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知道這是服務小姐在說自己黑,只不過服務行業的從業人員向來懂得怎麼說話,怎麼哄着顧客開心。
寧夏雖然沒進過美容場所,但有幸大學時有了一個家裡開美容院的舍友。美容場所裡的慣用伎倆,寧夏已經在舍友的如數家珍中瞭解到一二。早已對這種地方戒備重重。寧夏有信心,保管這些服務小姐如何說自己也不會爲其所動。
“小姐,我們家現在有一套美白~嫩膚產品,萃取大馬士革玫瑰的天然成分,是瑞士科研機構的最新產品哦。”
服務小姐伸手從隨身攜帶的手提籃子中拿出一個產品套盒遞到寧夏的面前,溫柔的介紹着產品功能。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寧夏暗暗撇嘴。寧夏自知身價,就算想禮貌的應付人家買一套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會有信用卡額度不足的尷尬。寧夏等着服務小姐介紹完,才禮貌的對她搖了搖頭。
“那小姐,如果您不喜歡自己動手,在我們這裡辦一張年卡也蠻好的。辦一張年卡就可以擁有專屬的美容師爲您*哦。”
寧夏的眼皮只是微微動了一下,服務小姐會錯意的拿起身後桌子上的展示牌,“小姐您看,我們有會員金卡、鑽石卡和至尊……”
展示牌做的相當漂亮,歐式的花紋將展示牌包圍。皇家的考究、貴族的氣息,一覽無餘。當然展示牌處最耀眼的就是那些會員價的大紅字,彷彿那是多麼大讓利,多麼痛心疾首的跳樓價,又都是那樣的吉利,掛着一串兒八。
寧夏默默的擺了擺手,服務小姐倒也很識趣,立即不再說話,幫寧夏做完項目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幹嘛不辦,給那些臭男人省什麼錢,咱們不用她們就給了別的女人。”躺在一邊的卓以天的女伴一臉的氣怨,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了一句,“你跟方少多久了?”
女人名喚淘淘,就是剛纔卓以天過來搭訕時就是那個站在門廊處等的女孩子。卓以天出門時她就自在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寧夏當時還佩服自己的眼力。
淘淘人如其名,是個有些古靈精怪的漂亮美人兒,說話直來直往,跟寧夏夜市毫不避諱。
只是寧夏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淘淘也能問的這樣直白,她臉上不免有些尷尬,吞吞吐吐道,“沒,沒多久。”
“看的出來,對你還好着呢。”
淘淘話裡的意思很明白,男人對女人都一樣,剛開始接觸都新鮮着,捧着寵着,時間久了就什麼東西都淡了,有感情的夫婦都可能這樣,更何況他們這種物慾橫流細下的男女呢?
“呵,我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樣的人能攀一陣子,絕對攀不上一輩子的。”寧夏倒是不以爲然的。本來她和方方時佑之間就沒有太深的金錢瓜葛,算不上她攀他,他包她。
“那你還不趕緊多給自己置辦點兒東西,這樣,就算哪天被他們甩了也不至於過的太落魄。女人啊,對他們來差不多,白天了看個漂亮美貌,晚上關了燈,還不都一樣。”見寧夏這麼說淘淘便又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好像她是個過來人要給寧夏晚輩上上課,讓她少吃虧少走彎路
淘淘說這話一來是他們這些聲色男女之間的畢竟之路,和必由結局,二來,淘淘也是仔細瞧了寧夏的。淘淘在這個圈子裡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自己傍着的卓總搭訕的那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來頭。看看那男人,再看看躺在自己旁邊的女孩。淘淘知道,按常理來講,那個男人是頂頂不會看上這樣的女孩兒的。只是話說回來,男人到底都是一個脾性,追個虛榮求個刺激。淘淘看寧夏的模樣,就把寧夏歸到了‘新鮮’的類別上。淘淘知道,男人們對於‘新鮮’事物的興奮勁兒過去,那關係說散也就散了。淘淘看寧夏的打扮和氣質,如此小家碧玉的姑娘,跟在那男人身邊又靦腆又愛撒嬌,只怕她也是飛蛾撲火一般的跟了那個男人,投入了感情。只可惜,她不知道,過不了幾次童話世界一般的生活,下場卻會是悲慘世界都無法言說的悽慘。
淘淘的話多少帶了些葷,雖然是極爲現實的道理,寧夏卻也只是在耳畔滑了一下也沒多留心。她默默的一笑,柔和的燈光在她的眼中暈成了海洋。
香薰的滋潤遠比美酒來的醉人,寧夏醒來時已不知道是到了什麼時間。她迷迷糊糊睜眼,望着燈光柔暖的屋頂,翻個身,想再次睡去。忽然,寧夏覺得有些不對勁,看看自己身上的鋪蓋,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美容院,而不是在自己那一方小天地。
寧夏拍了拍頭,忽然覺得這屋子裡有什麼不對勁。雙目四下尋找,卻一偏頭就看到了一雙坦然看過來的目光。寧夏搖搖頭,真正清醒後才發現方時佑正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他兩腿交疊着,靠在沙發上,彷彿君臨天下。
寧夏別開目光,恐懼的將身上覆着的白被單死死抱住。她回頭看旁邊牀~shang卓以天的女伴淘淘,可是自己旁邊的牀~shang哪裡還有人影,連上面的被單都被換了新的。
寧夏懊悔的捶了一下自己的da~腿,懊悔自己的貪睡。可寧夏忘了,昨夜自己被那邊坐着的那位少爺先生的折騰的那麼慘,哭了大半夜,剛纔又吞了那麼多紅酒…
“我要穿衣服了。”
說是做臉,其實是做了全身,覆蓋的白被單裡面是裹着一條全新的白浴巾。寧夏低低的說了這一句,是想讓方時佑先出去一下。可是方時佑卻突然站了起來,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步步着逼近,一把掀開寧夏身上的白被單,身子一傾,就細細的在寧夏的肩頭輕輕的啃噬。
“方少,你多久沒吃過骨頭了?”寧夏緊張的一顫,胳膊上已經佈滿了細細密密的米粒。“您如果不嫌棄,外面的大排檔,我請你吃紅燒大排。”
寧夏的話,向來煞風景的很,只不過她不怕。面對‘脣齒留香’的方時佑,她就那樣肆無忌憚的盯着。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散開,輕輕一撫,指尖淡淡的菸草味道就順入了寧夏的鼻息,還夾雜着那熟悉的淡淡木香。
寧夏剛想罵無恥,脖子就被方時佑的手給扳住。
脣齒交纏,他怎麼肯輕易讓她逃脫,她敢戲弄他,那他也要戲弄一下她。
奈何,她一直都不是他的臣子,高昂的頭顱,閃躲的肩頭,掙扎的雙臂,逐一激起他心底的火。
征服的遊戲,除卻權利和力量那兩張王牌,他還沒有一次叫她心甘情願的低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