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我說你挺上道的嗎,才這麼一會兒就學會查崗了?”方時佑忍不住的毒舌,酸裡酸氣,頗有意味的看着寧夏。
“你少來了,我是要你的手機找林秘書的電話號碼!誰有那閒工夫查你的崗啊!”寧夏不屑,手掌敲了敲牀邊,“快拿來,聽見沒有!”
儘管之前有誤會,但方時佑對自己什麼也,寧夏心裡到底還是清楚的。查崗,她真沒那個閒心思。不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自己怎麼誤會他,他大少爺也不會計較,但現在了,自己從了他了,要是在那他那也‘風流韻事’做文章,只怕他大少爺的小心眼一起來,分分鐘就得炸了毛。
寧夏想想自己之前那幾次半玩笑半試探的話,又想想方時佑的突然發脾氣,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了個小心眼,以後就得當心了。
看着寧夏,方時佑一臉無奈,擡了擡眼皮,不屑道,“說你胖吧,你還喘上了,你牀這麼小,我把手機放哪裡?難不成枕頭底下呀!”
難得某人病了,卻來了毒舌精神,一張嘴不饒人得勁。寧夏只是黑着臉瞪着方時佑不說話,見方時佑囂張夠了才拎起了他的外套,從口袋裡拿出了他的手機。
方時佑雖身居高位,平日卻並不得閒。內外兩部手機,孰輕孰重倒是可以一目瞭然。
寧夏無心去看他手機裡聯絡人的先後排名,寧夏直接從最近聯繫人裡找到了林秘書的號碼。
寧夏用自己的手機撥過去,沒想到林秘書竟能直接喊出自己的稱呼,一句“寧夏小姐,好久不見”竟讓寧夏心中唏噓,感概萬千。
其實,真的是很久不見了,記憶如洪流般涌來,寧夏記起了那日的醫院,方時佑那冷漠中的關懷,一切那麼遠又是那麼的真……
若他真的想要利用自己,又何必,何必幫自己那個忙….
回憶斷點,寧夏不忍將方時佑的事情就此滯後,趕忙讓林秘書聯繫車來接方時佑。
電話是寧夏出去打的,方時佑卻一臉審犯人的表情,說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寧夏覺得好笑,“切,哪裡還有什麼事情要瞞你的,不過是讓林秘書派車來接你,你疑神疑鬼個什麼勁兒啊,你以爲我會無聊到給你的那些“前女友”們打電話嗎?我纔不是那種人!”
到底,寧夏是忍不住性子裡的衝動還是開口頂了幾句。不過話出口她就是有些後悔的,只怕對這種事情愛斤斤計較的方時佑又要“發威!”
難得,方時佑沒有發火,只是輕輕哼笑,意味不明。
“你有聊無聊的我不管,反正我沒有什麼前女友。”
方時佑一句話讓寧夏語塞。寧夏想說你沒有前女友纔怪,但想想方時佑跟自己的現在,乖巧的閉了嘴。
寧夏就把手機拍在方時佑的身邊,“好了好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說是躲,寧夏不過是躲出去給方時佑弄些吃的。
寧夏是打電話讓林秘書來接他大少爺去醫院的,來去有些時間,自然是要鮮弄點兒吃的給他大少爺墊墊肚子,以免有時候輸液會傷胃。
發燒到三十八度五,寧夏真的是不知道他大少爺怎麼還能有力氣跟她鬥嘴使性子的。
冰箱裡有之前寧夏買的冷凍豆沙包,放在微波爐裡熱了熱就端了出來。雞蛋不缺,火腿還有,寧夏想弄點兒牛奶卻早已經被喝光了,最後想起豆奶粉倒是還有一袋便給方時佑衝了一杯。
比起方時佑曾帶她吃的,曾給她做的那些早餐來,寧夏這份確實是有些拿不出手。寧夏推門進屋,方時佑正在牀上閉着眼睛養神,眼眶有些發青,臉色更是不怎麼好,那高大的身軀舒展在牀上,卻毫無力氣可言。
“外,起來吃點兒東西吧。”寧夏輕輕的推了推方時佑。方時佑睜眼,微微的搖了搖頭,“頭疼,不太想吃,你自己吃吧,乖。”伸手,方時佑摸了摸寧夏的臉頰,“多吃點兒。”
“哎,能不能陪我一塊吃點兒呢?”寧夏道,“哪怕是半個豆沙包……”
看着寧夏的可憐相,方時佑輕輕的笑了起來。他撐着自己的身子坐起來,從盤子裡拿出了豆沙包掰開,一半遞給了寧夏。“這樣,總可以了吧。”
連哄帶騙的,方時佑總算是吃了一個豆沙包加幾片兒火腿。吃完還沒收拾,寧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時間大概是林秘書,寧夏催促方時佑穿衣服。
“來了,來接你的了,你快穿衣服。你這病的,得去醫院。”寧夏本是個糊塗蛋,可忙活起方時佑的事兒來格外的利索。她伸手拿過椅子上的外套就去幫方時佑穿,方時佑卻好像有些不滿,唔噥道,“我去醫院了,你陪不陪我去?”
“陪,陪啊,能不陪嗎!”寧夏答的十分乾脆,一邊手腳不停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本來也不想讓你去,可你燒得有些厲害,我怕我弄不好再給你耽誤了。”
聽見寧夏的回答,方時佑自然是有幾分得意與小滿足的。他看着寧夏,漫不經心道,“耽誤了又怎麼樣,又不會燒死。”
“呸,你那是什麼嘴呀!”寧夏怒,見方時佑紋絲不動,衣服還是剛纔自己給拽上去的模樣,“你想燒死是不是,你不想去是不是?那我不管你了!”
她發了威,他投了降,就連態度也是對林秘書的比對他的好,鬧小脾氣沒兩分鐘的方少爺,最終繳械投降,乖乖投靠向了自己壓寨夫人。
寧夏拉開車門要坐前排,卻被方時佑拖着一起進了後座。
“你怎麼還沒燒糊塗。”寧夏憤恨道。
“怎麼,你還冷嘛,需要我給你暖暖嗎?”方時佑來者不拒,一句話就將寧夏打死。
“我不陪你去醫院了,我要回去!”寧夏抗議,方時佑卻頗爲自在的靠在了車後座上,道“抗議無效!”
想必是把力氣都用光了,方時佑躺在輸液室的椅子上就睡着了。本來是林秘書安排了病房休息,方時佑卻說要去輸液室,還說什麼“重溫舊夢。”
一句重溫舊夢,知道其中意的仍不過是他們兩人。
類似的不鏽鋼座椅仍舊有些涼,寧夏翹腳把藥水掛在了上邊的架子上,坐在了方時佑的旁邊。
“滿意了,放着好好的病房不去,非要在這裡受罪。”想必方時佑也是沒休息好的,一來是自己那裡侷促,二來是生了病。
“跟你學的!”方時佑不緊不慢的一句,身子垂在椅子上,煞有介事的看着寧夏。
方時佑的意思寧夏明白,可她就是不喜歡他這樣陰陽怪氣的擠兌她。“瞧你這酸溜溜的德行,早知道你這麼小心眼兒,我纔不要跟你好!”
“怎麼,後悔了?”方時佑眯起了眼睛,一副我就這樣的表情。“可不,後悔死了!”寧夏自然也是不吃虧兒的主,立即嗆了回去。
“那你還是不知道厲害!”方時佑另一隻沒打針的手一把把寧夏按住,蹭身就把臉湊了過去,伺機在寧夏的脖子上臉蛋上。
“那麼多人呢,變態!”強硬的推開,寧夏就逃了出去,方時佑就那樣坐在原位置不動,看着寧夏跑遠的身影暗暗發笑。
如此,逃出去,跑遠,寧夏就去了醫院外面的門頭房,裡面販售的各類日常用品都很齊全,爲的就是方便病人家屬。熱水袋和毛巾自然都是常備貨,兩樣寧夏都挑了順眼的。可想想某人挑三揀四的毛病,寧夏就不禁搖頭。
灌了熱水袋回去,就發現方時佑睡了,慢慢的挪動方時佑的手,寧夏就把熱水袋和毛巾包了上去。只瞧見方時佑眉頭一皺,悶哼一聲,寧夏便焦急的低聲問道,“怎麼,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