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說笑着回到別墅時,點點已經活蹦亂跳,滿屋子亂竄。
作爲狗,點點有着嚴重的暈車症,不僅暈車,還暈船,暈機,暈一切發動機設備,這是伊尹帶點點來臺灣時發現的。
當初帶點點來臺灣,由於事先不知情,沒有準備,導致點點昏昏沉沉一個禮拜,所以這次安胥和仲恆乾脆給點點灌了藥。
晚上他們走的時候點點還在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清醒的,但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景玉和伊尹迫不及待伺候點點用餐,任丹丹和仲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胥和仲恆站在窗前,一會兒望望天,一會兒低着頭小聲嘀咕。
電視裡播的是一個地方臺節目,講的是地道的閩南語,任丹丹聽不懂,便把注意力轉向窗邊的安胥和仲恆。
“喂,幹嘛呢?”任丹丹大喇喇地仰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全然不顧女子的形象問題。
仲恆回頭,嫌棄地看了眼任丹丹,然後看着安胥,意有所指地問:“阿胥,這屋子裡有人叫‘喂’嗎?”
安胥無奈地搖頭,都一天了,這倆人怎麼還沒鬧夠?
對於仲恆含沙射影的話語,任丹丹當然不會視而不見,只見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氣沖沖朝窗邊走來。
安胥見勢不妙,忙扯了扯仲恆,小聲說:“時間不早了,不用你了,你帶伊伊上樓吧!”
仲恆得了便宜還賣乖,皺着眉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試探地說:“這不好吧?”
安胥無語翻白眼,壓下想打人的衝動,低吼道:“還不快走!”
仲恆見好就收,勾着脣點了點頭,趁任丹丹沒到窗前,閃身走人。
“哎,他幹嘛去了?”任丹丹剛來至窗前,便覺得仲恆如一陣風似的飄走。
安胥笑而不答,轉身看向窗外,問:“明天去阿里山看日出和雲海,可以嗎?”
“好啊!”
只要是玩,任丹丹都沒意見,“不過,看雲海不得看天氣嗎,萬一沒雲怎麼辦?”
“放心,明天雲量很大,是近一週最多的一天。”安胥仰望星空,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還會夜觀星象?”任丹丹本想嘲諷,卻被安胥煞有其事的模樣驚到,“你不會真的會吧?”
安胥側頭,看着任丹丹,語氣如常,語調頗溫地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真會?”任丹丹瞠目結舌。
“嗯!”安胥不懂任丹丹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夜觀天象很奇怪嗎,他身邊的人都會!
此刻,驚訝已不足矣形容任丹丹心中的震驚了,她竟然會有種景玉撿到寶的感覺,不不不,一定是今天玩得太開心,她高興糊塗了!
。。。。。。
隔天一早,天還沒亮,景玉和任丹丹的房門就被有頻率的敲響。
任丹丹好夢正甜,嘟囔了一句,矇住頭繼續睡。
景玉也睡眼迷離,拿過牀頭的鬧鐘一看,才凌晨三點多!
敲門聲不斷,任丹丹起牀氣爆發,翻身叫了一聲“景玉”,催着景玉去解決噪音。
景玉強撐着睡意坐起身,拖鞋不在牀下,她便光着腳去開門。
房門被拉開那一刻,安胥的手還懸在半空。
“安胥?”景玉有些清醒,“這麼早有事嗎?”
景玉穿了一條雙層紗質的吊帶睡裙,形狀姣好的鎖骨袒露無意,沒被內衣束縛的雙峰更是若隱若現。
突如其來的視覺盛宴讓安胥猝不及防地別過頭,嚥了兩口唾沫,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叫丹丹起牀,我們出發。”
景玉皺眉,“現在嗎?”
“嗯,我們要趕在太陽升起前登上祝山,給你們十五分鐘,車上有洗漱用品,你們換好衣服就行。”安胥簡單地交代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安胥行色匆匆背影,景玉滿心疑惑,她有什麼問題嗎,爲什麼安胥好像在躲她?
關門的時候,景玉無意識地低下頭,霎時臉如紅透了的蘋果,溫度急劇上升!
她,她,她竟然就這麼跑來開門,天啊,太丟臉了!
睏意頓時不見,景玉捂着着胸口退回房內,靠着門板,心跳久久不能平靜。
。。。。。。
安胥下樓不久,仲恆帶着伊尹也跟着下了樓。
“選擇住這兒真是個錯誤,應該直接住房車!”仲恆抱怨。
安胥搖頭冷笑,“住房車,你想得美,信不信奶奶打你?”
仲恆的父親就是因爲住房車發生意外去世的,所以仲老太太對房車深惡痛絕。
仲恆撇嘴,無奈地皺了皺眉。
“對了,奶奶今天不去!”
“爲什麼?”
“奶奶說日出雲海她已經看膩了,所以要去林家做客。還有,點點今天跟着奶奶!”
安胥後面的話是說給伊尹的,林家就是阿華和阿明家。
伊尹有些意外安胥會和自己說話,立刻站直了身子,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
仲恆放開伊尹,大搖大擺地邁着步子,甩着胳膊極盡無聊,“我也看膩了,能不能不去?”
安胥理都沒理仲恆,徑自走到大廳西側的一副鑲嵌在牆壁內的八駿圖前,右手拇指輕觸其中一隻馬的馬蹄,只聽“咔噠”一聲,八駿圖一分爲二,向左右兩側收起,那裡儼然是一個指紋驗證的保險箱。
安胥在保險箱裡翻了翻,拿出一隻檀木盒,轉頭問仲恆:“你手頭還有多少?”
仲恆伸長脖子向保險箱看了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不知道,應該夠這幾天玩的!阿胥,不是我說你,這錢都多長時間了,如果有蟲子,都可以蛀的渣都不剩了,你怎麼還沒花完?”
“那又怎樣,反正已經出賬,它們算已經花了的!”安胥打開木盒,拿出兩摞卡,扔給仲恆一摞,又拿出幾沓紙幣,然後把檀木盒放回保險箱。
仲恆笑嘻嘻湊上前,毫不掩飾他見錢眼開的財迷眼,直勾勾地盯着保險箱中的一衆盒子,挑眉道:“唉,這些盒子裡都是錢?”
安胥側頭,狐疑地看了看仲恆,然後把最上層的盒子一一打開,大方地說:“你想要?都拿去!”
仲恆看着盒子裡的珠寶玉石、金銀飾物和現鈔金卡,眼珠轉了幾轉,然後輕笑出聲,看着安胥正兒八經地問:“想不想和景玉看個安靜的日出?”
“什麼意思?”安胥不懂。
仲恆笑而不語,伸手招來伊尹,在伊尹耳邊低語了幾句。
伊尹聽得很認真,等仲恆說完,他笑着點了點頭,小跑着回到樓上,不一會兒就拿着一個體型不小的旅行包回來了。
安胥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仲恆和伊尹掃蕩他的保險箱。
因爲都是硬物,分量又重,仲恆裝滿旅行包後掂了掂,不滿地搖搖頭,又將珠寶倒出一半,換成了紙鈔。
得到仲恆的首肯,安胥上前關上保險箱。
三人在客廳等了約莫五分鐘,景玉和任丹丹才蓬頭垢面,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