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去到公司的時候,從一樓招待到部門樓層,各個見到她都面色慌張,手裡的東西更是往後一藏,生怕她看見。
助理劉美娟進來的時候也大概是這副模樣,把文件往桌上一放,說:“這是市場部傳過來的第一部分設計方案,需要您籤個字。”
池安放下手裡的筆,看着她,問:“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才接觸了一天,但池安知道,劉美娟不是一個愛說謊的女人,自然也瞞不住話。
吞吞吐吐一會兒,也着實說了真話:“今天北娛週刊刊登了您和伯然在餐廳吃飯的新聞,聽說新期今天凌晨才上市就破了月銷,剛好今天……也是《D.M》下月季出刊日,銷售量第一次被北娛壓了,而且北娛的主編還特意把電話打去了張主編那,說是感謝您,這會,張主編怕是正在影棚裡發着火呢。”
原來如此,池安輕聲笑了一下,起身吩咐着:“行了,你叫各部門準備下午開會,我出去一下。”池安在市場部送來的文件上籤了個字就出去了。
去了七樓的影棚,格局十分寬敞,各大專業器材全都運作着,影閃“咔嚓”的連續閃了兩天。
才一進去,就聽到了張景薴的聲音。
“我說了多少次了,那件衣服上的紫色吊墜要換成黑色的,,怎麼現在還沒換?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你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張景薴指着採購部門的小職員正發着火。
那小職員低着頭十足犯了錯的模樣,壓低聲音回道:“可米總說新的飾品廠商那邊出不來,說是你也同意用原來的,所以我們……”
“別跟我找藉口,要是今天之內解決不了,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說罷,手裡一件禮服用力甩了過去,才轉身,就看到了池安。
“池總監這是大駕光臨啊!”張景薴的語氣裡可滿滿都是嘲諷的語氣。
池安走了過去,對那小職員使了個小眼色,小職員抱着砸在懷裡的衣服趕緊走開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就長話短說,下
個月的《D.M》出刊我希望騰出兩個版面給伯然做公益演唱會宣傳。”她把來意算是說的清清楚楚了,更無心去逗圈子。
聽到池安的話,張景薴很明顯的不屑,哼了一聲,“憑什麼?不會你兩個還真有什麼吧?池安,現在北娛的頭版上可都是你,用你的新聞來砸《D.M》的場,也虧你想的出來,可你這招未免也太狠了吧。”
“張景薴,我可是在幫你,這一次火的不是我,是伯然,如果你能邀請他來,這不就給北娛一個下馬威嗎?到時候一炒作,肯定說是因爲我他才能上《D.M》兩個版,這個效果帶來的利益你比我更會算。”
“你的意思是我沒得選擇了?”
“你還有的選嗎?”
池安的確不是拐彎抹角,她說的那麼露骨,自然也猜到了張景薴會怎麼選,也就不擔心自己期待的那個答案會有變數了。
“我還有個會,你好好想想吧。”說完在張景薴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就離開了。
那天下午的會議進行了三個多小時,唯獨時正冬缺席。
“時總怎麼沒來?”池安問時正冬於秘書。
於秘書說:“時總今天突然有事,這兩天不會來公司,但一些例會都照常進行。”
“他有說什麼事嗎?”
“時總向來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事,所以我就沒多問。”這個於秘書說的到不像在撒謊,也許,她真的不知道。
沒一會兒,一通從前臺秘書處打進了她辦公室的專機。
“池小姐,我們是北娛週刊的記者,我們想抽出你一點兒時間採訪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她皺了皺眉,簡單的回了一句“沒時間”就把電話給掛了,又緊接着把專線打了出去,一副責怪的語氣的說道:“下次像這樣的電話直接給我掐掉,不然下個被掐掉的就是你。”
池安原本就是藉着伯然的事情來激一激張景薴,把北娛拉進來也在情理之中,一方面幫了伯然,另一方面給了張景薴一個教訓,這對她拿
回《D.M》來說,僅僅只是第一步……
而關於這一則新聞雖然鬧得中海天翻地覆,卻也顯得並不熱鬧,從帛金獎那天后,大家都知道池安是郝錦的未婚妻,至於和伯然,說白了就是炒作,這一點,人人心裡都明白,卻免不了應徵了中國人的一句俗話,看熱鬧不嫌事多。
那天一下班,公司外就堵上了記者,池安被人掩護着從後門離開了,一上車就給季萱亦打了個電話。
“現在我連出個門可能都要戴口罩了,季萱亦,這就是你的度?可有些過了纔是。”池安向她抱怨着。
“池安,這次給張景薴這麼大一個驚喜,《D.M》這個月的銷售量估計得被北娛死死的壓着了,過不了多久,時正冬肯定把清盤計劃取消,把《D.M》雙手奉上,再說了,東瑞知道你加入時康,《博刊》雜誌內部肯定忙翻了,你就等着兩邊收利吧。”季萱亦分析的頭頭是道,似乎池安上頭條的事她根本沒有注意到。
池安顯得有些無奈,隨便應和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看了看時間,想着今天時正冬沒來公司,她索性就去了趟時正冬的家,密碼還是原來的,一輸就進去了,茶几上一大疊的處理文案擺的亂七八糟,果然,他在家。
“池安?”
她還在想手裡這份文件的事,夏江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轉身一看,她手裡抱着幾件時正冬換下來的衣服,一副居家的打扮,倒像是這家的女主人,輕車熟路的樣子。
“你來做什麼?”夏江的語氣很不好,就差沒把池安拽出去了。
池安把文件放回原來的位置,朝樓上來了一眼,轉而說:“他人呢?我有事和他談。”
夏江沒有像之前那次那樣立刻發了火,而是顯得有些冷靜,把手裡的衣服放到一邊,朝沙發上一坐,說:“我們是不是該先談談,每次見面和你大吵大鬧我也煩了。”
她說話的語氣十足像個病人,平和、輕細。
池安坐了下來,冷冷的看着她,夏江臉上的手掌印仔細一看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