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寒靜靜地望着這個自己在路邊撿來的小弟弟,現在又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與之前那霸氣無雙的樣子相差甚遠,她實在無法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笑了笑,也不說話。
蕭九歌揮手將峰上所有的儲物法器收了過來,並無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便隨手將那些東西全丟了過去。
趙雪寒呆呆地盯着手中的儲物法器,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小弟你什麼都不要?”
她很是震驚,單單他們趙家每年都要向這裡的匪人上供一批價值不菲的藥草和其他寶物,何況還有其他家族,再加上這些匪人自己積攢,這些將是一筆可怕的財物,可蕭九歌竟然隨手就丟給了她。
她想了想,說道:“小弟,這不合適!”
蕭九歌笑着說道:“你看,你都喊我小弟了,這就算小弟給姐姐的見面禮吧!”
他從小在孤單中長大,看着別的孩子有兄在前,有姐在後,自然也十分羨慕,他雖然從未表現出來那種渴望,但那種在心底的渴望又如何會消失呢?他也很想有一個姐姐或者一個哥哥。
先前,趙雪寒那充滿着燦爛和母性的笑容一下子將他打動,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那一見的投緣,所以他纔會給素不相識的趙家做這麼多事情。
趙雪寒彷彿很瞭解蕭九歌,知道蕭九歌雖然在笑,但很多事情一旦出口,根本不容改變,也不多說,默默地將手中的東西盡數收起。
她歪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姐姐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送出手的,等回到家裡,姐姐在補償你。”
蕭九歌拉着她的手臂,興奮地道:“謝謝姐姐!”
趙雪寒被這一聲“姐姐”喊得嬌笑不已,花枝亂顫,說道:“你這傢伙,這個時候,纔像是一個少年。”
蕭九歌又撓了撓自己的後腦,疑惑地道:“姐姐不是說我本就是個孩子,我一直都是一個孩子啊,孩子當然就是少年了,我本就是一個少年啊,什麼叫像一個少年?“
趙雪寒狠狠地在蕭九歌的手臂上擰了一下。
疼得蕭九歌直咧嘴。
趙雪寒撇嘴道:“你自己出手時,不像是一個少年,倒像是一個久居高位的人。”
蕭九歌笑道:“是嗎?姐姐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所以纔會膜拜我嗎?”
趙雪寒認真地看着蕭九歌,說道:“我呸,小屁孩兒!”
蕭九歌大笑,這種嬉笑怒罵的感覺真的很好,這便是他自小一直都向往的家庭之間的溫暖吧,那是孩提時代根深蒂固的一種嚮往和執念。
如今,遇到了趙雪寒,給了他那種感覺,純純的,家人的感覺。
目視着周圍有些狼藉的景色,蕭九歌輕輕搖了搖頭,一手託着趙雪寒的手臂,凌空而起,踏空而出,向着峰下的山谷而去,一手向後劈出一掌。
趙雪寒餘光看到了身後的一切,那一掌出,在虛空之中似乎形成了一條金光散散的大道,金色的一片,如一條金色的光柱,撞向了他們先前落腳的地方。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那裡被震成了粉碎,所有戰鬥的痕跡被抹平,曾經匪人的聚集點再也沒有任何人類待過的痕跡,也許再過一段時間,這裡便會恢復成最原始的模樣。
誰會想到,這裡曾經盤踞着一夥罪惡滔天的匪徒,威脅着過往行人的安全,卻被一個少年,強勢鎮壓,以至於抹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