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的走了,仲老太太繼續說:“是個挺好的姑娘,丟了張錢,瞧就是這張!你看看能不能幫着找到?”
安胥笑了,挺好的姑娘,他怎麼沒看出來?
“能具體點嗎?”安胥說,大致的情況他應該都瞭解,錢也在他手裡,但是爲了仲老太太的安全,他必須弄清楚這女人的來歷。
“是在一個叫月色的酒吧丟的!”仲老太太補充道。
“還有呢?”
“沒有了!”
“不奶奶,我的意思是關於丟錢的人,您和她怎麼認識的,又怎麼會幫她找錢?”安胥引導老人向着他所期待的話題靠近。
“對了,要是找到了,你就讓人假裝是酒吧的人還給她,不用給我。”仲老太太與安胥的談話驢脣不對馬嘴。
“奶奶!”安胥氣結,是他表達有問題嗎!
“哼,說白了,你們就是想知道她,她是什麼人,怎麼到我身邊的,多長時間啦,對我有什麼企圖!”
仲老太太橫眉豎眼,嘴裡的話崩豆似地往外跳,如果不知道安胥的目的,那她真是枉活了七十多年!
“好吧!”既然目的被挑明,安胥也不藏着掖着,只能儘量放軟音調,斂容正色道:“奶奶,既然您都知道,我也不繞彎子了,錢我肯定會去找,這姑娘我也必須弄清楚。”
安胥不想這樣,但又不得不這樣。
一個快八十的老太太,心比十八的小姑娘還單純,叛逆心絕不遜於青春期的孩子。
安胥經常會根據老人的喜好,派人扮成社會上形色不一的人,與老太太不期而遇,來緩解老人晚年的孤獨。
開始還很奏效,可是時間一長,各種馬腳紛至沓來,精明如仲老太太,總能一眼看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後來,仲老太太便故意自己去結交朋友,於是經常上演的一幕又來了。
“她叫景玉。”
“哪個景?哪個玉?”
“景色的景,玉石俱焚的玉!”老太太咬牙切齒道。
安胥無視,繼續問:“在哪認識的?”
“新華書店。”
“哪個新華書店?”
“合歡路的,她替我挑了幾本書。”
“還有呢!”
“沒了!”仲老太太嘴巴一撅,脖子一梗,眼睛飄向一邊,小脾氣又來了!
安胥搖頭,忙陪笑討好道:“奶奶,我們沒有限制您的自由,瞭解之後,如果她真的安全,我們不會妨礙你們來往!”
“哼!那丫頭聲音好聽,我就讓她讀書給我聽!”安胥服軟,仲老太太也就不繃着了,反正每次都不是她敗陣,習慣了!
“她是真的沒有圖我什麼,我給她錢她都不要!”
“她做什麼工作的?”
“她自己開了家店,叫宜海寧空,在槐安路。”仲老太太沒等安胥問便說出了位置,不僅是因爲安胥服軟的態度,也因爲那個小店光是想想,都能讓她心情愉悅!
“這錢,是她託您找的?”
“當然不是,我是看她悶悶不樂打不起精神,纔想試試能不能給她找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安胥坐到老人身邊,開始哄:“奶奶,別生氣!”
“哼!”老太太扭頭,向沙發另一側挪了挪,。
“可以開飯了!”安胥自食惡果,幸好仲恆適時出現,解了他的圍。
晚飯吃得很愉快,仲恆和伊尹的手藝都很棒,再加上仲恆耍寶似的表演,仲老太太基本把審問的事件丟到腦後。
伊尹有很好的按摩功夫,爲了增進祖母與孫媳的感情,仲恆給他們安排了獨處的時間,他希望奶奶能儘快接受伊尹,當然他的目的並不僅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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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仲恆關上門,迫不及待地詢問:“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奶奶說的那個女人危險嗎?”
“不好說,奶奶對她太過相信,我已經讓羅雨去查,必要時還得實地考察。”
“也只能這樣了!”仲恆扶額,想了幾秒,擰眉嘆道:“要不我自己查吧,你去散心!”
“算了,這個時候,還不越散越煩,先把事情解決了吧!”
“也好,那我先去看看奶奶,我怕伊伊應付不過來。”事情弄清楚,仲恆便又開始心懸他的可人兒。
安胥靠在桌邊沉思,沒有說話,直到聽見開門的聲音,才猛然反應過來,忙開口叫住仲恆,“阿恆,我有事和你說!”
“哦!”仲恆去而復返,說實話,他真有些好奇,安胥這個千年悶葫蘆說有事,那麼這事,就一定不是小事!
仲恆靠在窗前,滿心歡喜地等待,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安胥竟沒有開口的意思。
“你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仲恆猴急地威脅。
“我說,”安胥擡眸看向仲恆,頓了頓,道:“但你要保證不打岔!”
“沒問題!”仲恆爽快地答應,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那張錢在我這……”
“什麼,在你那?”只是個開頭,仲恆就不冷靜了,弓着身子上前幾步,歪着頭死死地盯着安胥,彷彿安胥臉上有字,非要盯出個所以然來!
安胥是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靜靜地和仲恆對視,不再開口。
仲恆被安胥看得心裡發毛,蔫手蔫腳地退回窗邊,嬉皮笑臉,骨氣全無地擺手:“你說!你說!”
安胥嘆氣,三言兩語,把那晚的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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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那女人不是把錢丟了,而是當小費打賞給你了!”仲恆總結。
安胥默認。
一時間,兩人氣場大變,仲恆勾着安胥的肩膀笑岔了氣,“這種事你也拿來分享,夠兄弟哦!”
“分你個頭,我不說你也會知道,到時候指不定被你笑成什麼樣!”安胥忍不住翻白眼。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還不還錢我不管,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辦,但是必須把那女人搞清楚!”說着捂着肚子向門口走去,關門時還不忘揶揄一番:“現在,我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期待!”
獨自留在書房的安胥無奈苦笑,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他不過是提前給仲恆打了劑預防針,等到仲恆看到月色的監控錄像……
算了,還是別想了,這隻會讓他更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