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市裡張燈結綵。張玲一大早穿了一身紅衣裳來問我要紅包,我嗔了她一句:“都小三十歲人了,好意思問我要紅包?”
張玲哼哼一笑,壞壞看着我說:“你給不給吧,你給我,我就告訴你個秘密。”
“不給!”我纔不會上當呢,她能有什麼秘密。
張玲見我不給,也就不問我要。轉身跑到夏婉玉身邊,跟夏婉玉說了兩句話。夏婉玉在原地怔了一下,跑到臥室裡拿下來一張卡給張玲說:“玲兒,這張卡給你,姨給你的紅包,拿着隨便刷。”
張玲哼哼一笑,白了我一眼。
年初一早上吃的餃子,夏婉玉包的。餃子皮很薄,但是卻不會破,牢牢將湯汁鎖在裡面,比昨天晚上的好吃了許多。我一口一個,一口氣吃了三十個,大呼好吃。等我將最後一個餃子嚥下去,夏婉玉才大呼一聲:“糟了。”
我剔着牙,看着夏婉玉說:“怎麼了?”
夏婉玉臉上有些尷尬,對我說:“我在餃子裡面包了三個一塊錢,忘了告訴你了,你吃飯又那麼快,所以……”
“……我去!”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無語。
胃裡一陣鬧騰,張玲哈哈一笑鄙視我:“肯定是你吃下去的,你等着錢從你胃裡轉一圈,到大腸裡發酵幾天,最後再從屁股裡面崩出來。”
嗷!我有一種要吐的感覺,張玲成功噁心到我了。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我也不去想什麼一塊錢。反正她們幾個都細嚼慢嚥,她們吃不到,肯定就是我嚥下去了。吃個一塊錢又不會死人,夏婉玉包餃子之前特地將一塊錢高溫殺了毒。早飯後,我帶着她們一塊兒出去玩。不少公園裡面都很熱鬧,大街上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幾個女人都是纖腰細腿翹臀大白兔,走在街上倍養眼,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風景線。
張玲孩子心性,上躥下跳來回跑。夏婉玉跟王穎麗結伴走在一起,她們兩個輪流抱夏天。馬曉丹跟在我身邊,跟我聊天。我問馬曉丹年後要做什麼,馬曉丹笑了笑問我:“你是要趕我走嗎?”
我有些尷尬的說:“不是這個意思,你留在我家,我心裡不舒服。”
馬曉丹往前走兩步,對正在買糖人的張玲說:“玲兒,給我也買一個。”
轉身跑上去,不回答我的問題。
張玲今年拿到不少壓歲錢,除了夏婉玉一張不知道多少錢的卡。更有從王穎麗那裡要到的八萬八,以及年前問劉計洋等人要的五萬五等等,合起來應該有個小百十萬,絕對是一炫酷屌的熊孩子。她跑到我公司高層管理哪兒,道一句恭喜發財,那些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人,能不乖乖奉上紅包?
可惜,這些錢我回頭都要再發到人家工資卡里。
外面熱鬧歸熱鬧,但誘惑也有不少。年初一不少人在外面放了一些供人玩賺錢的東西,張玲手裡有錢,就要玩一個有點賭博性質的遊戲。遊戲非常簡單,就是丟骰子猜大小的。這樣的生意一本萬利,不少市民都在參與。張玲拿着錢要玩,我不同意,認爲這是騙人的。張玲嚶嚀一聲,嬌聲的叫了一句:“夏姨!”
正抱着孩子的夏婉玉尷尬的笑了笑,對我說:“讓她玩吧。”
我無可奈何,只能讓張玲拿着錢上去玩。
張玲剛開始玩的比較小,十塊錢二十塊錢的壓,有輸有贏的。後來就玩的比較大,幾千塊錢往上面放。這些做生意的老闆都睜大眼睛,周圍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張玲小臉漲的通紅。她已經輸了八千多塊,她這次一狠心壓一萬,要是再輸可就輸一萬八了,我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倒不是在乎這點錢,而是張玲很明顯已經生氣。
張玲猜的是大,中間那個抱着骰子往空中丟的男人嚥了口唾沫。一咬牙,利用手裡的巧勁,將骰子丟到空中,在地面上翻滾四五下之後,出了一個三。一二三是小,張玲輸。做生意的老闆毫不留情的將張玲檯面上的一萬塊錢拿走。張玲咬着嘴脣,一狠心放在臺面上兩萬。
老闆眼睛中爆發出強烈精光,他這種生意平常十塊五塊玩的人很多,畢竟正常人都知道是個坑爹遊戲,絕對不可能賺錢。像今兒個幾萬幾千的,可真是罕見之極,老闆猶豫了一下,抱着手中的骰子正要往空中丟,張玲卻站起來叫道:“且慢,你自己丟肯定偏向自己。”
“你來丟。”老闆倒也放心,伸手就將骰子遞給張玲。
張玲走上去,將骰子抱在懷中,對老闆說:“這次我壓小。”
說罷。張玲將骰子丟到空中,骰子在空中盤旋兩下,又在地面上翻滾幾周,最後正面朝上,出現一個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張玲更被嚇一跳。看着自己的兩萬塊錢被人拿走,張玲一生氣,二話不說就拿出來一張卡放在臺面上說:“這裡面有多少錢,我就跟你賭多少錢,這次我要再贏不了你,這張卡你拿走,最起碼不會少一百萬。”
話到這份兒上,老闆有點猶豫。張玲的卡里到底有多少錢他不知道,但卡里要是真有一百萬。他真不敢拿,因爲現在兩萬一次拿,就已經是賭博。如果要是警察或者城管在,肯定要帶走他。再者就是眼前這女孩穿的不普通,長的也漂亮,明顯就是趁着初一出來玩的,要是真得罪了,他怕是要倒黴。走江湖的都講究個眼觀六路,老闆尷尬一笑對張玲說:“姑娘,看你輸了這麼多,要不這樣。我贏你的錢,退給你一半,大家一起安安生生玩一次,交個朋友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老闆這麼做也就是賣張玲個面子,如果張玲真收手,那肯定是皆大歡喜。但張玲根本不可能收手,她大聲道:“不行,憑啥要給你一半,你做生意就應該講個有賠有賺,我輸錢了,你就不讓我贏回來,我這次壓小,你就說賭不賭吧。”
老闆臉上有些汗水,張玲發飆讓他很無奈。做這種生意,就怕遇到張玲這樣的人,你不跟她玩,她不樂意,你跟她玩,很有可能將自己都給玩到裡面去。可老闆已經拿到三萬八千多,這麼多錢他也不樂意交出來。他一狠心就說:“行,這次我來丟。”
“成!”張玲丟了一次後,似乎對老闆也放心。
……
在不遠處,周陽坐在車裡看着這一切。嘴角帶着玩味的笑容,開車的是司機老陳,周陽問老陳:“你說她會贏嗎?”
老陳笑了笑說:“會!”
周陽說:“我賭不會,但是我必須要讓她變成會。”
說罷,周陽拿出手機發了個微信。一個藏在一旁的便裝男子走到一旁,衝老闆的妻子說了幾句話。老闆的妻子趕緊叫了一聲:“老張!”
老闆轉頭一看妻子,只見妻子猛地衝他眨眼。
老闆一看之下,什麼都明白了。一鼓作氣,將骰子丟到空中。其實這骰子是正常的,而且這骰子是用橡膠做的,彈性非常大。普通人丟猜大小几率是一半一半,但老張知道規律,用巧勁兒可以隨意大小。只要他願意贏,就必須會贏。原本老張是要一狠心再贏張玲一次,可惜他妻子一個眼神,他就明白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錢拿着燙手啊。
骰子在空中翻滾幾周,到地面上之後滾動幾圈,一點朝上,絕對的小。張玲哈哈大笑,大叫着:“你輸了,你輸了。”
老闆尷尬的笑了笑,將張玲的三萬八千塊錢交給張玲說:“大妹子,你卡里有多少錢我不在乎,這是你的錢,你拿着走吧,別在這裡玩了。”
“切!”張玲不屑的拿起自己的卡,轉身就走,不去拿老闆手裡的三萬多塊錢。驚的老闆站在原地不能自已,我看着這驚訝的一幕,也有些不明所以。跟着張玲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張玲纔對我說:“初一出來做生意的,能有幾個真有錢。看他老婆孩子都那麼慘,我會忍心拿這錢麼?我就是考驗考驗他,他要是最後一次真贏了我,我就讓他去坐牢。”
“最毒婦人心。”我小聲的咕噥一句。
“說什麼呢?”張玲踹了我一腳,橫我一眼。
遠處坐在車裡的周陽看着我跟張玲的嬉鬧,再看着夏婉玉抱着孩子,王穎麗跟在一旁。目光中帶着落寞,司機老陳說:“少爺,她果真不太一樣。”
“是啊!要不我怎麼能看得上。”周陽的目光中帶着希望。
司機老陳輕咳了一聲,說:“少爺,回去吧。下午您要參加訂婚宴。”
“再等一會兒。”
……
張玲爲自己的智商而感到高興,一下子將夏婉玉懷裡的夏天抱在懷裡,舉在空中。可惜夏天好像是水喝太多,被張玲這麼一嚇,一下子尿意襲來。年初一讓張玲嚐了一泡童子尿。
“呸!夏天,你就這麼坑小媽媽嗎?”張玲看着夏天,一臉佯怒。夏天被嚇的呆呆的,小jj裡又涌出一股尿,尿在張玲的衣裳上。張玲哭喪着臉,明顯是喜極而泣,人生的大喜大悲來的太快太急促。
躺在車裡的周陽趴在後座上笑的肚子疼,司機老陳默不作聲開着車離開,往機場去。
周陽笑了一路,坐上飛機的時候,他莫名冷靜下來,對老陳說一句:“人生的大喜大悲,總是來的這麼突然。”
老陳意味深長說了一句:“是啊!”
ps:發燒三十八度,昨晚上夜裡跑到診所裡輸水,今天睡了一天晚上醒來後好了一點,等一下還有一更。希望大家理解昨天的更新問題,將心比心,便是佛心。饅頭愛大家,敬愛的讀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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