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路上我們遇到不尋常的事情很多,天黑的時候,我們逃到了樹林裡面,吳波尋找松樹枝,李瓊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棵樹上面了,當場暈了過去。還好不一會兒就醒了,我們也沒有在意。然後我們都用吳波身上點燃的衣服點着了松樹枝,就見四面的蟲子像龍捲風似的捲過來,我們都害怕得要死,吳波和李瓊舉着火把不斷的驅趕蟲子。以李瓊膽小的性格,當時不可能這麼勇敢。我們驅趕了蟲子,一直往裡面走,當時樹林裡面泥濘很重,泥濘裡面還有殭屍、蟲子等可惡的東西,誰知一路上我們都沒有極其險惡的遭遇。當我們向這個村莊奔走的時候,我感到四面有許多氣流環繞着,有時壓得我都喘不過來氣。我感到那環繞的氣流就是你們所說的龍,可是仔細去看就什麼也看不到。我們到了這裡氣流就自動消散了。”
何若曦說得有些東西和吳波的不一樣,像李瓊撞樹暈倒,四面氣流環繞這樣的大事,作爲聰明的吳波來說不可能忽略不提的。可是當時怎麼就沒有說出來呢?而當時何若曦也在場,她爲什麼不及時指出來,而是等到深更半夜了,偷偷的跑出來向張木青說明這一情況?看來他們三人之間一定出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張木青看了看何若曦,問道:“你這些情況很不一般,爲什麼不在吃晚飯的時候,當着吳波的面說出來呢?”
何若曦又緊張的看了看吳波睡覺的地方,然後又小聲的道:“我感到吳波更加的不正常,所以當時就沒敢說出口,只能是私下裡和你說,如果有什麼大事發生,你們也好做做心裡準備。”
張木青感到奇怪了道:“吳波哪裡不正常了?我看他說話做事沒什麼出格的地方啊。”
何若曦道:“我昨天晚上是和李瓊睡在一起,早上起來發現吳波不見了,當時我很害怕,以爲他遭到了這裡人的毒手,於是找徐青松的母親詢問,她說吳波是隨着張海等人出去了,爲的是熟悉這裡的環境,同時也找一下有沒有受困的活人。我當時聽說了就沒有放在心裡。但是到了下午,他回來了,我發現他好像有意避開我們,一個人神秘兮兮的躲在房裡,連李瓊去叫他,他都感到心驚。而且在你們來之前和我們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以前的好多事他都說忘記了。”
“那白天吳波是不是和張海等人出去了?那時徐青松出去了沒有?”
“徐青松沒有出去,我們一整天都和徐青松呆在一起,也沒注意到張海有沒有出去。吳波回來也不和李瓊說話,按說他最愛李瓊了,怎麼可能出去了大半天回來不和她說話呢?原本我們三人同班同學,感情最好,又都是巢湖老鄉,現在我都感到他們是陌生人,心裡難受死了。要不是你們過來,這些話我不知道和誰說。”
張木青笑了一下道:“也許是你太多心了,你們原本就是學生,沒有經歷過生死大浪,現在出了事情就猜來猜去,沒有必要。李瓊身上的牛黃味道並不能說明什麼,她給徐青松母親錢是因爲不想自己被他們害了。吳波出門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言的事情,所以不想讓你們知道,於是就躲避你們,這都是很正常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聽了張木青的話,何若曦神情蕩了一下,然後低下頭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算我找錯人了。”
她說着,就轉身準備回房睡覺,張木青被她突然改變的態度吃了一驚,就仔細的看了一下她,這一看不要緊,倒是使他更加的吃驚,那何若曦居然沒有影子。
按說堂屋的桌子上點着蠟燭,蠟燭的光亮能使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或者是牆上。但是何若曦站起身往房間裡走的過程中,始終沒有絲毫的影子。張木青原來以爲自己看錯了,可是再仔細看的時候還是看不到她的影子。
他自己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身體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非常的清晰,那麼何若曦沒有影子,只能是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張木青打了一個冷戰,忙隨着何若曦的腳步衝進她們的房間裡,他要看看唐紫琳是不是出事了。
他衝進去,何若曦一臉冰霜的看着他道:“張警官,你這是幹什麼?”
在她的質問下,張木青也很爲難,於是看了看牀上的情景,唐紫琳正呼吸均勻的睡在牀上,似乎什麼事都沒有。他於是勉強笑一笑道:“沒事,我……我只是看一看你們房裡有沒有蠟燭,嘻嘻……”
其實剛纔何若曦將房裡的蠟燭拿出去,房間裡還有半支蠟燭,正在燃燒。
張木青看到唐紫琳沒事了,於是就退出來。他剛出了房門,就聽見何若曦冷笑道:“張警官,你不會也像吳波和李瓊一樣了吧?”
張木青回頭一看,何若曦臉上帶着一層詭異的笑意,他不禁全身打了一個冷戰。當他再次想要進房間的時候,何若曦“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何若曦詭異的笑引起了張木青的擔心,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從到了這裡開始所有人的表現以及動作,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但是想來想去,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何若曦怎麼就變了呢?
現在何若曦將房門關上了,他也不好再去打門,於是拿着燃燒的蠟燭走回到了自己的房裡,聽到猛子在不斷的打呼嚕,聲音很大,而吳波安靜的睡着,不時的嘴角抽搐一下子。他將蠟燭往吳波的身上照了照,居然也照不出影子來。
難道吳波三人早就死了,在這裡的其實是他們的鬼魂?
張木青摸了一下吳波的身子,確確實實的吳波身子無疑,可是怎麼就照不出影子來呢?
他正在想的時候,忽然看見吳波睜大了眼睛在看着他。張木青嚇了一跳,忙道:“吳波,你……你醒了?”
吳波一下子坐起來,說道:“張警官,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拿着蠟燭照什麼照?”
張木青聽得他一本正經的問起來,於是也不隱瞞,便嘆氣道:“我感覺你有點問題,所以才照你。”
“呵呵,我有什麼問題?”
“你站起來,看看地面,一點影子都沒有。”
“笑話,我怎麼會沒影子呢?……咦,我的影子呢?”
吳波乾笑了幾聲只得下牀走了好幾步就是不見自己的影子,心下更是驚駭,忙驚慌失措的看着張木青。
張木青道:“我也是剛剛纔發現的,所以……你想一想,你在這裡遇到了什麼?”
吳波似乎還沒有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神情也是蕩了一下,忽然從張木青手裡奪過蠟燭,將蠟燭油滴到了自己手臂上,蠟燭油滴到他的手臂上,疼痛使他“啊”的一聲大叫。這一叫吵醒了酣睡的猛子,他以爲出了什麼事,猛地從牀上彈起來,大呼道:“誰?怎麼啦?”
他的話音剛落,已經握着一把槍在手,對準了房間裡的另兩個人。
看來軍人的神經就是敏感,即使在酣睡之中也能保護自己。
他睜開眼睛,看見張木青和吳波的樣子,不禁破口罵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啦?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在滴蠟玩,我說張警官,你不會是好這一口吧?”
“去你的,胡說什麼,誰好這一口啊,你沒看見這大學生身後沒有影子嗎?他是滴蠟看看自己是不是死了。”張木青解釋道。
“呀,這果真沒影子啊,我說大學生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真是鬼魂來害命啊,告訴你老子手裡有槍。槍這玩意兒什麼都不怕,能辟邪。”猛子將槍托拉得特別響,一旦吳波有什麼舉動,他就立即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