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明顯不知道時正冬的決定,她問於湛:“爲什麼突然會這樣?他有說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說。”她想了想,突然又緊接着開了口:“對了,時總說……爲了你,我再問下去,他就沒再說了。”
“爲了我?”池安有些納悶,賣掉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爲了她?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了?
於湛沒留太久,她離開的時候還強調池安千萬不要把她告訴她的消息讓時正冬知道。
而時正冬回來的時候,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笑着從身後抱住了池安,說:“從今以後,什麼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池安聽着他的話在耳邊迴盪着,她寧願相信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寧願相信以後真的會好起來,可這一切,在池安的眼裡都是不真實的。
她推開了時正冬,轉身看着面前這個信誓旦旦的男人,她摸着他有些粗糙的下巴,一晚上的時間就有些扎手了,她說:“正冬,永遠不要騙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就是你騙我。”
“我保證。”
她笑了起來,說:“把鬍子颳了吧,早點休息。”
時正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鬍子已經有兩本沒清理了,他也只是無奈了笑了笑,看着池安上了樓,他自己進了洗漱間整修了一番,等回到房間,池安已經睡下了,而他將房間裡的燈關掉之後就去了書房。
整夜,都在書房裡,僅僅三天,等着她的工作就堆成了山。
然而他並不知道,池安並沒有睡下,就在時正冬回來之前的一個小時,夏江的電話出奇的打了過來。
“你想知道……爲什麼他要賣股份嗎?”夏江的聲音很輕,現在,她應該從日本回來後病情加重還在醫院裡。
“你想告訴我什麼?”
“那天早上……我看到杜圓心和正冬一前一後從酒店裡出來,如果你和我想的一樣,你就應該知道,因爲這樣,杜圓心有正冬的把柄,他不得不把股份賣掉。”說到這件事,夏江有些剋制,早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發生了某種意外的關係,她心裡,怎麼
會好受。
池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她:“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刺激你,我是爲了公司,希望你能解決這件事情,公司的股份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外手,池安,那天晚上我放過你,你當做回報我……解決這件事。”
回報?池安不經覺得好笑起來,她差點就殺了她,她竟然還要因爲她的手下留情爲她頒一個獎,並且回報她?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當然,池安也總算是知道,那天晚上時正冬究竟是去了哪裡?看來山門和杜圓心早就打好了這個主意。
不過,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睡了一張牀,她剛纔還要假裝不知道,甚至任由那個男人抱着自己,她卻找不到理由推開他。
整個晚上,池安都在這件事裡渡過,心裡難受極了,卻哭也哭不出來。
就在第二天,池安偷偷去了一趟日本,和蔣孟一同去的。
不是去見杜圓心,而是山門先生。
見到池安山門似乎並不意外,依舊在泡着他喜歡的彌茶,依舊爲池安倒了一杯。
“山門先生,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次來不是來拜訪你的,而是關於時康集團股份的問題。”
“池小姐,你可能會白來一趟,時先生已經把股份連夜傳過來了,我剛纔,我也簽字了。”山門說。
“山門先生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來……可不是爲了讓山門放棄那些股份,相反,我想和你做筆交易,你可以聽完說完之後再決定。”
一旁的蔣孟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份文檔拷在了電腦上,池安將電腦轉到山門先生的面前,待山門看了幾眼後她才說:“這是近幾年來時康集團內部的所有信息,包括客戶資料和生意合作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看着電腦屏幕上一張張畫面劃過,山門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從未表現得像此刻那樣,震驚之中又表現得十分冷靜。
“池小姐爲何會有這些?”
“這就是我要和山門先生談的條件。”她迅速的將電腦合上,拿給了蔣孟,彷彿已經是遊刃有餘,繼續說:“我想這部電腦裡的信息
要比山門先生現在手裡拿着的那百分之十五要更有價值吧。”
“當然,只要山門先生點頭,我可以將這些……都賣個人情當做送給山門先生的見面禮。”
山門有些不相信她,不自然的就輕輕用手敲起了木桌,有些輕視的笑了一聲:“我能知道池小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嗎?”
“當然,我就是想要山門先生幫我查一件事,我想知道時正冬和盛同的關係,這一點,山門先生應該會如實相告吧。”
沒錯,這就是池安的目的,從上次在紐約發生的事情之後池安本來就起了疑心,再加上那張支票和凌小桑酒醉之後的話,她不得不去相信,自己的懷疑其實是正確的。
山門看着她很好奇的問:“你爲什麼認爲我會知道這件事?”
“因爲這些年來山門先生幫過時正冬很多,我想你也一定查過些什麼。”
“池小姐果然不同別人,你是我見過的,最會賭的人,既然你賣人情給我,我也賣這個人情給你。”他遲鈍了一下,似乎整理起自己的語言來,撐起身體站了起來,卻沒想到,他的一隻腳竟然是瘸的。
一旁的黑衣人給他拿上來一支柺杖,他用的十分熟練。
“山門先生?”
“我會這樣全因爲盛同,至於我跟他的恩怨一時是說不明白的,但池小姐想知道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些年來,盛同和時正冬一直就是地下錢莊最大的買主,他們之間關乎於集團之間的利益也是爲了掩飾地下錢莊的事實,躲過了不少國際警察的搜查,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知道,這個錢莊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甚至……還會牽扯到黑警。”
“而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從五年前開始,所以一直以來我幫時正冬無非也是爲了拿到他公司的股份能引出盛同。”
是的,池安真的沒有聽錯,從山門嘴裡說出來,她不得不信,原來一切,不過就是一個騙局,所有的一切,關於五年前的事情,她總算能夠找到一個連接了。
池安聽着他說,眼淚在眼中一遍遍的打轉,雙手不由的握成了拳頭,那指甲彷彿都要深陷到肉.縫裡,痛,還是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