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和任丹丹各懷心事,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天邊泛起魚肚白,任丹丹禁不住睏意,抱着枕頭沉沉睡去。
景玉枕着手臂,細細打量了會兒任丹丹,然後輕聲下牀,到廚房裡準備早飯。
做好早飯,景玉便到樓下開門,這些日子張紅豔和楚楚對宜海寧空愈加上心,天不亮就來報道,爲此,景玉不得不早起,畢竟員工報道,老闆卻在呼呼大睡有些不像話!
打開門,景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肖墨?”
景玉詫異,才凌晨五點,天還沒亮,肖墨什麼時候來的?
“早!”肖墨禮貌地頷首打招呼。
景玉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肖墨的衣服,灰色的大衣只繫了三枚釦子,脖領微敞,露出裡面白色的襯衣。
這襯衣景玉認得,昨天她見好多人都穿過,因爲成俊的伴郎團都穿了一件這樣的襯衣,伴郎裝還穿在身上,原因只有一個!
“你沒有回去,整個晚上都在這裡?”景玉問,雖然是疑問,可心裡卻已有了答案。
肖墨抿着脣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快進來!”景玉沒有多想,後退一步讓出位置,請肖墨進了門。
肖墨沒有推辭,整了整大衣,從容地走進宜海寧空。
肖墨經過身邊時,一陣寒意撲面而來,景玉身形一震,一股暖流流經全身,冰冷了一晚的心也因爲肖墨身上的寒氣有了暖意。
突然,景玉不再排斥肖墨!
走到大廳,肖墨轉過身目光溫潤地看着景玉,嘴角含笑問:“我能叫你景玉嗎?”
“當然!”景玉點頭,回了肖墨一個真心的笑容。
“景玉!”肖墨輕輕一笑,然後略顯不好意思地問:“丹丹呢?”
“丹丹在樓上,還在睡!”景玉據實相告。
“那你……”肖墨想問景玉怎麼不多睡會兒,可他們畢竟不熟,這樣的問話太顯突兀。
景玉讀懂肖墨未說出口的話,無所謂一笑,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熱水遞給肖墨,“我睡不着,丹丹也是剛剛睡下,所以你先在下面坐會兒吧!”
“好!”肖墨接過水杯,低頭喝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景玉和肖墨各自站在原地,靜默不語。
“紅豔,你的鞋子好漂亮,哪兒買的?”
“AZ啊,這是今天冬款的第一批!”
“AZ?紅豔,你真捨得?”
“嘿嘿,景玉姐不說了嗎,千金散盡還復來,再掙唄!”
楚楚和張紅豔的談話自遠而近傳入耳中。
“景玉姐,早啊!”張紅豔跑到景玉身邊,臉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早!”景玉勉強扯起嘴角,有氣無力地回道,“吃飯了嗎,我熬了粥,上去喝一碗!”
“不了,我在家吃了,讓楚楚去喝,我去準備糕點!”
“我也吃過了,景玉姐,你就別管我們了,去忙吧!”
張紅豔和楚楚雖然在和景玉說話,可眼睛卻一直盯着肖墨,對於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肖墨的殺傷力不容小覷。
景玉無奈一笑,上前兩步擋在肖墨面前,看着楚楚和張紅豔說:“那好吧,你們準備!”說着拉着肖墨上了樓。
到了樓上,爲了讓任丹丹多睡一會兒,景玉把肖墨帶到玻璃花房。
看着盯着東方紅日發呆的景玉,肖墨決定不再沉默,“景玉,我不知道丹丹和白擎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請你放心,我會保護丹丹,不管你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在我心裡,丹丹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我會用生命來愛她保護她!”
景玉自嘲一笑,轉身看着肖墨,毫不客氣地道出一個事實:“男人的誓言最當不得真,我爲什麼要信你?”
肖墨搖頭,目光堅定而柔和:“空口無憑,我拿不出任何理由讓你相信我,說句不禮貌的話,我愛的是丹丹,你信不信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可你是丹丹最親密的姐妹,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有必要表明我的立場!”
肖墨的話不卑不亢,鏗鏘有力,他和景玉面對面而立,澄澈乾淨的雙眸映出景玉的倒影。
景玉看着肖墨眼中的自己,突然,她很想再任性一次,很想相信肖墨一次!
“丹丹的心已經四分五裂,再禁不起風雨的摧殘,肖墨,如果你真的愛丹丹,就請你好好珍惜她!”
這是一場賭注,如若肖墨不變心,任丹丹還可能會得到幸福,如若變,她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畢竟這個火坑是任丹丹自願跳的!
“多說無益,讓行動說話吧!”
。。。。。。
任丹丹起牀後一頭扎進洗手間,待她出來,看到肖墨坐在餐桌前,先是微愣幾秒,然後狐疑地張望起來,以爲自己在做夢。
因爲各懷心事,三人的早餐吃得都不多。
吃完飯,景玉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任丹丹則拉着肖墨躲到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磨蹭到七點,景玉和任丹丹先後下了樓,由於是冬天,宜海寧空的顧客還不多,她們便坐在大廳和零零星星的幾個客人聊天。
七點半,宜海寧空的門突然被大力地推開,兩排身着黑色西裝的墨鏡男人闖進宜海寧空。
墨鏡男人魚貫而入,井然有序地來到大廳,立定後紛紛側身讓出一條通道。
白擎噙着危險的笑意,緩緩走來!
寂靜的大廳立刻變得熱鬧,議論聲此起彼伏。
景玉和任丹丹看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白擎會來這麼一手,先下手爲強,甕中捉鱉嗎?
白擎無視景玉和任丹丹的表現,揮手讓西裝男人退下,然後信步來到景玉和任丹丹身邊,紳士地低下身,笑意沉沉地小聲威脅:“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清場,否則,我不介意當着他們的面解決咱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