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跌坐在地板上,無聲苦笑,看來他和景玉真就緣盡於此了!
晚上十點鐘,孟遠端着一杯牛奶,敲響景玉的房門。
“景玉!”
沒有迴應。
“景玉,我知道你還沒睡,開開門好嗎?”
依舊沒有迴應。
無奈,孟遠只好威脅:“景玉,你再不開門,我可去拿備用鑰匙了,聽話,開門!”
這次依舊沒有迴應,只是過了兩分鐘,門被從里拉開。
看到景玉防備的眼神,孟遠不禁啞然失笑,連澡都沒洗,衣服都沒換,看來真是怕他把她吃了呀!
孟遠搖搖頭,沒有說話,徑自走進屋子,把牛奶放到牀頭,然後去衣櫥裡挑了一件睡衣遞給景玉,淡淡地命令道:“去洗澡!”
景玉不接,低着頭無聲地反抗。
孟遠輕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把睡衣塞給景玉,笑道:“聽話,去洗澡,放心,我肯定不亂來了!”
景玉接過睡衣,卻依舊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無法,孟遠只好強硬地把景玉推進浴室,關門時還不忘威脅:“最多半個小時,如果不想讓我給你洗,半個小時你必須出來!”
說完關上門,然後去拿牀頭的牛奶。
他拿來的牛奶溫度剛剛好,適合現在就喝,所以他要去把牛奶再加熱一下,這樣景玉洗完澡出來就能喝了!
孟遠威脅見效,景玉被推到浴室,立刻打開淋浴,草草衝了一下,然後穿上睡衣。
不知道孟遠是有心爲之還是無意之舉,他給景玉拿的睡衣是上下分離的長袖睡衣,而且還帶領子,可以很好的遮住鎖骨。
鏡子前,景玉又把睡衣的領子向上拉了拉,其實她需要的不是領子,而是口罩,她想要遮住的也不是脖子,而是孟遠吻了她的事實。
景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孟遠說出他們是夫妻的時候,她真的有勸自己接受,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只是,做起來太難,她做不到!
當初迷戀張恕,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別說接吻,就算牽牽小手也是少之又少。
後來遇到馬興鵬,雖然她們相愛,可他們之間有道永遠也無法越過的鴻溝,再加上兩人紛紛被道德綁架,接吻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至於安胥,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可真正有肉ti糾纏的日子卻並不長,但不得不承認,儘管只有短短一個月,她的身體和感官卻已經牢牢地記住了安胥,接受了安胥,認定了安胥!
剛剛在外面,她無數次告誡自己,她和孟遠是夫妻,她應該接受孟遠,可舌頭被捕捉到的那一秒,她清醒的意識到,不,她做不到,也接受不了!
用冷水再次洗了個臉,景玉驅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走出浴室。
孟遠負手站在窗前,像是在想什麼。
景玉打心底裡不想正視今晚發生的事情,她不想見孟遠,爲什麼連這樣一個小小心願都不能滿足她呢?
聽到腳步聲,孟遠回身,拿起一旁的牛奶試了試溫度,然後走到景玉身前,把牛奶遞給景玉,“喝掉,然後好好睡個覺!”
景玉點頭,接過牛奶,她不喜歡牛奶,總覺得牛奶有股怪味,可聽到喝完能睡覺,她便再也顧不得其他,端起牛奶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喝完牛奶,孟遠遞給景玉一張紙巾,待景玉擦過嘴,拿着景玉用過的紙巾和空的玻璃杯離開房間。
景玉心裡有些小雀躍,暗自興奮了一會兒,然後走到門前準備去關門。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門,孟遠便又折了回來,景玉詫異,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孟遠。
孟遠莞爾,輕聲笑了笑,斂容說道:“景玉,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啥,和她一起睡?
說得好冠冕堂皇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啊?
景玉驚呆,可是,可是,她不想啊!
“孟遠!”景玉開口,想要回絕,可才說了兩個字就被孟遠打斷了。
“你放心,我發誓,我什麼都不做,景玉,你就讓我留下吧!”
景玉無語,這不是做不做的問題好不好,孟遠的人品她從來沒有質疑過,就算曾經和剛剛都有過摩擦與失態,但她一直都是相信孟遠的,只是,現在的她實在沒有辦法面對孟遠!
“孟遠!”景玉低頭,輕聲拒絕。
孟遠苦笑,抓着景玉的肩膀,擲地有聲地說道:“景玉,我執意,今晚我一定要留下!”
“你……”景玉無語,“孟遠,你不講理!”
孟遠挑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我就不講理一次!”
景玉,你知道嗎,如果我現在不不講理,以後就沒有不講理的機會了!
最終,景玉拗不過孟遠,被迫答應。
兩人躺在同一張大牀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同牀異夢。
景玉側着身,無聲地望着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色有點兒怪,周圍的星星都是明亮又閃爍,可唯獨缺了三分之一的月亮黯淡無光,死死沉沉,彷彿心情不好,賭氣似地不肯去反射太陽給予他的光芒!
景玉看着看着,臉上不覺有了笑意,很奇怪,不知道爲何而笑,總之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