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給寧夏整理針頭的時候方時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躊躇良久,他還是撥通了秘書林少賢的電話。
晚上點餐的時候方時佑特地要了一份粥,然後原封不動的叫人給隔壁的寧夏端了過去。只是那人過了一會就回來了,拎着沒有打開的外賣盒。
“大夫說了,剛做完手術還不能進食,只能打營養液。”對方應差。方時佑一愣,後點了點頭。
“精神怎麼樣?”
“睡過去了。好像,好像沒什麼事兒吧。”來人微微皺眉思索,接着看着太子爺的臉一個勁兒的陪笑臉。
方時佑再次點頭,這纔打開桌上的飯隨意吃了幾口。
寧夏昏昏沉沉的睡去,只覺得那一覺十分的長,醒來是她渾身無力,已經快辨不清白天黑夜,只有牀頭那徐徐飄來的百合清香,讓她還知道自己尚在人間。
豪華病房很大,與方時佑那間相鄰必定是同等規格。但如此寬敞的房間,卻讓寧夏總覺得透不過氣來。寧夏早就想走走,大夫卻不許,可憐她只能望着窗外的朝夕流轉。
寧夏知道,在此處的自己不過是仰人鼻息,一向自由慣了的她,又如何能享這份福澤?
在病房裡躺了一週,在得到醫生的同意後寧夏才拖着輸液的架子緩緩的挪着步子出了病房大門。
也許是她開門太急,也許是對面的人走的太急,寧夏與路過人撞在了一起,一大堆文件紙從藍色的文件夾裡涌了出來,散了一地。
滿地的紙張,寧夏卻宿命一般的從裡面看到了一張照片,一張,祁通的證件照。
寧夏猛的擡起頭,帶着漫天金星看着正在撿東西的男人。
“寧小姐,您好。”林少賢溫和的笑了笑,以一種超乎常人的優雅姿態蹲在地上撿東西,絲毫看不出因爲資料被撞出去而有半點的怨懟。
寧夏支支吾吾的應着,從心底讚歎這個男人的風度和素養,但她微笑的同時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那張文件紙。
與林少賢匆匆相遇又匆匆分立,寧夏保持禮貌因而並沒有多問。走出幾步後回頭,寧夏已經見林秘書進了方時佑的病房。心裡忽然說不出的上下不安,縱使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陽光耀眼,卻無法將寧夏的心底照亮。
寧夏拔了針後決定去樓下的花園走走,點點芬芳讓她倍感舒適,加上帶着溫度的風竟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靠在花架上,寧夏睡了過去,這一覺分外香甜。
寧夏醒來時邢子婧就站在她的對面,一襲綠紗連衣裙高挑的立在哪裡,足有幾分春水扶柳的味道。
“怎麼自己出來了,方少就沒安排個人照顧你?”
邢子婧沒坐,嫌惡的看着花架下石凳上的那些塵土,皺眉。
“不是安排了你麼?”寧夏淡淡一笑,抓了抓邢子婧的手。“只怕你還嫌我煩,不肯管我這個不中用的。”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沒良心,方少打我電話我也不會接。”邢子婧嬌哼,戳了一下寧夏的腦袋。
“你可以拒接的。”寧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讓滿面病容的她有了幾分往日的活絡。
“給你根杆子你就往上爬,看你病好了我怎麼收拾你!”邢子婧將小腰一掐,哼了寧夏一聲。寧夏不以爲然,靠着邢子婧的手就往她懷裡蹭。
“只是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見方少少上了一輛黑車走了,他連個招呼都沒給我打呢。”邢子婧顯得有些不高興,彷彿沒有人待見她這個美人兒。
寧夏淡淡的應了一聲,沒蹭到邢子婧肉香的身體又靠回到了花架上。
“夏夏,說實話吧,你跟方少到底怎麼了?”邢子婧的脣角笑意悄然浮上臉頰,分外曖昧的瞧着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