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景玉委屈地哭起來,這算什麼,安胥,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我已經做了最明智的選擇,一個對你對我都好的選擇,爲什麼要逼我,一定要兩敗俱傷你才滿意嗎?
兩隻薩摩耶安靜地站在牀頭,露着天使一般的笑容,景玉一個箭步衝上去,拽起一隻狠狠地撕扯起來!
她把它帶回來幹什麼,自取其辱嗎?
瞧,他笑得多明媚,景玉,你活該,活該被欺負,活該被笑話,爲什麼要委曲求全,你明明不想的,憑什麼他說要就要,說走就走,你卻要忍氣吞聲承擔這一切……
安胥,你已經毀了我,難道你還要毀掉我的生活我的家人嗎,我不想恨你,別逼我!
。。。。。。
任丹丹推開門就看到景玉一動不動地歪在牀上,她故意製造響聲,大力地關上門,然後走到牀邊輕輕躺下。
“景玉!”任丹丹從背後抱住景玉。
景玉握住任丹丹的手,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很久之後纔開口:“丹丹,你相信安胥嗎?”
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我信!”任丹丹答,“可那個男人爲安胥而來也是事實!”
白擎的一意孤行不是安胥所願,原來她們都心知肚明,但這樣就可以不怪安胥了嗎?
“丹丹,事不過三,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任丹丹詫異,強硬地扳過景玉的身子,兩行清淚順着景玉的眼角滑向發間。
任丹丹心疼,伸手撥下黏在景玉臉頰上的髮絲,滿心苦澀,“景玉,我真的不認識你了,爲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
“我不是委屈自己,我是在給自己機會,丹丹,如果想鬧我早就鬧了,可鬧過之後呢,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最壞的呢,我不想去試!”
任丹丹無話可駁,是啊,安胥孑然一身,景玉的身後卻是一大家子人,景玉鬧不起!
“丹丹,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沒有他的生活,我已經很努力了,爲什麼不放過我,我快支持不住了!”
……
第二天,任丹丹重整妝容去上班,雖然她很想留在宜海寧空陪景玉,可是她們已經山窮水盡,錢,她們需要錢!
早上,客人還不多,景玉便抱着一堆賬本鑽進一間隔音聊天室整理賬目。
八點,宜海寧空又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那時景玉正算賬算的入神,門突然被推開,她以爲是張紅豔,便頭也沒擡地笑道:“紅豔,還是你想着我,知道我大半天沒喝水了,放下吧,我一會兒喝!”
來人站了好一會兒沒有動靜,景玉不禁皺眉,加快手下的動作,迅速按了歸零鍵,然後擡頭。
啪!手中的筆滑落。
“羅雨!”
景玉驚呆,羅雨不是安胥的影子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羅雨抿着脣,和景玉對視了幾秒,眸色漸漸黯淡,“你不想見我?”
“沒有!”景玉搖頭,當即否認。
羅雨的臉色並沒有因爲景玉的否認而變好,她扭頭看向別處,眼眶微微泛紅。
景玉有些慌,是不是她的表現有問題,讓羅雨誤會了?
“羅雨,真的沒有,只是……只是你的出現太突然,我還以爲,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景玉起身解釋,拉着羅雨的手有些用力。
羅雨反手握住景玉,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很忙嗎,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當然好!”景玉求之不得,羅雨於她終究是不同的!
。。。。。。
出了宜海寧空,景玉上了羅雨的車,這輛車景玉認得,上次羅雨送她回家開的就是這輛車。
車子的目的地是東郊,東郊是A市開發最慢的地方,看起來有些荒涼,她們的車子一直開到東郊郊外,那有成片閒置的荒地。
景玉來過這,兩個月前的情人節,她曾來這塊荒地採過狗尾巴草,如今兩個月過去了,狗尾巴草不衰反盛,頑強的讓人嘆息!
景玉/腳上穿着高跟鞋,走在土路上略有不穩,羅雨便拉住她的手,一步步走向荒地的盡頭。
停下腳步,景玉不禁被眼前的場景驚呆,通體雪白如玉一般的竹子靜靜地矗立着,美得像件藝術品。
“這,這是甜白竹?”
自從出了宜海寧空她們便一句話都沒說過,沉默了太長時間,景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羅雨轉過頭看着景玉,嘴角咧開一彎悽美的弧度,“是,我給你做竹飯吧,正宗的!”
說完,不等景玉說話便朝甜白竹走去。
甜白竹周圍還有其他東西,類似水稻的穀類,帶有蒸籠的大鍋,盛滿水的木桶,和一些景玉不認識的木製工具!
羅雨右手拿刀,動作熟練且迅速地將甜白竹砍成一段段小節。
甜白竹拳頭粗細,木質堅硬,景玉上前幾步想要幫忙,身體卻被飛濺的竹屑砸中。
羅雨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地看着景玉,待景玉知趣地退後,又揚起刀發泄似的砍。
十幾分鍾後,甜白竹被解體完畢,羅雨起身走到稻穀前。
稻穀是被連根拔起的,根上的土壤還有些溼潤,有些發白。
羅雨拿過一旁景玉不認識的傢伙,用她部落裡特有的方式搓穀粒。
景玉看了一會兒,覺得很簡單便想上前幫忙,被羅雨制止。
“不用!”聲音有點冷。
景玉伸出的手僵住,無意識地咬上下脣。
時間定格了幾秒,羅雨狠狠抿起的雙脣終於再度開啓:“不用,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想親手做給你吃!”
聲音有點顫。
景玉扭過頭,捂着嘴無聲地落淚,最後一次,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見羅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