一鼻子灰,薄總說了不想見你,那就是不想見你,你何必自討苦吃。”
這樣的女孩子她見得多了,就是巴巴的上來纏着薄總,心裡頭什麼想法以爲她不知道麼,呵呵,她其實什麼都明白,她也知道,薄總最討厭的女人,就是這樣不自量力的死纏爛打的女人了。
而她,只要在薄臨城的身邊,做好工作,之後還怕少了接觸的機會?
許諾笑眯眯地看着傅雲深,那眼神就直白地想要把她給感情,呵呵,就差沒有請保安進來把她給扔出去了。
傅雲深咬了咬牙,轉身就朝着辦公室的門那邊走過去,許諾狠狠皺了下眉頭,攔在傅雲深的面前,淡淡地笑着,“傅小姐,我說了,你不要讓我太難辦了,我們都是按着吩咐辦事情的,薄總今天很忙,不方便見你。”
“不方便見我還是不想見我?”
“也許,都有。”
許諾笑眯眯地,“薄總在裡面和客人說話,可能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傅小姐,要不你先離開吧,你可以約薄總在工作之後的時間的見面,何必現在來公司裡面鬧呢?這樣對你,對你們傅家,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你說是吧?”
是是是,是你個大頭鬼。
傅雲深冷冷的笑,一手就揮開了許諾擋在她面前的手臂,她畢竟是練過的,這樣一個虛有其表的幹練女職工她還是幹得過的。
許諾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傅雲深下手還真重,只是還沒有等到她把其他的人給叫過來,傅雲深就已經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薄臨城沒有關門,他的辦公室傅雲深也不知道已經進過多少次了,修長的手指淡淡的落在門把上,傅雲深就這麼看着裡面的畫面,臉色白了又白。
薄臨城一身白色的襯衫坐在落地窗前,那兒擺着一個茶几,茶几上面的花瓶裡裝着最新鮮的明豔豔的向日葵,開得正好,所以男人一向是冷冰冰的辦公室就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暖。
似乎都有陽光照進來了。
可分明現在根本就沒有暖暖的陽光,只有白色的冰冷的光纖,從落地窗那邊灑進來罷了。
傅雲深嘴脣動了動,許諾跟着過來,看到裡面的場景,慌忙道歉,“對不起薄總,我已經跟傅小姐說了不讓她進來,只是……”
攔不住。
她可是傅雲深,她要進來的話,誰能給攔得住。
薄臨城原本微微勾起的弧度就這麼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原本是溫暖的,可是就在看見傅雲深的那一剎那,冰冷刺骨,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刺進了女孩的心臟。
傅雲深忽然就有些委屈,她看着坐在薄臨城身側裡面的那個女人,她推門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轉過頭來,也看見她了。
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優雅動人,就像是一朵在水流裡靜靜開放着的百合花,那麼美妙,那臉上分明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微微勾着緋色的脣瓣,一頭長而直的頭髮落在身側,像是瀑布一般的。
都說男人喜歡這樣矜持溫婉又美麗的女人。
她是不是,就是薄臨城現在身邊的那個女人?
他們在一起,可真的是很般配。
女孩忽然就有些委屈,許諾看了傅雲深一眼,依舊站在那兒,等着薄臨城開口說話。
男人的眸光冷冷淡淡的落在傅雲深的臉上,字句卻不是對着傅雲深說的,而是對着許諾,“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許諾點頭,“是,我知道了。”
傅雲深還呆呆的站在門口。
薄臨城從沙發裡起身,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邁開幾步就走到她的面前來,幾乎快要把她整個人都給壓迫到了地獄裡去。
男人菲薄的脣瓣淡淡的勾勒出一定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也阻隔了外面那些投來的八卦的目光。
“你來幹什麼?”
薄臨城嗓音低柔,但落在傅雲深的耳朵裡,就顯得有些埋怨不悅和冷淡,他不喜歡她來這裡,是因爲她打擾到了他的好事情麼?
傅雲深咬了咬脣瓣,眼神有點難受,她就這麼看着自己面前俊美而又高大的男人,胸口悶悶的,嗓音也很低很低,“我跟你發短信你不回我,我……”
薄臨城,“我說了沒空。”
男人的嗓音淡淡的,眸光也微弱的落在傅雲深的臉上。
女孩的五官今天依然精緻和美妙,薄臨城看着她,驀然就想起昨天晚上她穿着襯衫,洗浴過後在自己家裡走動的畫面,那麼美好和溫馨,他昨晚上甚至一夜沒有睡着,腦海裡全都是在廚房裡和她親吻親熱的畫面。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薄臨城看着女孩委屈的面孔,嗓音有點沙啞,“雲深,我跟你說了,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爲什麼?”
爲什麼。
薄臨城沒說話,菲薄的脣瓣猶如一條直線。
傅雲深冷冷看着他,修長的手指驀然顫抖着指着沙發裡安然坐着的女人,聲線也有些不穩,虛弱的道,“是因爲她嗎?”
因爲這個女人,所以,他根本就不願意她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嗎?
真的難受到了極點,傅雲深眼眶有些血絲一點一點的滲出來,模樣有些猙獰和可怖。
薄臨城看着她,她誤會了,其實這樣也好,她從昨天就開始誤會了,但是他也從來沒有解釋什麼。
男人看着她,只是淡淡地道,“雲深,以後你注意我們之間的距離,我是你叔叔,不可能愛上你。”
他每次都這麼肯定。
傅雲深低頭,有些信念,忽然之間就這樣的崩塌。
她咬了咬脣瓣,“好,既然你有了女朋友,那我以後再也不會纏着你了……”
“我祝你們幸福。”
傅雲深擡頭,再把眸光落在沙發裡淡淡笑着的女人臉上,轉身跑出了辦公室,背影決絕又倉惶。
薄臨城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着,男人的額頭都開始冒出了青筋,可是,卻始終沒有邁出去追那個難過的哭泣起來的女孩。
薄子葉就這麼走過來,看着男人壓抑又難受的側臉,淡淡地笑,“怎麼,捨不得了?”
“沒有。”
薄子葉勾起紅脣,“我希望你是真的捨不得,哥,你不要忘記了,是誰害得他們慘死的,所以,你不能愛上仇人的女兒。”
輕描淡寫的提醒,痛入骨髓的三年。
薄臨城沒有想到,傅雲深那天一走,竟然真的忍住了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一直到她畢業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他們纔在一家超市,偶然重逢。
而她的身邊,卻多了另外一個,白淨斯文,談吐優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