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時眼睛動啊動的,聲音也刻意的放鬆,似乎極力裝作很自然的樣子,但她臉上的羞紅和眼底的羞澀白東城很輕易的就能捕捉到,薄弧在嘴邊蔓延。
“你笑什麼,嚴肅點!”嬗笙伸手去捏他的嘴巴。
白東城晃頭躲開,笑容更加的擴大,笑聲更是在這雪地之間散開,低低的,沉沉的,像是敲在人心上一樣,帶着最原始的蠱惑力量。
“白東城,你到底說不說!”
嬗笙被他這個樣子氣到,按在他胸膛上,就要起身離開,他哪裡能讓她走,按着她的背將她壓向自己,直接含住送上來的嘴脣。PIMv。
“唔。”嬗笙被他吃掉聲音,也閉上了眼睛。
溫軟的小舌頭主動的伸過去,不期然的被他的捲到,然後拼命的往回嘬,相抵之間,唾液互纏,在靜懿的雪地之間,兩人吻到近乎忘我的境界。
舔了舔她嘴角的晶亮,白東城扣着她的後腦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眼神不由的去看她,發現小女人被她吻得有些暈頭轉向,但這會兒嘴脣微撅,似乎還在爲之間他沒有說的話而在意。
見狀,他的脣角再次揚起。
五天的行程說不長但是也不短,到最後一天的時候,嬗笙和白東城來到了最後一個觀景的地方,準備在這裡逗留完之後去吃飯,然後直接奔機場。
“小白,這個湖好美!”嬗笙趴在欄杆上,看着面前琉璃色的湖,忍不住嘆着,“這是什麼湖啊?都沒有結冰!”
“田澤湖,是日本最深的湖。”白東城走上去,攬住她的肩膀,跟她解釋着,來到日本,他就是她的免費導遊。
“你看圍繞着的那些山,隨着季節的變化,會將這個湖有不同的色彩,現在冬天,看起來是琉璃色的,等到秋天紅葉的時候,那景象也很迷人。”
“你秋天來過?”嬗笙驀地仰頭回看着他,正巧他低頭,撞上了他的下巴。
“來過一次。”白東城揉着下巴,吃痛道。12326871
嬗笙收回目光,心裡漸漸有了一小絲的不平衡,這男人還真的是夠享受的。
白東城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覺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臉頰,“下次的時候我們一塊過來。”
果然,剛剛還有些聳搭着的眉眼這會兒全部上揚,眼睛亮亮的。
嬗笙靜靜的看着那湖,就像是一幅畫一樣,周圍都被它幽靜的氣氛所感染,每個來到這裡的人或是情侶都是低聲的交談。
“那個中間的是什麼?”
“那個是‘辰子姬’的青銅像。”白東城看向湖中屹立的物體,回答着。
“是不是也得有個傳說什麼的?”聞言,嬗笙眨眼,捏着他的手就問,羅馬有個許願池裡面就有個翠菲女神的雕像,也有個很美麗的傳說,所以說,一般的雕像後面都有傳說吧!
“嗯有。”
“快講快講!”嬗笙像是個求知的小孩子。
白東城耐心的給她解說着,“據傳是過去在湖邊的村莊裡有一位叫做辰子的姑娘,希望獲得永遠的美麗,所以她懇求觀音,觀音讓她喝乾湖水。結果這姑娘在喝乾湖水之前,她變成了一條龍,沉到了湖底,同時告誡人們不要過於貪求。”
“小白,你懂得好多!”嬗笙雙手合十,再一次佩服的看着他。
白東城微微挑眉,臉上有些得意之色,他當然是不可能告訴她,知道這些是因爲之前來過的那次,是導遊跟他一一解說的。
兩人在湖邊觀賞着,低聲細語的隨意交談着,嬗笙被他敞開着大衣包裹在懷裡,不由的將頭靠過去。
“累了嗎?”白東城吻了吻她的髮絲輕聲的問。
“嗯。”嬗笙點了點頭,吹過的風其實很寒,和國內是不同程度的冷,但貼着他,很暖。
“那我們去吃東西。”
“好。”嬗笙從他的懷裡出來,正要拉着他的手往出口處走,卻沒有捉到,回到卻看到他忽然單膝跪了下來。
“白東城,你幹嘛?”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有些懵。
“噓,你別亂動也別說話,聽我說些話。”白東城說着,手伸進懷裡,掏出來的是一個指環,很日式的一個指環。
嬗笙用手擋住脣,早上的時候他自己出去了一趟,應該就是去買它了吧。
“阿笙,你的過去和我的過去我們都來不及參與,那些曾給你帶來的傷痛我同樣痛心疾首,但我無可奈何,因爲我要是早知道會遇到你,早知道會對你動心,我一定只等着你出現。這一路,快一年的時間,和一輩子比起來不是很長,經歷的東西也不是很多,但我想對於我們兩人來說足夠了。”
“人生什麼都不容易,但是遺憾太容易了,我差一點遺憾過,所以以後,我不要我們之間變成遺憾。雖然我覺得這三個字是做出來的,但我還是想說,穆嬗笙,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想讓你陪,求你嫁給我吧!”
嬗笙擋在手指後的脣,還是被牙齒緊緊咬着的,白東城的舉動吸引了周圍很多的目光,但她都看不見,她眼裡只有她的領導,她的小白,她的白東城。
他沉而動聽的話她都一字字在聽,一字字顫在她的心絃上,他竟然用了‘求’這個字。
結婚證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所以他並不知道,但他並沒有說我們復婚,而是說我們結婚,求她嫁給他。出小什時。
吸了吸鼻子,嬗笙將手垂下來,默默的看着他,眼裡閃動着淚光,風吹過,鼻頭都有些紅。
“阿笙,你可不能拒絕,人都看着我呢。”白東城挑眉,故意用眼角餘光掃了遍周圍,給她施加着壓力。
聽他這麼說,嬗笙眯眼,然後靜默三秒之後,腳下微轉,眼看着身子也要轉。
白東城臉上的勢在必得忽然被沖垮,然而只是半秒之間,她重新轉回來,拽起他拿着戒指的手,順勢將他拉起,在他的脣上印下一吻。
“阿笙,你這個小壞蛋!”虛驚一場,在周圍的掌聲中,白東城咬牙切齒的低聲。
嬗笙甜甜的笑,讓他將指環給自己戴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涌出了眼眶,落在彼此的指尖上,涼而燙。
“我愛你,阿笙。”他伸手撫着她的長髮,輕吻髮絲,再一次低聲說着,愛意濃濃。
嬗笙哭倒在他的懷裡,什麼嘛,連個鮮花都沒有,而且又不是鑽戒!
但她幸福的好像花兒一樣啊!
下了飛機後,白東城便拉着她,說什麼要趕快去找他那位老同學,重新領一下結婚證,急的就像是找糖吃的孩子。
嬗笙在他求婚後想着,等到他說去領證的時候她在告訴他,當時結婚證上面沒有蓋無效的章,倆人離婚也沒有錄入微機,所以不存在再去領證,然後也讓他跟着驚喜一把。
現在看到他嚷着要去了,她只好笑着說,“不用去了啊,我們……”
話未說完,那邊白東城纔剛開的手機便進來了電話,他示意她等一下,然後接起。
“小白,怎麼了?”她看到他掛斷電話後依舊皺着的眉心,不禁擔憂的問。
“沒事,工作上的事。”白東城搖了搖頭。
“是啊,這眼看着國會要開始了,你還跑出去旅行,一定很多事都需要你去做,趕快先回立法院吧。”
“我是得先回去,晚上等我。”白東城點頭,眉間有一絲凝重,然後摟着她的肩膀往機場大廳外面走。
“嗯。”嬗笙乖巧的點頭。
晚上的時候,小白崢依舊乖巧,吃完玩了一會兒便甜甜的入睡,容阿姨在廚房裡準備的晚飯,香氣在房間內飄着。
嬗笙從廚房裡走出來要去客廳時,耳尖的聽到外面有鑰匙插在門鎖的聲音,但站在那等了半響,卻沒看到人進來,她好奇的朝着玄關處走過去。
從貓眼裡看去,白東城正背對着門的方向接電話,應該是剛開門後來了電話啊吧。
她握着門把手,將門微微拉開,想要趁着他轉身時嚇他一下,兩隻手已經擡起做好準備,但聽到他口中提到‘穆雷’二字時不由的愣住,將門拉開一些,屏息聽着。
“爸,您怎麼能這麼說,穆雷怎麼樣和阿笙沒有關係,我不怕政審!而且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表明過了,我們兩個會復婚,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次的事情多虧了阿笙,你們怎麼還能說不行!”
“我不管,我是必須得跟她復婚的,爺爺那裡我會說!”說完,白東城掛斷了電話,肩膀微微動着,看樣是有些激動。
嬗笙握在門板上的手微微下滑,落在把手上,雖然只是聽到單方面白東城在說,但大概她也瞭解電話的內容。
“阿笙?”白東城聽到聲響,轉過身來看到她,頓時一驚,隨即眉毛皺起。
嬗笙擡眼看看他,然後低垂了下來,有些暗淡。
白東城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拉住她的手,進門換好拖鞋後直接來到了臥室,將她按在牀上,“阿笙,你別胡思亂想。”
“是不是因爲我爸爸的關係?政審……”嬗笙咬脣,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對不起啊小白,當時那個檢察長找我談話的時候,我將穆雷是我爸爸的事情說了,我沒想到這會成爲你今後事業上的阻礙。”
“亂說什麼,現在政審沒有那麼嚴格,更何況,你爸爸坐牢也是頂替顧燕青的。”白東城不高興的瞪着她。
“可是,你家人現在反對一定是權衡了利弊。”嬗笙想着他剛剛打電話的那態度,想必那邊的白易一定比他還要激動。
“管他們做什麼,那離婚證我看着煩死了,明天空出時間就去找我那個老同學,還沒來得及謝他,正好將我們的事給辦了。”
之前她本打算等他晚上回來告訴他,根本不用再麻煩的去領證,但現在她卻退縮了,“小白,還是先不要了,等你把家裡這邊解決了,我們再說,好不?”
白東城瞪向她,眼裡怒氣騰騰。
“哎呀,我們先去吃飯,都餓死我了!”嬗笙狗腿的過去拉他的手,硬是拖着他往臥室外走。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簾,有些朦朧的灑進來。
嬗笙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男人,扯了扯被子,發現他未動,一大片光裸的肌膚倒是露在了外面,她有些委屈的瞪着,隨即雙手雙腳的伸過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昨天晚上,他幾乎沒將她折騰死,說什麼都白扯,就是變着花樣的折磨她,每下都是短距離快節奏的衝刺,將她弄成各種妖嬈的姿勢。
她到最後都是抽搐着的,他卻一點都沒有心疼之意,反而越發狠的要她,直將她弄昏過去才罷休。
白東城在她靠上來之前就已經醒了,他心裡是有些怨氣的,他們倆都走到這一步了,只不過遭到家裡一點點小小的阻礙,她都沒有什麼都不顧向前衝的意思,讓他着實有些不高興。
他明白白易他們的擔心,怕是她有個坐牢的父親,案件怎樣進展還沒有確定,但早晚是個潛伏的危機,對他以後更往上走的道路會有些阻礙,但這也不能作爲不讓他們復婚的理由,對他來說,只有她纔是最重要的。
越是這樣想,他就對她的態度越生氣,心裡憋着的那股邪火更旺,一點都不想理她,毫不憐香惜玉的翻了下.身子,將她從身上甩下去,然後挪了挪,拉開一些距離,繼續背對着她。
嬗笙見狀,好笑的嘆氣。
現在的白東城,哪裡還像是個高官,就像是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她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再次撲過去,像是八腳章魚一樣的纏住他。
“小白,你好幼稚!”
白東城甩不開她,只好冷哼。
嬗笙也不說話,貼在他的背上面,用手指在上面沿着她昨晚撓出來的紅印一下下的劃,“小白,你說,要是到最後爸爸和爺爺都還是反對怎麼辦?”
“這是我們倆的事,跟他們有關係麼。”白東城撇嘴,很不在乎的哼。
“他們也是關心你,怕你仕途受到影響。”嬗笙柔柔的勸說。
“影響就影響了,大不了不當這個委員了。”他沉沉道,隨即翻過身子,黑眸凝視着她,“如果我以後不走仕途了,只做個普通的工作者,條件可能沒現在富裕,你怕不怕?”
“怕什麼,不就是不當官太太了麼,有什麼啊!”嬗笙仰着頭看天花板,笑嘻嘻。
幾秒後,她又側過頭裡,將他的手臂拽過來枕在上面,“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走仕途,因爲我覺得,雖然你最開始說你的仕途是你爸爸一手安排的,但這麼多年下來,你花費了很多的努力,你應該也有了規劃,有了野心,所以,我希望你堅持下去。”
白東城看了她良久,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撫摸,面前這個女人,懂他很多事,也瞭解他,對他來說,不僅僅是感動的。
嬗笙順從着讓他摸着自己的臉頰,眼睛眨啊眨的,然後就冒光的看着他,“我有一招,到時他們再反對的時候,你把白崢搬出來,怎麼說我也是爲你們白家生了個兒子不是?”
“挺會上綱上線啊,有功勞了唄?”白東城扳着的撲克臉終於是笑了出來。
“必須啊!”嬗笙擠眉弄眼。
兩人的笑聲交錯在一起,在這懶懶的冬天早晨,暖意無限。
白東城從別處裡出來,大步走到院內,靠在越野車上,皺着眉,剛剛在裡面和白易因爲嬗笙復婚的問題上爭執了起來。
用白易的話來講,就是倆人離婚就離婚了,但復婚一事就很值得商議,等到國會選舉之後,到時可以找到恰當的機會說是兩人感情轉淡而離婚。
他真是氣到不行,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感恩,難道嬗笙爲他做的,爲白家做的都是應該的?
拳頭握起,狠狠砸了下車門。
“喲,二哥,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你跟車門較勁什麼啊?”白流景將車停穩,從上面跳下來,看到白東城在那裡皺着眉,頓時走上來揶揄。
白東城擡眼瞥了他一下,未說話。
“怎麼了,我聽說最近大舅和爺爺對你的事情有些意見,什麼事啊?”流景見狀,正色的問着。
白東城將事情原委跟他說了一遍。
“我還以爲是什麼事,這個是小事。”
“噢?”他挑眉看着流景痞痞的模樣。
“我們找地方喝一杯吧。”流景雙手同時插放在口袋裡,眉如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