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蝶雨郡主,倒是有幾分女性的柔弱,顯得有幾分悽美。
蕭九歌也是一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死在他手上,會圓了她的夢。
只是,他心中雖疑惑,但殺機卻從未減少半點,淡然道:“就算我在這裡,我雖沒有了武侯爵位,龍首城城主,敢動我嗎?”
他擺了擺手道:“你走吧,記住今日的教訓,好好對待蒼龍州的百姓,纔是你一個郡主應該想的事情,因爲,你是蒼龍州的郡主,東王的唯一女兒。”
蝶雨郡主眼中霧氣朦朧,還想說什麼,卻被費老強行拉着走了,費老走時,也不忘給蕭九歌行禮,眼中充滿了深深的畏懼。
兩人消失後,蕭九歌輕輕一掌,印在桌子之上,一層無形的波動向四周散發,直接將那幾具屍首碾壓成齏粉。
慈悲小和尚緩步走了進來,坐在桌子邊另外一個位置。
蕭九歌笑道:“大師,紅塵難渡,走也好,遊也罷,終究還是要過的。”
慈悲小和尚苦笑道:“你就不要調侃我了,我看你們之間的衝突遠不止這麼簡單,你會好心將他們放離這裡?”
蕭九歌敲了一下桌面,環視了一眼周圍恐懼的百姓,還有戰戰兢兢的店家,說道:“我若是在這裡動手,也許我不會怎樣,但這裡的人,估計一個都活不成,我不殺伯仁,但伯仁也不能因我而死。我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保護他們。”
慈悲小和尚驚訝道:“你若想保護他們,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何來這麼多彎彎繞繞?”
蕭九歌搖頭笑道:“也許真的管用,也許明面之上,真的沒有人敢動他們,但是一個王想要殺掉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有一萬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
慈悲小和尚沉默了一下,問道:“接下里,有何打算,準備從哪裡入手?”
他所問的,當然便是龍脊山之變,該如何查,該從何處入手,整個蒼龍州皆在東王府的掌控之下,要想查這件事情,還必須找好入手點,否則,只能是徒勞。
蕭九歌笑着反問道:“我說查了嗎?這種低級的活兒,需要我這個堂堂武侯去調查嗎?”
他在調侃自己,也是一種放鬆,這纔是一個少年。
他和慈悲小和尚在這一桌,幾乎如一座孤島,周圍的顧客都距離他們極遠,而且,店裡的客人不敢出去,店外的人則是不敢進來。
看到這種情況,蕭九歌笑着吩咐道:“店家,樓上給個房間,吃食拿上來,不耽誤你生意。”
兩人轉移,老闆巴不得的情況,連點頭帶笑容,忙着上前帶路,又向着夥計吩咐。
老闆將二人帶到了本店最爲豪華的房間,比上次住店時還要好,蕭九歌心中發笑,看來,這裡纔是老闆留給真正貴客的。
前後腳的功夫,三個夥計,便端上了十幾道菜,還有餐具,加數壇名酒,就是龍首城的特產。
“有事兒您吩咐!”
店家低頭哈腰,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隔着房門,蕭九歌與慈悲小和尚都能聽到店家那一口放鬆時,呼出的長氣。
迴歸正題,慈悲小和尚正色道:“若想查,就先看看,在龍脊山初始發生變化時,東王屬下哪些人神神秘秘,來過這龍脊山,當然,還有你們丹心宗的逍遙峰,在那時,又有何人與蒼龍州來往密切。”
小和尚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常規來說,若是逍遙峰與東王府聯合使得龍脊山發生異變,這樣查下去,一定會查出蛛絲馬跡的。
“逍遙峰嗎?”
蕭九歌夾着一根菜,眯着眼睛,冷哼了一聲,逍遙峰還真是十分神秘,當時,他大鬧蕭王峰,搞出的動靜可怕至極,但逍遙峰始終沒有露面,彷彿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一樣。
現在想想,到底是他們覺得此事與他們無關,還是他們在做另外一件事情,不想讓外界知道?
“查嗎?有什麼可查的?”
蕭九歌自言自語道:“直接問,便是了!”
慈悲小和尚瞪眼道:“問,直接問,直接去問東王嗎?”
蕭九歌臉上露出古怪的微笑,說道:“那當然不能這樣問,讓我師兄去逍遙峰問,而我先去龍首城城主那裡問,然後,再去東王那裡問。”
慈悲小和尚震驚地看着蕭九歌道:“你一定是瘋了。”
蕭九歌分析道:“假設,真和他們有關,只要探一下口風便可一清二楚,若是他們做的,無論如何遮蓋,總是會在無意之間從語言中泄露出來。”
慈悲小和尚皺眉道:“可是就算知道了有如何,你拿不到證據。”
蕭九歌搖頭道:“證據,對於他們這種級別來說,有和無,又有多大分別,無非是否名正言順罷了,但是,只要我知道和他們有關就行了,我的話,便是證據。”
霸道,冷酷!
這是慈悲小和尚現在對蕭九歌最爲直接的感受,他雖然在笑,雖然像一個少年一樣熱血,一樣熱鬧,一樣激情澎湃,但他的心,卻是極度冰冷,比以往更加無情,就像他那一句,要什麼證據,我的話,便是證據!
如此沒有邏輯的話,卻會讓人信服,因爲,他是武侯,他是蕭九歌。
這個名字,便可以代表許多東西,讓許多人信任他。
當然,也會讓許多人想要毀掉他,但似乎有些晚了,從一開始,他們都不應該小看了這位傳奇,不應該讓同等境界的人去追殺他。
歷經血雨腥風,地始境不羣起而攻之,現在,誰能留得下蕭九歌?
當然,地始境若羣起而動,早就被軍隊鎮壓了,這種級別的修者,都被國家嚴密監視,稍有移動,便會被無情鎮壓,不需要太多理由,不安定的因素,一個反字,足夠了。
慈悲小和尚小聲問道:“若是查出來,真的和他們有關,你準備怎麼辦?”
“殺人者,人恆殺之,既然他們置天下於不顧,便毫無道理活在世上,不如死了算了。”蕭九歌眯着雙眼,將眼前的酒一口飲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