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番外16,不能喝酒的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崔曼都沒有見到白斜卿,但電話卻都是有的,有時是剛起來的早上,有時是正要睡下的晚上,弄得她睜眼閉眼都會是他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轉眼間,除夕便到了,很應景的,上午下了場小雪,到了晚上時院子內的雪已經被孩子們堆成兩個雪人。
每年過年家裡都是最熱鬧的,親戚朋友都愛往這邊湊,本來每天都很早犯困的崔曼,爲了能和大家一塊守歲,傍晚時就上樓,這會兒一覺起來,馬上到了要吃餃子的時候。
但的們是。她沿着長長的樓梯走下來,一直走到客廳,廚房內是長輩們正包着餃子,她透過客廳窗戶看到外面歡聲笑語一片,拿了件大衣,她踩上鞋子也走了出去。q0x1。
每年的年夜,都是不斷煙花爆竹的,孩子們捂着耳朵尖叫。
崔曼也忍不住彎脣,看着煙火此起彼伏的放上了天,低頭去看那些笑的開心的孩子們,正圍着點菸火的大人團團轉。
她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那人,她原本以爲是表姐夫的,卻沒想到竟是白斜卿,他穿着黑色的羊絨大衣,線條分明的側臉微揚。
看到她,衝着她揚了揚手,圍着的孩子也學着他的樣子都衝着她揚手,然後又繼續催促着他點菸火。
他就像是孩子王一樣,領着他們,陪着他們捂着耳朵歡呼,院子裡都是喜氣洋洋的聲音。
崔曼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偏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白斜卿,他仰着頭,好像是在看煙花,又好像是在遙望夜幕裡的某個星座。
“你怎麼會來?”
“過來放煙火啊。”白斜卿忽然轉過頭來看着她一笑,滿天絢爛的煙火裡,英俊的讓人窒息,“以前不覺得什麼,每年除夕都是一塊過的,今年看不到你,反而覺得有些心慌。”
“你最近……忙什麼呢。”崔曼別過眼,裝作隨意的問。
“沒見到我,是不是想我了?”
崔曼皺眉,面上雖然沉下來了,但心卻如鹿撞,爲了怕他看出什麼,也沒敢伸手覆蓋上去。
白斜卿扯脣繼續說着,“那天我們吃飯後,嬗笙跟我聊了很多,讓我給你時間想清楚,而且也快過年了,幫着爸張羅下家裡的事情。”
“噢。”崔曼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呀,這不是斜卿嘛,正好,馬上吃餃子了,快進屋一塊兒。”包好餃子的崔母從後面走了過來,低呼着。
“媽,他只是過來放煙火的。”崔曼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剛剛語氣過爲淡淡而堵到了她,心裡有那麼一絲不痛快,語調也不太好。
見狀,白斜卿臉上閃過尷尬,對着崔母頷首,“我就不在這兒吃了,我也得回去了,等着年初二三的時候我再過來看你和爸。”
崔母還未等再多說什麼,白斜卿怕崔曼不高興,已經轉身朝着車邊走着,她低低的嘆氣,“吃頓餃子還不成了,雖說這大年夜的,但上午才下的雪,路上的雪都被壓成冰渣了,一定很滑……不行,我得囑咐一聲去!”
唸叨着,崔母就快步往車邊走着,囑咐着白斜卿開車慢一些。
崔曼咬脣看着,半個天空都是絢爛的色彩,他就顯得更加形影單隻,原本輕握的拳頭一下子捏緊,微長的指甲陷入掌心。
她也沒說不讓他留下來吃餃子啊!
年初二的時候,白斜卿沒來,但是白家老爺子卻來了。
崔曼起的比較晚,洗漱完之後,崔母就已經敲門進來了,看着她直皺眉,“白家老爺子都等你半天了。”
“啊,爺爺?”
正說着,那邊樓梯已經傳來上樓的腳步聲,沒一會兒,白老爺子就拄着柺杖走過來,笑呵呵着,“小曼吶,起來啦!”
“爺爺,您怎麼來了!”崔曼忙過去攙扶。
“我這不是給你送紅包來了麼,順帶着看看你。”
“爺爺,這話是怎麼說的,應該是我去給您拜年的,怎麼讓您跑過來了!”
“沒事沒事,正好也想要來看看你爸媽,噥,給你的紅包,可和每年不一樣,今年是雙倍的!”老爺子坐下後,掏出懷裡的紅包遞過去,笑容滿面。
崔曼當然知道雙倍是爲什麼,咬脣有些尷尬,也知道老爺子來一定是有話要跟自己說,所以擡頭對着崔母道,“媽,你去給爺爺泡杯茶吧。”
聞言,崔母點頭,下樓去了。
“小曼吶,是不是還怪爺爺呢?”白老爺子也不打算打太極,直接進入主題。
崔曼沒吭聲。
“哎,爺爺這事情辦的也是不太妥當,但也是沒辦法啊!芽芽這孩子,知道她身世的也只有我跟你婆婆,當時那個叫秦姍的,是偷偷懷孕的,誰都不知道,等到我發現時,都已經七八個月了,打是打不掉了,只能生下來。可白家畢竟是要顧忌形象的,更何況,我也不想你和斜卿倆……而且我也是怕那個秦姍會糾纏不清,所以纔給了她一筆錢,將孩子抱走了,正好遠方親戚那裡生不了孩子,就給他們養了,我也就想,就這樣了,兩全其美,可紙包不住火哎!”
“小曼,爺爺也是用心良苦,就怕這孩子給你和斜卿造成影響,爺爺是打心眼裡就將你當做自家人的。斜卿是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他甚至不知道有這麼個孩子的存在,和你是有一樣的打擊。”白老爺子眸光閃爍。
崔曼抿脣,這也是她還能和白斜卿相處的原因,如果是他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而瞞着她,那麼,她真的會恨死他了。
“爺爺從來沒有想過讓你給芽芽當後媽,她在親戚那裡成長的很好,也有健全的家庭,不會妨礙到你們,我知道不論說什麼,這件事已經是知道的,都會是一根刺,但是小曼啊,離婚的事情能不能再想想?你現在也懷孕着,爺爺很盼望呢啊!”
“爺爺,這樣很難……”崔曼對白家的長輩一向都畢恭畢敬,因爲他們都是打心眼裡疼自己,所以在白老爺子這樣語重心長,又帶請求的說時,她還是會被動容。
“我知道,爺爺知道,可斜卿這孩子是在意你的,他不想跟你離婚。不管怎麼說,芽芽這孩子是無辜的,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些事。爺爺來就是想要跟你說,斜卿在這件事上也是不知情的,但不管怎麼說,他在以前背叛你了這是事實,爺爺不幫他求情,但爺爺替自己請求,還希望你做我們家的孫媳婦,爺爺滿意的很!”
“芽芽的問題上,爺爺也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絕不會讓她影響你們半分,我真正會去承認的孫子或孫女,都只是你肚子裡的,就算是……就算你和斜卿最後走不到一起了,爺爺也還當你是我孫媳婦!也只認你!”
“在隱瞞芽芽的這個問題上,爺爺跟你道歉!”說着,白老爺子就要起身給她來個正經八百的道歉。
崔曼哪能讓,忙扶住他不準,“爺爺,您別這樣,這不是折煞我麼。”
“好,那你得接受爺爺的歉意。”白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
“爺爺,這和您無關的,您會那樣做,也是爲了我們。”
聞言,白老爺子很是欣慰,最初的時候,他也可以讓秦姍帶着孩子離開,但他怕是萬一以後會有什麼隱患,不如自己將孩子攬下來,這樣更放心一些,他是打心眼裡不想這孩子影響到他們夫妻。
“哎,行了,我也不多待了,現在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你就別送我了,你得好好養着身子,懷孕多吃多睡,別怕什麼發胖,嬗笙是護士,有什麼事就去找她,都是自家人。”
“……嗯。”崔曼點了點頭,卻也還是扶着老爺子往樓下走。
年初三的時候,崔曼被軍區的同事門喊出去聚餐,有男有女,包下了整個大廳,特別的熱鬧。
她本來是不想來湊熱鬧的,但被找到了家裡,她也就只好跟着她們出來。
有文工團的,在開席之前就將氣氛炒的很熱,到了正式開席時,更是鬧到不行,歡聲笑語就沒有停歇過。
崔曼也很開心,從懷孕後她就請假沒再去軍區,也鮮少參與到大家中間,所以這會兒覺得格外的溫暖,隨着大家的笑容,她也跟着開懷的笑,雖沒喝酒,但臉也是紅撲撲的。
桌上有人激情洋溢的說了一大通話,然後逐個碰杯敬酒着,到崔曼的時候,她有些遲疑的看着面前的紅酒杯。
正猶豫之間,一雙修長的手就忽然伸過來,直接端起她面前的紅酒杯一飲而盡,低柔的聲音散開,裡面都是帶着笑的,“她現在懷孕,不能喝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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