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的戰鬥當中的修士們都渾身一個激靈,死亡的氣機如懸在頭頂的鍘刀,隨時都會落下,每一名修士都生出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不知所措。
無聲無息當中,一場大戰戛然而止。
然而更恐怖,更血腥,破壞力更強的血色光芒猛地爆發開來。
“跑啊..”
再也沒有人顧得上搶奪所謂的聖人遺寶,寶物再好,也需要有命才能使用,只有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十來名修士四散奔逃,好像是炸了窩的螞蟻,四面八方,沒有一丁點兒的頭緒。
而此時的昊瑟與聖無憂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微微一笑,虎躍而出,各自朝着取得聖人遺寶的三名修士而去,幾近完全體的大成血麟獸,即便只是屍體當中逸散而出的一股氣息,也不是現在的衆人能夠阻擋而住的,唯一的生機,就在聖人遺體之上。
而聖人遺寶如果能夠多到手中稍加祭煉,阻擋血麟獸氣息不成問題。
與昊瑟兩人一起躍出的,還有僅剩的兩名半仙以及一名沉穩的修士,各自手中綻放神光,澎湃大力洶涌擠壓向三名手中擁有聖人遺寶的修士。
砰!
只一瞬間,天空中取得流雲靴的那名修士被炸成一蓬血霧,數名巔峰高手強力的聯合一擊,仙人以下,近乎無敵,那名修士甚至連一丁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瞬間化作齏粉,只剩下一雙散發着瑩瑩聖潔光芒的流雲寶靴漂浮在空中。
而另外兩名修士雖然同樣遭受重擊,但卻各自依靠着一縷玄黃之氣和陰陽之氣逃過一劫,被碾入石壁當中,受了些傷,但卻並未遭到重創,還擁有着一定的戰力。
兩名半仙和沉穩修士掃一眼虛空中的形勢,心思百轉,紛紛朝着天空中的流雲靴撲去,劍氣縱橫、法訣飛舞、道道法寶噴吐霞光瑞彩,在虛空中爭鬥不已。
而昊瑟和聖無憂兩人各自目標堅定,一人抓向被破布包裹的長劍,一人抓向散發着無量道韻的八卦鏡。
至於兩名修士,已經被兩人完全忽視了。
聖無憂戰力通天,光明聖法可破萬物,玄黃修士所有的攻擊防禦都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大手擒捏,抓爆虛空中一縷玄黃之氣,把那名修士震成昏闕,隻手拿向對方懷中八卦鏡而去。
另一邊昊瑟力量不如聖無憂,面對對面的陰陽修士也甚至略有不如,體內劍元運轉百遍,觸發體內神通,九倍戰力瘋狂爆發,無窮劍芒當中蘊含着神秘輪迴偉力,所過之處破滅一切,把兩道陰陽之氣都抽飛開來,大掌擒下,虛空中五道氣勁凝聚而成的蠻龍絞成一隻大掌,抓向陰陽修士懷中長劍。
“哼,去聖寶,問過我沒有...”流雲靴周圍三人誰也沒有想到,聖無憂和昊瑟兩人看起來修爲平平,居然能夠瞬間爆發出如此強橫的戰力,各自向外拍出一掌,氣芒滾滾,分襲昊瑟與聖無憂兩人。
“雕蟲小技..”聖無憂一手拿向八卦鏡,另一隻手反手打出無盡聖光,笑容萬物,所有能量勁力根本無法侵入到聖無憂身邊分毫,順利拿下一件聖人遺寶。
倒是昊瑟,修爲不到,剛剛一口氣爆發自己最大的力量,面對三人聯手一擊,臉上有些蒼白,大掌回防,擋住道道氣勁亂流,被一股大力衝擊到數十丈開外。
陰陽修士趁此機會噴出一口精血,把陰陽二氣召喚而回,化作一張太極道圖懸在頭頂之上。
昊瑟心中怒火狂飆,看着自己手中一條破破爛爛的舊布條,眼中兩道神光爆射而出,就要把虛空中三人釘死在原地。
一名半仙瘋狂大笑,隨手一張抓碎襲來的劍芒,力如太嶽,抱山而落,隱隱間一座太古神山的虛影都被拋入到虛空當中,震開另外一名半仙和沉穩修士,大手一抓,把流雲靴抓在手中。
至此聖寶四分,雖然場面激烈、兇險,但卻只有短短一個照面。
此時天空中的血光也已經逸散開來,化作千百獸爪破空而下。
“啊...”
跑在最前面的修士是第一個被殺死的人,只在虛空當中發出一聲短暫而尖銳的哀號之聲,瞬間化作一具乾屍,滴落虛空,消失在世界當中。
衆人無比心悸,這是他媽的什麼力量啊...
虛空中血色的獸爪根本無視修士們身上的護體罡氣和法寶,如同一片虛影沒入那名修士的體內,不過百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把已經把這名修士體內血液抽取一空,駭人聽聞,恐怖無比。
有一名,自然而然的,第二名、第三名開始相繼隕落而下,一具具乾枯的屍體如同雨點一般滴落地面,炸開萬千碎片,飛濺而出。
“媽的,跟他拼了,一具死屍而已...”
當恐懼達到極限,要麼懦弱到沒有絲毫反抗,要麼在逼迫中爆發自己心底最彪悍瘋狂的念頭,法訣連天,真元如海,形成一道道龍捲颶風,絞殺向地面上的血麟獸而去。
嗤嗤嗤...
詭異無比的,人們施展而出的法術,甚至無法侵入到血麟獸的三尺範圍之內,像是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又像是有一層無形的烈焰守護在虛空當中,把襲擊而來的滔滔能量都瞬間蒸發燃燒,盡留縷縷青煙飄蕩。
“啊,我不信,你不過一具死屍而已...”天空中還有兩名修士鍥而不捨,如同瘋魔一般衝向血麟獸的屍體而去,既然術法攻擊不行,那邊物理攻擊,法刀入手,體內雄渾的精元滾滾而瀉,化作丈許青罡,隨即斂入刀內,衝向血麟獸而去。
“不可能的,我們死定了,死定了...”有人瘋狂,自然也有人懦弱,士氣遭劫,反攻更是毫無寸功,還剩餘三名修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信心,如同一灘灘爛泥坐到地面之上,眼神呆滯,口中喃喃自語。
但無論怎樣的選擇,在絕對的死亡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堪比聖人的大成血麟獸,即便死亡,即便腐朽,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反抗的,天空中的血色光華微微一震,天空中兩名暴怒而起的修士瞬間死亡,體內血液被抽取一空,成爲兩具乾屍從虛空當中跌落而下,如同四散開來的珠子一般,粉身碎骨,屍身四散。
一連數名通玄境的修士隕落,血麟獸屍體之上,眉心之間的一小撮血紅色的毛髮再次變得蒼白幾分,只剩下在底部根莖還有這點點腥紅未曾褪去。
血光再閃,把地面上三名已經癡呆的三名修士全部籠罩,肉眼可見的,三人身上的血液一點一點被抽取而走,化作三具枯木雕像立在地面,微風吹過,化作無窮粉塵,飄蕩而去。
此時此刻的天空,只剩下聖無憂、昊瑟、兩名半仙、沉穩修士、玄黃修士、陰陽修士七人。
聖無憂其餘六名兄弟已經全部喪命,但卻根本無法從聖無憂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波動,身上的聖光越來越熾烈,隱隱間道道太陽神光也展露在人們的眼前,一頭漆黑的頭髮再次化作璀璨金色,太陽神子的身份再也無法保全。
但此刻還有誰會在意這些呢,血光橫陳天空,對誰都是極大的威脅。
聖無憂正在竭力想要初步祭煉一下八卦鏡,無需太過精深,只要能夠自保就行。
一名半仙臉上眉開喜笑,眉心一個山字在流雲靴聖潔光輝的沐浴下更加璀璨,直接狠心張口噴出一點體內仙道精氣,臉上蒼白一片,但卻成功激發流雲靴的些許威能,一層聖光罩在半仙的身上,祥雲流轉,神奧異常。
而那名陰陽修士卻是懷抱着聖人之劍不斷髮抖,陰陽修士既沒有聖無憂強橫無匹的力量,也沒有仙道精氣,聖寶在手,卻根本無法激發,乾着急。
而另外一名半仙與沉穩修士、玄黃修士隱隱站到一起,目光在聖無憂和流雲靴半仙的身上掃過,炯炯盯向陰陽修士,至於昊瑟,手中只有一張破布條,呸,直接忽略。
而昊瑟呢,心中怒氣如滔滔江海,本來這聖人之劍應該是自己的,我擦他媽的...
不過還有,本以爲是廢品的破布條當中傳出道道神秘力量進入到昊瑟的體內,把昊瑟心中陰霾和恐懼驅散開來,給予昊瑟一點點的安慰。
本來就是,聖人啊,那可是聖人的遺體啊,就算是掉下的一塊鼻屎也是無比珍惜的寶物,扔去出可鎮壓萬邪,碾碎了可做絕世聖藥,其身上裹劍專用的布子,又怎麼可能是廢品呢。
最起碼布條扯去之後,那聖人之劍上面透漏而出的無盡鋒銳之氣簡直通天蓋地,即便被劍鞘鎖住,也直刺人的心田靈魂。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布條的功用,鎖盡天下所有的氣息,神奇無比。
媽的,破一點舊一點都不要緊,不管怎麼說血色光華已經無法迫近自己,總比虛空中那三人強吧。
一名半仙、兩名通玄境修士,共用一縷薄薄的玄黃之氣,每一次都驚險無比的才能盪開血色光華,跟玩兒特技雜耍一般,費心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