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也知這事不好處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也罷,我看王爺待你很好,過一段時間,你再替王爺生個一男半女,王爺還能虧待了你?”
雙兒不答話,羞澀地低下了頭。
娘倆相對無言,過了一會兒,雙兒擡頭道:“娘,我想給爹孃上柱香,也好讓他們知道女兒已經嫁人了。”
王媽急忙答應:“那是自然!”說着就從一個箱子底下翻出個包袱來,拿出兩個沒有字的木牌,恭恭敬敬在桌上放好,那邊雙兒已經把門關好,和王媽一起祭拜起來。
以後的日子,雙兒和王爺雖說不上如膠似漆,倒也過的甜甜蜜蜜。王爺仍然是行蹤不定,隔上個十天半月再裝病到朝堂裡轉一圈,告訴別人自己還沒死。每次出門,都是雙兒一覺醒來,王爺已經走了,雙兒每次也下決心,要早早醒來,送王爺出門,奇怪的是,每次睡得都死沉,從沒能醒來過,次數多了,雙兒也放棄了。不過,每次,王爺都會告訴她歸期,那一晚,雙兒就留宿在書房,當然,也總是一覺醒來,已經是被王爺擁在懷裡了。雙兒好奇,卻也不多問。
王爺在家的時候,對雙兒卻是極好。白天,依舊是王爺看書畫畫,雙兒在身邊侍候,吃飯的時候,兩人親親熱熱,打打鬧鬧,晚上,紅羅帳裡,兩個人柔情蜜意,說不完的悄悄話兒。王爺還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打她的頭,只要王爺說一聲:“你這個死丫頭”,雙兒頭上就要挨一下,有時用指彈,有時用筷子,有時用筆,總之什麼順手用什麼,雙兒屢次抗議無效,不過有一件事是聽了她的,那就是名字。那天雙兒無意中提到自己的真名叫雙兒,冬梅是到相國府後改的,靜王立馬就改成“雙兒”,第二天,整個王府就改成“雙兒姑娘”了。只是有一次,兩人恩愛過後,靜王卻撫摸着她的頭髮,幽幽問道:“你真的不知房小姐爲何冒死讓你代嫁麼?”雙兒心想,看來王爺對房小姐還念念不忘,心裡不由一陣悽楚,又不捨得把房小姐早已心有所屬的事情告訴他,怕他難過,就輕輕搖了搖頭。靜王倒也沒再多問,把她向懷裡抱了抱,靜靜地睡去。
轉眼夏日將過,雙兒已在王府四月有餘,和靜王恩愛也有倆月。如果日子就這樣過去,雙兒會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件事,打破了她的美夢。
那一天,王爺剛剛出門了,雙兒閒着無事,到廚房裡想學着做點心。王媽是做點心的高手,自己卻不怎麼會,心想學好了,做給王爺吃,給他個驚喜。下午時間,廚房沒人,雙兒也沒打攪其他人,自己靜悄悄地在廚房忙着。後來,外邊來了兩個人,卻沒進房間,在外邊邊幹活邊聊天,雙兒也沒出去招呼。兩人不知怎麼地就聊到了王爺和自己,雙兒也是一時好奇,就耐心傾聽,無非是王爺和雙兒姑娘多恩愛之類,雙兒不由聽得高興。後來聽年輕一點的聲音道:“你看雙兒姑娘整天活蹦亂跳的,王爺還總是給她補藥吃,簡直把她捧在手心裡了!”,年長的聲音卻道:“藥是那麼好吃的麼!你以爲真的是補藥呀?那是防止有孕的藥!”“不可能吧?””“你不信?藥是我親自煎的,我哪敢亂來?王爺還囑咐我,一定要看她喝下!”“王爺待她那麼好,怎麼不讓她要孩子呢?”“那我哪兒知道,可能——”只聽屋裡咚的一聲,兩人急忙住口,年長的知道自己闖禍了,急忙推門進來。
屋裡雙兒聽到防孕藥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覺渾身像進了冰窖一樣,身子顫顫悠悠,一個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