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找康劍了?”
屋內本來是悉數的一陣死默,可他忽然開口,那隨之而來的氣息壓制的人無法喘過氣來,嬗笙指尖一點點的抖着。
“我……”她低下了頭,沒敢去看他的眼睛,腦袋裡飛速的運轉着,心中如天人大戰一般,想着到底要怎麼和他說。
她現在不知道的是,他是試探還是已經知道,還是隻聽到些風聲而已,所以她纔在猶豫,是不是要將此時隱瞞下來。
嘴巴蠕動,還沒等發出聲音時,白東城就已經再次開了口,語調和方纔一樣,分毫不差,“編好謊話了?”
“我沒……”嬗笙心顫,暗自低嘆他敏銳的觀察力,也不敢在想着模糊話或者岔開話題,只好擡頭看他,“我是找了康劍,是因爲有事找他幫忙。”﹩米﹩花﹩書﹩庫﹩
“有事?阿笙,你之所以找他,是不是因爲當個藉口好和他見面,是不是?”白東城伸手握住了她的,若是此時有旁人見到這般,都會當讓兩人甜蜜的溫存。
他的手握過來,很冷,不像平時那般乾燥溫暖,像是一條寒冷的冰線,順着指尖一直凍到人的心臟去,凍得人心裡隱隱發寒。
“不是,不是那樣的!”嬗笙是打從心底的害怕了,下意識的解釋。
“那是哪樣的?”白東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我找康劍,真的是沒有辦法的選擇,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你打電話,可你的手機一直都是無法接通,我又給流景打電話,可無人接聽。”
“我的……朋友在局子裡被抓了進去,她纔剛上大二,哪能被關在裡面呢,所以我很急,沒辦法,我才只好求助康劍。”嬗笙咬脣,沒將穆思思是她妹妹的事告訴他,可能骨子裡會有些自卑吧,況且人家那邊,也不會稀罕她這個姐姐,索性劃開距離。
見白東城一直眯眼看着她,嬗笙又降低了些語調,“領導,我沒編謊話!我說的都是真的。”
白東城不動聲色的盯了她半響,隨即驀地朝她伸出了手,劈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隨即,薄脣覆蓋了下去。
她能感覺到他情緒的不穩,就如同他此時的吻一樣,有些凌亂,時不時的噬咬着她的下脣,又時不時的探入舌頭,將她脣腔裡都掃蕩個遍。
只要她略微逸出些呻吟,他便更加變本加厲的掠奪,堅硬的牙齒時不時的還會撞到她,疼痛中帶着酥麻,除了他的吻,她也抗拒不了他這個人。
一吻過後,白東城眼裡已經有着壓抑的噬人慾望,將她瘦小的骨骼摟在懷中,用力的揉,就差將她一併揉進自己的胸膛內了。
嬗笙任由着他抱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隨着他胸膛一起一伏,她忽然就想要繼續開口說話,“領導……”
“嗯。”他的嗓音裡漸漸染上了幾絲沙啞,大手找到了上衣與牛仔褲之間的縫隙,立即鑽入,迎面而上。
“康劍對於我來說,真的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很努力的在做白太太。”
“我媽媽是小三,我從小的時候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婚姻對於我來說,是長長久久要過下去的日子,我會用心的維持和經營。”
他的觸碰,讓她的肌膚都變得敏感細緻起來,眯着眼睛已有了幾分迷離之色。
“其實嫁給你真的挺好的,不光是因爲你條件不錯,又有錢,又有能力,又有權利的,唔,又長的帥。”嬗笙還微微的打趣了一下,才又正色的說:
“你是我在最狼狽時遞過來的一根稻草,無論開始是因爲什麼,你確確實實的給了我一個家。”
她那個時候,媽媽離世,康劍又拋棄了她,她真的算是孤苦伶仃。
嬗笙的這番話,其實一直都是她心裡所想的,就是在登記簽字的那一瞬,她也是那麼想的,婚姻就如同一條船,她和白東城因爲孩子和一紙婚書被放到了上面,攜手前進。
“家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她說到最後,軟軟的嗓音像是耳語一樣,悉數的落在他的耳朵裡。
白東城已經扯開她牛仔褲的大手驀地一頓,喉結微微的在動,俊容上還有着顯而易見的慾望交織,只是那眼睛裡,不知爲何帶了一絲慌。
“領導?”
嬗笙低頭之際,也才發現,自己的胸脯已經大敞開,裡面的胸衣也被解開,都掉到了腰際之間,脖頸和肩膀的肌膚上,涼涼的,是他剛剛纔留下的口水漬。
她雖然將上面的話都完整的表達清楚了,但身子卻還是被撩撥了,在他大手所到之處都早已經酥麻灼熱,兩人的多次情事,她的這副青澀的身體早已經被他調教的很是敏感。
嬗笙是依偎在他懷裡的,所以能清晰的感覺到頂着她的炙熱早已經悄然堅硬,可他忽然將所有的動作都停下來,她難免不明白怎麼了。
白東城沒說話,只是已經來到她大腿內側的手卻抽了出來,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嬗笙顧不得害羞的問,她的身體已經明顯有了反應,況且他渾身都透着蓄勢待發的力量,他忽然停下來,很是折磨人。
“沒事,就想多抱你一會兒。”白東城按住了她要擡起的腦袋,壓在胸膛上,似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神情,只是扯脣沙啞道。
嬗笙悻悻,只好繼續委身靠在他的懷裡,伸出雙手環抱住了他,鼻樑蹭着他頸側,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重的快要跳出來。
而白東城,在隱忍的慾望下,一雙俊容還是痛苦的交織着,原本歸心似箭的回來,在又得知她找了康劍一事而滿腔怒意的回到家中。
可質問當中,卻被她的討好解釋和三言兩語的話,弄的心裡滿是糾結心緒。
翌日傍晚。
夕陽快下山了,但餘輝脈脈,從一大扇窗子裡照進來,容阿姨最近染上了點風寒,怕來到這兒傳染給孕婦,所以也只好無奈請假在家養病。
嬗笙一回來,就換好衣服進廚房忙活了起來。
白東城回來的也比較早,回到臥室換好居家服,想要從臥室裡走出去書房拷貝資料的時候,忽然想起有個移動硬盤被他隨意扔到過臥室書桌的抽屜內。
邁步走過去,他半蹲下身子,因爲時間已久,也忘記確切的位置,所以只好打開抽屜一個個的找。
當拉開右邊的小拉門時,修長的手指,就那麼僵在了小小的把手上。
從上次的頸鍊,到此時映入他眼簾的東西,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樣的一個小書桌下,藏着這麼多的秘密。
可這和那個頸鍊不同,帶給他的視覺衝擊力也大得多。
是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這其實也沒什麼可稀奇的,可關鍵在於,這個盒子,他曾經收到過一個,而且一模一樣。
緩緩打開後,眸子裡的光亮一閃,毫無意外的,和他估量的一樣,裡面放着的是暗藍色的襯衫,和同系列的領帶夾和袖釦。
他能篤定,這和他之前收到的領帶是同一款,因爲他的襯衫只穿這個牌子,而且C市也只有那一家,標識上也都有着限量,按照以往來看的話,應該是同系列的限量兩款。
闔了闔黑眸,面部的肌肉都是一僵,他腦袋裡閃現的是在機場的零星對話,再睜開的時候,呼吸不由的加重了一些。
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好,再放回小門裡,白東城直起了身子,眉頭不期然的擰緊了,在一些錯雜的心緒當中,又有了一絲慌從其中剝離了出來。
這絲慌,比昨晚聽到她軟軟地說着他給了她一個家的時候,來的還要有影響的多。
白東城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插在褲子裡的手指還是未察覺的收攏起來的。
要快步走去書房之際,剛剛剝離出來的那一絲慌忽然又侵襲而來,他腳步下意識的朝着廚房走去。
嬗笙此時正在大理石的檯面上忙碌着,低垂着眉眼在切菜,菜刀起落之間,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一下下的。
白東城就這麼默不作聲的凝着她,方纔還很急躁的心情就隨着她菜刀起落的聲音漸漸的平和了下來,褲子口袋裡收攏起來的手指,也漸漸放鬆了開來。
眸光斂了斂,白東城扭身又朝着書房走,步伐卻比方纔要穩健了多,眉角倒是一直都沒舒展開。
在進入書房後,他將房門關嚴,又擰了擰門鎖,確定關好後,他才走到了窗邊,靜靜的看了看天邊夕陽如畫後,他另一隻一直垂着的手緩緩擡起。
手中握着的手機也臨近眼前,在上面按下了個號碼後,撥通了電話。
在那邊有沙啞迷人的聲音接起時,白東城薄脣一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