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喬湛良托起了寧夏的手,包的嚴嚴實實的手掌喬湛良卻依然找到了一個地方足夠落下他的脣。
蜻蜓點水般的一點,喬湛良的脣落在了寧夏的手背上。
吻的,太逼真。好像她已經是他的,是他的女人,在他的庇佑之下。
衣袋微微震動,喬湛良看看號碼,是手下人打來的。回頭看了一眼寧夏,他才放心的出門去接電話,好像怕這片刻的時間,她就會不見。
電話是手下人彙報的事情來龍去脈,喬湛良的眼中射出兩道陰寒之光。
如何處置強總那種人喬湛良自是不用操心,斷手斷腳、殺人滅口的那等事情做了只會掉了他這種人的身價。後半輩子賺不來半點兒投資興業的錢就已足夠讓這些掉在錢堆裡的混蛋們生不如死的了,更何況,鍾叔也會給自己一個‘說法。’
強龍不壓地頭蛇,好一個‘強龍。’
說起陪酒,喬湛良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自然是不會少見,有多少女孩子自己的想要或者公司授意便會‘急客戶之所需,’‘無條件滿足客人所有需求’了。有些圈子有多骯髒,有些錢有多難賺,作爲公司管理層的他不會不知道。只是,他是真的見不得寧夏那副模樣。那臉兒上的兩朵嬌羞本是那樣的動人卻在那一刻變成了他胸中炸藥的*,讓他頃刻間化爲了魔。
有些東西,衝動開來,便是一發而不可收拾,就如此刻他的手扣着寧夏的手一般,緊緊相握,再也不想鬆開。
夜,行至一半,喬湛良趴在寧夏的牀邊睡着,寧夏卻有了些意識。睜開眼睛便是一室的明亮,頭頂的白熾燈照的她眼睛發麻。
寧夏依稀記得她拼命的被人灌酒,而她想逃脫去洗手間卻被那個強總糾纏。再彪悍,她寧夏也只是個姑娘,頭一次面對那樣的陣仗還是有些害怕的。從酒桌上寧夏就看出了這個強總和那個穆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的不過下流胚子。
寧夏只記得自己一直在躲,怎麼躲卻也躲不開強總那張醜惡的嘴臉和色眯眯的眼神。緊張與驚恐一起涌來,寧夏背上立即浮了一層薄汗。知道強總卑鄙,自是不會輕易饒她,當時緊張的寧夏最最下策就是決定了要吐他一身,
再後來,她被人拉住,一下子從強總的手中解脫出來。腦袋混沌時她還聽見有人喊,“喬少……”
不知道是自己怎麼逃脫的,寧夏只記得自己聽到了那個強總的哀嚎與罵娘。意識一直都是不怎麼清晰地,更何況她蹲在馬桶旁吐了個昏天黑地,力氣早已經沒有了。
怎麼倒的醫院又是怎麼被紮了針,寧夏腦海中只有一個大體的輪廓,至於自己是如何耍橫發飆的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求只求自己的酒品過關,不會讓喬湛良太難堪。
“夏夏……”
一聲平淡的呼喚低低傳來,溫柔備至。
強烈而刺目的白熾燈被一汪高大的身影擋住,喬湛良的臉就那樣在寧夏的眼中模糊後又清晰。
“喬少……”寧夏啞了嗓喚道。她禮貌的強擠出一個微笑,卻真的不怎麼好看。那一張煞白的臉和一個灰白的脣,任誰看也看不出半點兒高興的意思。
“喬少,我,我還有個同事,一個姑娘,她,她被人灌了酒,她……”寧夏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神色忽然緊張起來,說話也語無倫次。下意識的,寧夏翻手抓住了站在一旁的喬湛良的袖口,特別的用力,鉑金的鈕釦硌的她的掌心生疼。“喬少,喬少,救救她,救救她……”
“求你也救救她….”
寧夏本來模糊的目光裡突然滿是期待與希望,彷彿一縷光,照的喬湛良的胸口一撞一撞的。
寧夏雖然酒醉剛醒,卻還不至於蠢到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她的腦海裡有強總對她強抱時的戰慄,還有她看到鄒靜雯被人強行拉走的驚慌……
她都記得…靜雯,鄒婧雯呢…自己在這裡,那她…
“喬少……”當期待與希望變成了渴求,寧夏的聲音都已經發顫了,很小聲,卻帶着巨大的力量。喬湛良感覺的到,寧夏的手正死死的抓着他的袖口,而她目中的波光幾乎要將他侵潤,連呼吸都淹沒。
“沒事,沒事的夏夏,她在,她在呢,你的同事也在呢。”喬湛良扶住寧夏顫抖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給予安慰。“喏,你看,在那邊呢……”喬湛良揚了揚下巴示意寧夏。就在病房的另一邊果然還有一張病牀,裡面躺了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子,深深的陷在被子中,幾乎看不到身形。唯一能證明那裡面有人的就是露在外面正在輸液的一隻手,纖細而美麗。
心突然就墜落了,寧夏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喬湛良只覺得自己的懷中一沉,低頭一看,是寧夏,正強撐着自己的身子要起來。喬湛良順勢拖住寧夏的身體將她撐住,隨着她扭頭的方向輕輕的轉動着她的身體。
“怎麼樣,放心了吧……”喬湛良輕語。他欠了欠身子貼在寧夏的身後,而寧夏的髮尾因她的顫抖而輕輕的撂在他的鼻尖。只一下,卻讓他的心中所有的壓抑如排山倒海……
“她沒什麼事兒,就是喝多了,好在被拉出來的早,要不……”喬湛良沉了沉語氣說道。他的話卻在某個地方戛然而止。喬湛良知道有些話只能點到爲止,他知道寧夏的心裡也是明白,太露骨的解釋沒有必要直白的說出來,會傷到她。
果然,寧夏聽了方時佑的話身體便是一僵。她立即扭回身子,低着頭對着喬湛良一個勁兒道謝,“謝謝,謝謝,喬少,謝謝你……”
喬湛良沉默了,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寧夏,看着她那單薄的肩膀輕輕聳動着,讓他有一種想要上前緊緊將她抱在懷中的衝動。
“還難受麼?”喬湛良開口問道,語氣沒有了一貫的頑劣,平靜卻聽得出擔憂。他伸手輕輕的扶住了寧夏的肩頭,一點點將她的起伏平息。喬湛良拿出枕頭,放在牀頭,扶着寧夏的身體靠在上面。
知道鄒婧雯沒事,寧夏的情緒也就平靜了很多。她慢慢的搖了搖頭,“不難受了,舒服多了。剛纔那難受的勁兒啊,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寧夏知道喬湛良在擔心自己,她便腦筋一轉開起了玩笑。
剛纔的氣氛的確太過壓抑,可她的心裡真的,放不下……
“你呀!”喬湛良見寧夏臉上起了笑意便不由的輕哼責怪,“早知道你剛纔要跳樓,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跳去,一震地上就裂條大縫……”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喬湛良的聲音卻極爲輕柔,有些情人般甜言蜜語的滋味。只可惜此刻的寧夏身子還虛着,沒有那麼多力氣去與他爭辯其中。如此,喬湛良便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幻想裡,享受點滴如此的平淡與歡樂。
他確實是很愛惹她玩的,不過是看她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氣,什麼都不太在乎。經常是開些比較過的玩笑非但不會生氣還會比你笑的還要大聲,真是讓人歡樂的不行。這樣的女人誰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碰上一個半個的,簡直是可愛到了無可救藥。
“真沒良心,”寧夏低聲罵道,一臉的怨氣,“本來還想着表揚你大少爺的,結果沒想到堂堂的喬少這麼歹毒……”話還沒說完,寧夏就咳了起來。喬湛良趕忙上前撐起寧夏的身體,爲她拍着背。
“看,報應了吧。還不少說兩句,叫你話這麼多。”
經歷了剛纔的事情喬湛良已然是滿腔的怒意,此刻卻因爲寧夏的如此而頻頻開懷。寧夏氣不過又說不出話來,憤恨的用小拳頭捶着牀,卻不小心碰到了針眼。
寧夏的疼的吭吭哧哧亂扭,好一會兒才消停,喬湛良卻快要笑掉了下巴,直說寧夏是“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