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明百萬連夜去往萬福寺,在清晨返回石山。
莫未然一夜未眠,見明百萬自己一人歸來,他迎上去,問道:“明伯父,慧元大師呢?”
明百萬臉色有些複雜,他坐在臨時搬來的椅子上,說道:“慧元大師他說,此山,他參不透。是福是禍,端看菲兒與秦相的造化。”
“什麼?”莫未然詫異。
連慧元大師都這般說,那麼,此山絕對有問題。
就在莫未然有着移山或剷平石山的瘋狂想法時,明百萬的一席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山,不可破壞。”明百萬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他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對大師說了想移山的想法,大師明確警告我,此山,不可動、不可挪、不可移。”
“大師不過來看看嗎?”莫未然問道。
明百萬搖頭,“大師他參悟此山四十餘年,一直有一團迷霧遮擋他的眼睛,使他無法看清此山奧義。”
“不如,在爆炸地點再炸一次,說不定能炸出密道入口。”莫未然道。
“不可。”明百萬道:“一次爆炸,已經是機緣巧合地沒有出事,萬不能出現第二次,若第二次出現爆炸,保不準會出什麼事,說不定會造成山體坍塌,把菲兒與秦相埋在裡面。”
“辦法一條條的否定,如今只有用最笨的方法找出密道入口。”莫未然道。
“算了,按照大師說的做吧!”明百萬說道:“大師都參悟不透的石山,咱們這些普通人又如何能破解得了這裡面的深意?無緣之人,即使在石山走上一輩子,也發現不了機關密道。”
“大師說了什麼?”一直未說話的莫未清問道。
“所有人撤離,石山恢復原貌。”明百萬道。
“那菲兒什麼時候能出來?”莫未清問。
“看機緣。”明百萬道:“佛曰:機緣。”
……
明菲睡到自然醒,她醒來時,正巧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圖。
只是這個美人是位容顏絕美的男子——長青。
長青身着乾淨錦袍,坐於石塊之上,他一頭墨發傾瀉而下,隨意披散在後背,使他周身有股出塵之美。
見她醒來,長青走了過來,柔聲道:“醒了?”
有點小犯花*癡的明菲臉色微紅,她坐起身,點點頭,隨後問道:“你洗頭了?”
他的頭髮,比昨日有些灰塵的黑髮柔順、清爽了不止百倍。
色澤黑亮、濃密乾淨。
“嗯。”他點頭。
她羨慕道:“我也要洗。”
“不行。”他拒絕,道:“你頭部有傷,不得洗頭。”
“可是很頭髮很髒啊!你不陪我一起髒,那我只好陪你一起幹淨。”明菲道。
這理由,秦君服了。
他道:“乖,等出去看過大夫,聽了大夫診斷後再洗頭不遲。”
“我這樣子沒法見人,我需要乾淨、美麗。”
“那便不見人,出去後,我帶你悄悄回京,避開所有人,不讓所有人看到你。”秦君道。
“我是指,沒法見你。我感覺你很愛乾淨,怕你嫌棄我那麼髒。”明菲道。
別人的目光與看法,她纔不在意。
“我不會嫌棄你,永遠不會,這下可以放心了吧?”秦君哄道。
“可我還是想洗怎麼辦?”明菲歪着小腦袋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秦君無奈道:“我最大程度讓步,你只可以洗頭髮,不得洗髮絲根部。”
“好。”明菲答應,總比什麼都不洗的好。
沉思再三,秦君把一個石塊搬到水池邊放下,他道:“坐過來。”
明菲好奇問道:“幹什麼?”
“不是要洗頭嗎?爲確保你頭皮不沾到水,我來幫你洗。”秦君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出現。
就好像,爲她洗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總比水沾到後腦傷口的好。
一切,要以她安全爲主,其他都是次要。
秦君不是迂腐的人,所以對於流言什麼的,他不在意。
只要自己身正,他不怕影子斜。
明菲沒有立刻過去,而是穿上鞋,站了起來,道:“我還要用你的中衣,還有嗎?”
沒有的話,可就只能用自己的衣服了。
關於此事,心細的秦君早已爲她處理好,他道:“石牀頂端有你需要的東西。”
明菲扭頭一看,石牀頭有着三塊中衣布料,疊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
她臉頰微紅,默默把三塊布料都收了起來。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月事最起碼五天過去,只有這幾塊布料充當月事帶,得省着點用。
明菲都想好了,做件噁心人的事,把染血的月事帶洗洗,晾乾後接着用。
但,清洗染血布料的時候,得趁着秦君睡覺的空檔,不然多丟人啊!
所以,明菲把自己換下的月事帶收了起來,放在一個不易發現的角落中。
她換好月事帶,從暗處走出,在下游水池邊洗了手,才躺在秦君搬來的石塊上,把一頭及腰長髮落在水池中。
秦君蹲在池邊,用瓷碗舀了暖暖的水,小心地澆灌在她的長髮上。
明菲望着認真爲她清洗秀髮的長青,她內心暖暖,道:“長青,你經常幫人洗頭嗎?”
“第一次。”長青依舊專注地清洗她的頭髮,聽到她的問話,他回了句。
“我真幸運,成了第一人。”明菲笑呵呵地說道,一臉滿足。
秦君笑笑,沒有說話,手上動作未停。
秦君雖是男子,又是第一次爲別人洗頭,但他的這份用心,明菲感受得到。
整個洗頭的過程,明菲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疼痛。
爲她洗乾淨長髮,他又用內力爲她烘乾了秀髮。
失憶後的明菲不懂內力,但她卻知道秦君手掌冒熱氣,肯定使他耗費很大,她不忍心,不讓他用內力,秦君卻不依,堅持用內力烘乾了明菲的長髮。
明菲內心滿滿感動的同時,又有些小生氣,她道:“你不聽我勸,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秦君雖然爲她烘乾頭髮,又在爆炸時受了內傷,但其實內力並沒有消耗多少,對內傷更是構不成影響。
他脣角含笑,聲音帶着蠱惑,道:“在明大小姐睡覺的時候,我找到一個好地方,要不要隨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