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依米,景玉小小地悼念了一番,然後第二天,和安胥轉戰加拿大,去看她夢寐以求的紅楓。
對於安胥卸磨殺驢的行爲,無名大爲不滿,揚言要拆了機場,讓安胥走不成。
最終,機場沒拆成,可安胥和景玉卻真的多留了一天,原因無他,只因數年一次的暴雨被他們趕上了。
赤道的炎熱和北半球的涼爽是兩個季節,初到加拿大,景玉身體有些不適,和安胥在旅館裡窩了兩個半日。
雖然來到多倫多,可他們沒去找白天,景玉沒有說,安胥也沒有提,兩個人心照不宣,默契十足地找了一家極具當地特色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養精蓄銳之後,安胥帶着景玉邊行邊看,有時候他們一天橫跨好幾個城市,有時候也會在一個城市逗留好幾天。
加拿大的紅楓猶如中國的古典園林,移步換景,每個角度都有不同的美。
這天,安胥和景玉跟着幾個當地人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通往小鎮的道路兩旁種滿了紅楓,可是小鎮裡,卻長滿了千年的銀杏。
多日的遊歷,造成了輕微的審美疲勞,現在,眼前突然出現金黃燦爛的銀杏,景玉立刻被美景感染。
“安胥,好神奇啊!”景玉感嘆。
“嗯!”安胥同樣眼前一亮。
A市通往陸園的道路兩旁也種着銀杏,雖然沒有這裡的自然,但筆直參天,整齊劃一,也很壯觀。
曾經往來過無數次,安胥卻在今天才發現銀杏的美,是因爲身旁人的緣故吧!
“如果安玉在就好了,她最喜歡這個顏色!”景玉惋惜。
安胥搖頭,無奈地笑道:“景玉,我們不提安玉好嗎?”
自從離開非洲,景玉對安玉的唸叨就沒有停過,他們是來度蜜月的,要搞清主次不是嗎?
景玉撇嘴,努了努鼻子,轉身朝村口最大的銀杏王跑去。
“安胥,它好大呀,你說幾個我才能把它圍起來?”景玉張開手臂,繞着銀杏粗大的枝幹比劃着。
“三個?好像不夠,應該要四個吧?”
景玉繞着銀杏樹轉了一圈,也沒見安胥跟上來。
“安胥?”景玉回頭,看到安胥正盯着一個白人婦女懷裡的嬰兒出神。
嬰兒和安玉差不多小大,正揮着小手,眼淚汪汪地哭泣。
“安胥?”景玉走到安胥身邊。
“她餓了!”安胥苦澀地勾起嘴角,“小孩子的語言大人很難讀懂,你說咱們的安玉餓了,爸媽能知道嗎?”
“噗嗤!”景玉沒忍住,捂着嘴笑出聲,“安胥,你看着我!”
“嗯?”安胥收回視線,轉頭看着景玉。
景玉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教導道:“爸媽把我和哥養這麼大,你居然還在擔心這個問題!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在養孩子這件事情上,爸媽和奶奶的經驗比咱們多得多!”
安胥恍然,自嘲地點了點頭,是啊,他在擔心什麼!
“還有……”突然,景玉揪着安胥胸前的西裝口袋,踮起腳尖靠近安胥,狡黠笑道:“剛剛是誰說不要再提安玉了,某人又自己打臉了哦!”
景玉故意加重了“又”字,因爲如果認真算起來,安胥提到安玉的次數並不比她少!
安胥抿脣,挑眉望天,單手擁着景玉向小鎮走去,“我們去看看這裡有什麼特色的小吃吧!”
景玉莞爾,大度地沒有拆穿安胥的僞裝,承認想安玉怎麼了,又不會少塊肉!
不過,這樣也好,她又能借機讓安胥多學幾樣手藝了!
臨走前,任丹丹再三叮囑要她帶些好吃的回去,好吃的她是帶不回去了,不過有安胥在,一切都好交代了。
大不了,她讓安胥一樣一樣做給任丹丹吃!
。。。。。。
離開加拿大,景玉和安胥去了歐洲。
同樣沒找何佑祺,兩個人像最普通的戀人,搭乘最普通的交通工具,走遍每一個他們想去的地方。
最後一站荷蘭,安胥帶景玉去了海牙,當初他和何佑祺一起去過的那片鬱金香花田。
和衆多鬱金香花田一樣,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在安胥心裡,這兒就是與衆不同的。
如果沒有他當初的阻攔,這裡就會變成歐洲最大的遊樂公園,而如果沒有景玉,他不會阻攔。
所以,這裡是因爲他和景玉才存在的!
一樣陰沉的天氣,安胥撐着傘,傘沿不時有水滴滑落,“拉肯城堡的溫室花園,要去看嗎?”
“嗯?”景玉沒聽清,扭頭看向安胥,“什麼?”
安胥莞爾,看着景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複:“拉肯,溫室花園,要去看嗎?”
拉肯,有着童話般夢境的溫室花園,有他的遺憾,他一直想帶景玉去看看,一直都想!
“好啊!”景玉當然想去,“不過,聽說那裡不是每天都開放,我們能進去嗎?”
安胥輕笑,不答反問:“你喜歡人多還是人少,或者只有我們兩個?”
景玉挑眉,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安胥通天的本事了呢!
“當然是我們兩個啦,我不想讓別人打擾!”
歐洲之行即將結束,景玉分外珍惜兩個人的時光。
“好,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