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希的臉馬上比她的裙子還綠,有些結巴地說:“司……司徒遲,別告訴我你愛我!”
一聽“愛”這個敏感的詞司徒遲馬上就清醒過來,他放開她,皺皺眉說:“你這個煞風景的女人,這個時候談什麼感情!”
她挑眉,“不談感情難道你想跟我耍流氓?”
“我想跟你耍流氓那是你的榮幸!”他一臉自大的表情。
“免了,您還是對着別的姑娘耍流氓吧!”
司徒遲一看她還陽了,身子向後靠去陷進沙發背中,“說吧,遇到什麼煩事兒了?”
喬沐希轉頭看他,“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司徒遲微撅起嘴摸了摸下巴說:“你還是頭一個我願意搭理的女人,這樣吧,我紆尊降貴,咱們做朋友如何?”
喬沐希雙眼像x光一樣在他身上掃射,“司徒遲,你又算計我什麼呢?
“不討好的女人,我司徒遲頭一次主動跟別人且還是個女人做朋友,你就不能表現的積極一些?”
喬沐希這種態度令他十分不爽。
“積極?司徒遲,你想想從咱們開始認識到現在哪次見面你不欺負我的?我要是能相信你就怪了!”喬沐希哼道。
司徒遲皺眉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他好像就以欺負她爲樂來着,想到這裡他也沒顧及她的想法直接說道:“似乎我就想看你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小模樣!”
“你真是心裡變態!”她毫不猶豫地回擊。
他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濃黑的眉毛挑的老高,“你敢說我心裡變態?
“難道不是嗎?你的快樂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就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變態?”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還不幸的被她遇到,她最近真是一直都在忍,要是再忍下去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司徒遲什麼時候被人說過“變態”?他一個翻身就將喬沐希按進沙發背中,一張深邃有型的臉迅速在她眼前放大。
“女人,別太放肆,趕緊跟我求饒,把大爺哄高興了興許能放過你!”他語氣惡劣。
怎麼這話還帶着調戲之意?喬沐希根本就不肯示弱,小拳頭雜亂無章地砸到他身上、臉上,“是你欺負我的,憑什麼我跟你道歉?”
“shit,住手!”他手忙腳亂,她的動作又快,出拳又無章法,雖然打在他身上並不疼,但也叫打不是?被一個女人打了好生沒面子。
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僅打的更起勁話也更快,“憑什麼都讓我忍?我有什麼錯,明明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搞的我跟第三者似的,誰給你的權利跑到我面前來示威,有本事自己抓住男人去啊……”
這些話明顯是跟他無關了,明顯她是把他當成一個宣泄的木頭人,他本來應該憤怒這個女人不把她放在眼裡,可是他竟然心軟了,大手扣到她後腦稍稍用力就把她帶進懷裡,任她在他懷裡揮着小拳頭,看看她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被氣成這樣也只能在心裡憋着,他幹什麼總跟這個女人過不去總要欺負她呢?
胸口有熱熱溼溼的感覺,衣服慢慢被浸溼,他反應了一刻才意識到是她哭了,還真沒有女人敢在他懷裡哭,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大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嘴裡有些笨拙地說:“哎,別傷心了,是誰欺負你我給你打回來!”
“你以爲是打仗呢?”如果事情都能如此簡單打來打去分勝負的話她就不用這樣苦惱了。
“那你說怎麼辦?”除了用強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要知道還用哭?”她也沒有處理感情的經驗,跟裴逸那段婚姻是她本來就沒打算跟他走下去,可是秦拓呢,她是真動了想和他過一輩子的念頭,卻沒想到給了她如此的一個痛擊。
這下司徒遲可不知道說什麼,勉強想出來的兩句都被她噎了回去,他都沒意識到形式來了個大翻轉,喬沐希就差騎到他脖子上了。
她真是憋壞了,今天被司徒遲這麼一激就爆發了,等她哭的差不多清醒過來就開始盤算該如何脫身,恐怕這個時候的司徒遲也是不清醒的,等他回過神來不刁難她纔怪,想到這裡,她坐直身子從他懷裡不着痕跡地退出來,抹着淚低頭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這話說的抽抽嗒嗒,她也不肯擡頭,完全是一副小女人模樣,他也沒計較,伸手想捏她的下巴,“讓我看看,眼睛是不是都哭腫了?”
她偏過頭,人已經站了起來,“別看了,妝都花了,我去洗把臉。”
她邁步,裙子很長,她踩住了裙角都不知道,一擡腿就差點栽到地上,司徒遲趕緊站起來扶住她的腰,“你行不行啊?”
“沒事!”她向後退了一步,低頭從他身邊快步走進洗手間。
打開冷水胡亂抹了把臉,擡起頭看向鏡子,還好用的防水睫毛膏,眼睛並沒有慘到成爲熊貓眼,臉上的妝比較淡,看起來並不太恐怖,這裡沒有卸妝工具,除了香皂只有男士用的潔面乳和鬚後水,顯然是司徒遲的,沒的選擇,只好拿起那隻潔面乳。
喬沐希的手機響了起來,司徒遲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打開她的包就將手機拿出來,上面顯示的是喬東寒,她那個弟弟?他一皺眉,將電話掛掉又關了機,再把手機放到包裡。
喬東寒看着被掛的手機有些疑惑,今天的慶功會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人物,再說都這個時間了,慶功會應該已經結束。他調出齊瑤的電話打了過去,齊瑤正在外面抓耳撓腮呢,小姐跟司徒遲進去這麼長時間不會被沾便宜吧?
她又擡眼掃向門口,一排保鏢站在門前,人跟人之間的距離她都擠不進去,就憑她一個人能打過這一羣就怪了,剛剛把人想了一圈,真想不出能讓誰來解救她家小姐,這個時候喬東寒的電話打了進來。她一看是喬東寒就想起他莫名其妙弄出來的五千萬,喬東寒身上那股神秘興許能幫到小姐呢,一想到這裡她就像見到救星一樣接起電話。
“齊瑤,喬沐希呢?”喬東寒先開口問,此刻也顧不得掩蓋他急切的心
齊瑤心裡牽掛喬沐希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喬東寒直呼小姐的名子而沒有叫“姐”,她走開一些小聲說:“她在瓊漿玉液,跟司徒遲在包房裡,我也進不去,現在不清楚是什麼情況!”邊說還邊看司徒遲的保鏢,生怕人家聽見
喬東寒一聽就急了,站起身邊拿鑰匙邊往外走,“多長時間了?”
“半個多小時了!”
“糊塗,怎麼不早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過去!”喬東寒說着人已經出了門。
齊瑤被對方掛了電話還納悶,早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他一個小孩,說是小姐的弟弟吧,還是同父異母。
房間裡喬沐希從洗手間出來,她走過司徒遲的時候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想了一下才瞭然,是她用了他的潔面乳,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她穿了他的襯衫一樣,有一股她是他的所有物的味道。
她坐在沙發上,看眼牆上掛着的表說:“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看你這樣是剛參加完宴會吧,這都半夜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送你回去!”司徒遲說着把桌上的點心水果都推到她面前。
既然已經答應送她回去,她現在再逆着他那就是找死,所以聽話的拿起點心吃起來,哪次參加宴會也沒吃飽過,剛剛又折騰了半天肚子早餓了,一會兒點心一會兒水果吃的倒挺開心,司徒遲沒吃,就看她像只小餓貓似的旁若無人地吃着。
喬東寒來的很快,一路上視紅燈爲無物,瘋狂的模樣使別的車子一看見就躲,所幸沒出什麼事。他走進瓊漿玉液,也沒讓人帶直接就走到司徒遲慣用的包房前,果真看見齊瑤和站着的一排保鏢,他走到齊瑤面前低聲說:“你纏住他們,我闖進去!”
齊瑤還沒問“你打的過他們嗎?”喬東寒已經拋開她走過去,保鏢看他衝過來都迎了上來,喬東寒二話不說先動起手來,齊瑤挑起眉張開嘴,“天啊,打的真帥!”沒想到喬東寒還一再給她驚喜。
“愣着幹什麼?”喬東寒抽空回頭看齊瑤,語氣冷冷的,其中帶着一絲氣急敗壞。
齊瑤回過神,趕緊上前加入打架陣營,喬東寒盯準個空擋推門而入並且反應迅速地反手關上門。
屋裡兩人都看向突然闖進來的人,喬東寒臉不紅氣不喘,一臉平靜的表情看着喬沐希說:“姐,爸爸說時間不早了,讓我來接你回家!”
這語氣很家常,喬東寒的表情也很家常,彷彿事情就是這樣一般,喬沐希站起身說:“我都忘了,爸爸讓我早點回去的!”說罷轉頭對司徒遲說:“今天真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既然我弟弟來接我,就不用麻煩你送了,謝謝啊!”
司徒遲皺起眉,喬沐希的目光落到他胸前趕緊說:“那個……回頭我送你件襯衣!”神情有些扭捏。
果真司徒遲不悅之色完全消失,爽快地說:“行,那你快點回去吧!”
喬東寒打開門,外面還打着,司徒遲挑眉,“幹什麼呢這是,都給我住手,這麼多男人打一個女人你們也好意思動手!”其實他的意思是這麼多男人打不倒個女人,一羣飯桶。
保鏢們紛紛住手,頭都低了下來誰也不敢說話,喬沐希也沒說話,笑着對司徒遲揮了揮手跟着喬東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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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被淚水洗刷的很澄澈,在射燈下面晶晶亮亮的,那笑也點燃了他心中的一小團火焰,想起她在他懷中無助的樣子,那樣溫順與全身的信賴,她發間的香味他現在還記得,她的眼淚更是令他心生憐惜,雖然她是個離婚的女人,當他情人還是可以的吧!他司徒遲想要個女人沒什麼不對吧,這跟什麼愛不愛似乎沒關係!
他雙手插兜一邊走一邊想,要喬沐希肯定會費番功夫,到底值不值得?轉念又一想,他司徒遲如果不能隨心所欲,那今天也白坐這個位置了,所以那個女人還是不能放鬆啊!
喬東寒表情微變,頭側了一下避開她的手,目光看着前方說:“就你也有資格當姐姐?看你今天辦的什麼事兒!”
“喂,又不是我要找司徒遲的,他要硬來我能怎麼辦?”她不服氣地喊
“有沒有吃虧?”他的語氣有點兇,雖然看她沒什麼事,但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司徒遲還不至於把我怎麼樣!”
“只要有個萬一就有你哭的,下次再碰到這樣的事給我打電話知道麼?”他教訓道。
“哦?你有什麼辦法?”
“就算今天不是個好辦法,那也把你帶出來了不是,我的辦法有的是!”說話間車子已經拐到小區裡。
喬沐希也沒拿他的話當回事,隨口應了一聲,有點走神,想起今夜司徒遲的奇怪,煩悶襲上心頭,她要是被司徒遲盯上那會很慘,一想到他無時無地的賴在她身邊欺負她就感到一陣後怕。
第二天喬沐希去裴氏拿裝修款,她走到裴逸辦公室門口,一位身穿淺青色套裝,眉目清雅的女子站起身恭敬地說:“您好喬小姐,裴總說您可以直接進去!”
裴逸換秘書了?說起來這個可比那個宋萌強多了,爲人也謙恭一些,她是最討厭那些狐假虎威的人,她微笑着說了聲“謝謝”便準備進去。
“喬小姐!”鍾晴玉又叫住她。
喬沐希回過頭,鍾晴玉低聲說:“華瑟的市場部經理和副經理也在裡面!”她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喬沐希,看的出來喬沐希在裴逸心裡地位是不一樣的,否則也不會在他和華瑟談生意的時候讓喬沐希進去。
喬沐希知道裴逸這是在幫她,讓華悅欣看看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她跟前夫關係還是不錯,華瑟要想在|市站住腳就不要惹她喬沐希,裴逸有這樣的心思她還是挺感激,她對鍾晴玉點了下頭,轉身連門都沒敲就開門走進去。
華悅欣和身邊的市場經理都回過頭有些意外地看是誰敢闖進來,喬沐希在看到華欣悅身邊的人時表情猛的冷了下來,聲音也跟着冷了下來,擡頭對裴逸說:“我一會兒再過來!”說罷摔門而去。
裴逸愕然,難道喬沐希是因爲看到華悅欣所以反應這麼大?不太像啊,以喬沐希的性格就算不高興也不會如此失態,剛剛看她似乎目光在瞪着華瑟的副經理李傑,難道跟他有關?裴逸的目光落在李傑臉上,李傑的表情微微有些驚訝,但馬上就恢復正常,什麼都看不出來。
裴逸忍不住多看了李傑兩眼,這是一個很白淨的男人,看起來斯文又陽光,給人第一眼就產生好感,是個討女孩子喜歡的男人,難道喬沐希之前跟李傑有過感情糾葛?
華悅欣看裴逸有點心不在焉,事情也談的差不多,合上文件說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華悅欣和李傑走出總經理辦公室,喬沐希就在外面站着,二人走過去的時候喬沐希的目光一直盯着李傑,想將他盯出個洞一般,上了電梯,等電梯門關上,華悅欣迫不及等地問:“李經理跟喬小姐認識?”
李傑沒有否認,含糊地說道:“過去的舊識!”
看樣子不是針對她的,想來是私人恩怨,華悅欣沒有再多問。
喬沐希進了裴逸辦公室,裴逸問:“哪兒去了?我就差出去找你!”
“就在門外呢!”她說着坐到裴逸對面,一想到這兩個位置一個是華悅欣坐的,一個是李傑坐的,都是她的仇人,她就站起身轉個彎坐到了沙發上
難得看到喬沐希有這麼孩子氣的舉動,他走到休息室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酸梅汁走出來遞到她手上問:“是哪個惹到你了?”
“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她擰蓋子,力氣不夠,手又有些打滑,一時沒擰開。
裴逸看她費勁的,從她手裡把瓶子拿過來擰開了又遞過去。
“謝謝!”她就像豪氣喝酒一樣灌了兩口。
裴逸好奇地問:“華悅欣我知道原因,那個李傑怎麼惹到你了?”
“他……算了,不說了,一想起來我就生氣!”她把飲料放到桌上說:“給支票吧,我還趕時間!”
裴逸笑道:“哪有像你這樣理直氣壯要錢的?”
喬沐希意識到是自己被氣的原形畢露了,趕緊變臉笑道:“裴總,您看我們公司就差揭不開鍋了,就等着您這張支票下米呢!”
裴逸笑的肩都顫了,“你從哪兒學來這句的?”
她攏了攏額上的劉海,“水泥商跟地板商經常這樣說!”
裴逸臉上的笑淡了下來,認真地說:“你一個女人搞什麼裝修?每天爬上爬下幹着男人都累的活兒,灰土頭臉的不說,整天跟包工頭要麼水泥商打交道,都是些粗野的男人,你也不怕吃虧?”
“我當然知道,你瞧希翼之前接過幾個工程?現在是生意都送上門我不去賺就是傻子!”她說的理直氣壯。
裴逸無奈的搖頭,這個女人真是見錢眼開,別吊着她了,拿出支票遞過去。
她接過來說着:“早就簽好了啊,還真是我小人之心!”
他哭笑不得,“你就算這樣想也不要說出來!”
她嘿嘿一樂,把支票放到包裡,站起牙出門之忽然懲到什麼似的轉過頭說:“對了,你的新女秘書既漂亮又懂事,這次還算有眼光!”
裴逸剛開口話還沒說出來,喬沐希的門已經關上了,他摸摸下巴,有點無奈,最後還是化作一笑,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想到李傑,臉又沉了下來。
喬沐希走下樓往她的車子走去,身後傳來一個還算熟悉的叫聲,“希希”。
喬沐希轉過頭,目光如矩地盯着李傑惡狠狠地說:“住嘴,不你配叫我的名子!”
李傑眸光暗淡下來,張開嘴半響才說出個“對不起”來。
“這三個字你應該跟我哥哥去說,而不是我,如果我是哥哥,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喬沐希斬釘截鐵地說。
此時齊瑤已經從車裡下來走到喬沐希身後,戒備地看着李傑。
“我……”
“李傑,我看你現在混的也不錯,風聲水起的,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會遭報應呢?夜路走多了別碰上鬼!”她說罷轉身離開。她很少如此惡毒地對別人說話,面對這個曾經陷她們如絕境的人,她做不到淡定。
齊瑤開車,喬沐希坐在車子後排,拿着手機摩挲了半天,把哥哥的電話調出來又按滅,打過去了說什麼呢?說她看到李傑,然後呢?
將手機丟到一旁,她的頭靠在座椅背上閉起眼,李傑讓她頭一次嚐到了絕望的味道,希翼的第一單大生意,貨款被李傑襲捲一空,那晚她跟哥哥還有季少臣誰都沒睡,他們變賣了所有的東西卻只有幾百萬,面對五千萬的鉅款三個人一籌莫展,最後爲了保住希翼她只好……
回過神,希翼發展到今天都沒有一個良好的團隊,完全也是李傑背叛之後她和哥哥不輕易再相信別人,李傑這個人也成了禁忌,隨着公司的發展如果還按這個模式遲早會把她和哥哥累死也做不大,這次李傑的再次出現讓她意識到希翼的問題,她不能因爲這一次的打擊就不相信任何人,拿起手機又想給哥哥打,但是猶豫良久還是放了下來。
李傑、季少臣和哥哥三人是大學同學,號稱鐵三角,關係好的都能同吸一支菸,同穿一條褲子,三人一起出來創業,誰都不怕累、不怕苦,不計較誰幹多幹少,希翼開始快速發展起來,可是就在第一次轉型的時候李傑陷公司於危機時刻,導致後面的難題一個接着一個。
算了,她垂下眸,希翼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給哥哥一點時間吧,等他自己走出來。
喬東寒的公司總算是開起來了,喬沐希完成任務當天下午就回喬家跟喬硯雄交工。還記得哥哥的希翼開業時喬硯雄就沒來,本以爲喬東寒這個小兒子開公司當老爹的總要來捧場吧,沒想到他仍然沒來,倒是回國外的司徒姍跟喬東暖趕了回來。
喬沐希到喬家的時候喬硯雄正在客廳,她讓管家通報之後才進去找他。
“喬東寒的公司今天開業,我的任務完成了吧!”喬沐希這次正省事,連譏誚的主語都省了。
喬硯雄沒再打算難爲她,點了點頭說:“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喬沐希很意外,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的良心又回來了?
喬硯雄有點不自然地說:“沐希啊,你有時間勸勸你媽媽,別再跟我賭氣了!”
“我媽還是要跟你離婚?”喬沐希問。
喬硯雄點了點頭。
“要我說你也不缺老婆,離就離唄!”她隨意地說。
“住嘴!”喬硯雄吼罷又覺得語氣嚴重了些,輕言道:“沐希,你不明白我跟你媽媽之間的事,我知道這麼多年你總認爲是我委屈了她,可夫妻之間本來就是你委屈我、我委屈你的,她也一樣委屈過我,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現在她都步入老年,你讓她一個人住在外面,我於心何忍?我是爲了她好!”
奇怪了,怎麼好像他說的都對似的?她緊接着說道:“我跟哥哥不會讓媽媽一個人住在外面的!”
喬硯雄擺擺手,“你跟沐翼遲早要有自己的家庭,兒女是不能陪父母一輩子的,要麼怎麼說老來伴呢?很多感情都是你們彌補不了的!”
喬沐希不服氣地說:“那更好辦,給我媽找個後老伴不就得了?”
喬硯雄被說的一噎,忽然那張語重心長的臉就泄了氣,“算了,你這個年紀還不能理解,沒事你多去陪陪你媽媽吧!”
喬沐希本來也不想和喬硯雄多說,走出書房,她着實很好奇喬硯雄說的他受的什麼委屈,上樓去找媽媽,如果她心情還好就打算去套套話。
步生蓮看見女兒進來一挑眉,“喲,今天稀罕,怎麼想起你老媽來了?
“看老媽這婚離成沒?”她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
“簡直反了天了,哪有兒女盼着父母離婚的!”步生蓮擡手就要往她頭上敲。
她笑嘻嘻地躲過去,“是你鬧着要離的啊,剛剛老頭兒想讓我勸你來着,看不出來他還挺怕你離婚的!”
“哼,他嫌臉上不好看!”步生蓮嗤道。
這倒是有可能,她鼓動說:“那就跟他離,叫他狂!”
步生蓮睨她一眼,“別管你媽這些事了,說吧,今天來幹什麼了?”
她就猜這回離不了,要那麼容易早離了,不過是給了喬硯雄一個下馬威罷了,想來媽媽能威風些日子。
“喬東寒的公司今天開業,上回我不是收了個血蓮當賄賂嘛,今天算是完成任務,過來交工!”
“你實實在在的幫他了?”步生蓮斜着眼問。
“人家掏了錢的,按做生意來唄!”說實話喬東寒對她做的那些,她也不好意思再敷衍人家。
“倒是會來事兒,以後還是離他遠點!”步生蓮囑咐道。
“我想呢,可惜人家公司開到希翼樓下!”
“啊?”步生蓮驚訝。
“我看他是想跟我綁一塊兒了,不過看他那能力似乎用不着我指點!”這兩次遇到司徒遲,他比她反應可老練多了,雖然沒有強勢的對壘,每次都能全身而退,這比用蠻力更加高杆。
“那就更有問題了,八成是想把希翼攪黃!”步生蓮肯定地說。
“媽,你說有沒有可能人家是真把我當姐姐的?”她不確定地問。
“開什麼玩笑,你看喬家出過這品種嗎?別犯傻了!”步生蓮果斷地掐了女兒不切實際的幻想。
“哎,對了,喬依雪進了你爸的公司,據說乾的還不錯.,你盯着點啊!”步生蓮提醒。
“就她?放心吧,她想趕上我沒個十年上八年的不可能!”
“臭美!”
“這是自信!”喬沐希笑的眼睛都彎了。
晚上喬沐希直接回了自己家,喬東寒的項目結束了,她沒必要再住到他家,再有司徒姍和喬東暖今天回來,她不想跟那二位見面。
泡了個澡,很久沒有這麼悠閒過了,坐在沙發上晾頭髮,電視開着,在播財經節目,她有一搭無一搭地聽着,手裡卻翻着雜誌。
電話響了起來,是喬東寒,她拿起手機聲音愉悅地問:“宴會結束了?”今晚喬東寒的開業宴會她並沒有去,不想跟喬家人碰面。
“嗯,你沒回家,在哪裡?”喬東寒的聲音依舊像平時一樣冷靜無波。
“在我家啊,本來想明天跟你說的,工作結束,我以後就回來住了,今天你媽媽和妹妹不是來了麼,我怕你不方便,所以就沒跟你說直接回來了!
對方沉吟半響才說:“我媽和喬東暖不會住到我們的房子裡,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乾脆還是和我一起住吧,相互有個照應!”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都自己住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有事,你就多陪陪家人吧!”喬沐希笑道。
“我媽回喬家了,喬東暖去夜店玩,都不用我陪,你也是我家人,我想讓你陪!”
今天的喬東寒有點不一樣,似乎有點賴皮的味道,喬沐希有點頭痛,頗爲應付地說道:“今天太晚了,我都要準備睡覺了!”
“那以後還住回來好麼?”喬東寒不肯鬆口,一心想要她答應下來。
“我還是想自己住,咱們都這麼大了畢竟有不方便的地方,再說我要是帶個朋友來多少不如我自己住感覺自由!”拖泥帶水不是她的風格,所以說的很痛快。
電話那斷沉默了半響才幽幽響起一句,“我知道了!”然後掛掉電話。
喬沐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將手機扔在一旁。
看了會兒電視時間已經不早,她走上樓準備睡覺,手機響了懶的下去拿,讓齊瑤給她接算了。
齊瑤在樓下喊:“小姐,夜店來電話,說喬東寒喝多了,他們照着最後一個撥出的電話打過來,讓您去接人呢!”
喬沐希轉身向下走,真是麻煩,就打算不讓她好好休息是不是?“他不是有媽媽和妹妹麼,哪個不能接?”拿過手機剛想給喬家打電話又改變了主意,八成司徒姍這會兒跟喬硯雄正溫存呢,喬東暖在夜店自己不喝高就好了,哪裡還顧的上喬東寒,搞不好給她打了最後結果是照顧兩個醉鬼,她只得無奈地說:“換衣服去接人!”
夜店裡熱鬧非凡,這個時候夜店是人最多的時候,她到了之後齊瑤已經先和夜店的人聯繫好,喬沐希讓齊瑤結了帳,然後纔看到喬東寒,反正她是扛不動喬東寒的,還好齊瑤力氣大,齊瑤扛着喬東寒,喬沐希在前面領路。
出門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何美妍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何美妍這個女人她還是很瞭解的,就算男友衆多也不會跟男人在外面這麼親熱,她對齊瑤說:“你先把他弄進車,我去看眼何美妍。”
齊瑤一看何美妍身邊的男人顯然是喝多了,不放心地說:“我在這裡等你吧!”
喬沐希說:“有事我給你電話!”就算齊瑤有再大力氣也是個女人,扛着個男人站半天不累就怪了。
喬沐希走過去看到何美妍就跟哄孩子似的哄着那個男人,“哎呀,回去咱們再喝好不好?”
“美妍?”喬沐希叫道。
何美妍回過頭,笑了,望望天花板,“今兒太陽哪邊出來的?居然在夜店看到你!”
“我來接喬東寒,你這是幹嘛呢?”走近了才發現這個男人就是裴老爺子六十大壽宴會上何美妍拖走的那個。
“這不撿了個醉鬼,這就賴上本姑娘了,沒辦法只好領回去!”何美妍一副無奈的神色。
“喂,小心引狼入室啊!”喬沐希提醒道。“嘿嘿,姐我就想把這隻小白羊引入我的狼窩,嘖嘖,瞧這臉長的秀色可餐啊!”她說着捏了捏他的臉蛋。
她挑眉,“你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子嗎,搞一夜情啊?話說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呢,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哦?我也是今天翻他衣服看見名片才知道他叫言子宜,你在哪裡見過?”何美妍問。
“名子也挺熟,肯定是見過的,回去我再想想,對了要不要讓齊瑤給你把他搬上車?”
“不用,他還能走,就是比較暈罷了,並且現在還算聽話,我太有成就感了!”何美妍擺手道。
“那我先走了,電話聯繫啊!”她說罷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何美妍扛着言子宜往家走,弄個醉鬼真是累,還好言子宜並沒有睡過去,也算是聽話,她一邊看着言子宜一邊開車,把車開的歪歪扭扭,交警毫不猶豫地將她的車攔了下來。
車窗打開,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交警一凜,全副武裝拿出測酒儀,何美妍趴在窗戶上笑道:“大哥,喝高的是我旁邊這位,我可沒喝!”
這種理由他見多了,二放不說把測酒儀推她面前,“張嘴!”
“嘿嘿,就不張!”她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都傻成這樣了,還說沒喝?”交警一臉嚴肅。
“誰傻了?驗就驗!”何美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還真是沒喝,交警準備離開。
“喂!”何美妍叫。
交警回頭,她問:“誰傻啊?”
交警知道這個女人難纏,沒有正面回答,“快走吧,要不就成妨礙公務了!”
何美妍衝他擡下巴,小小地示威然後才把車子開走。真是有眼無珠,居然敢說她何大小姐傻,要不是車上有隻待照顧的小白羊她非得下車好好理論一番。
到了家,她將言子宜扶上樓,還好是電梯,不用爬樓,否則她近十天之內都不用去健身房了。
進屋直接把他丟到大牀上,當然是客房裡的大牀,她先把他兩隻鞋扒拉下來,小心呼吸一下,還好不是臭腳,然後再脫他的西裝,然後是襯衣,下身就算了,伸着手指把襪子一點點扯下來扔到地板上,她呼地長出一口氣,雙臂抱胸站在牀邊俯視着他,別說穿着衣服看不出來,脫掉了還是挺有料的,寬肩,上半身的胸肌挺誘人。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挺硬,她忽然有個念頭,會不會這胸肌跟女人豐胸似的也注膠了呢?她自己笑的肩都抖了,轉身去拿被子。
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勾了回來,她驚呼一聲跌在牀上,回過身已經在言子宜身下,他睜開眼,緊緊地盯着她,“女人,勾引了我就想走?”
“喂,誰勾引你了,快給我放開!”她氣急敗壞,難道戳他兩下就叫勾引?
男人這個時候要能放開她那就不叫男人了,他的脣不由分說落在她一向喋喋不休的脣上,她心底閃過一絲慌亂,明明這個男人都躺在牀上睡着了,怎麼突然就化身爲狼了呢?推拒的手隨着他吻的深入而逐漸軟化,心也隨着夜色迷亂起來。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呢?迷離、疼痛、沉淪,似乎就是一個女孩從孩童時的懵懂到體會了成長的痛,然後沉淪在社會大染缸之中,這樣的感覺很複雜,尤其是短短時間經歷過這麼多感受,她無措的用手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
似乎迷亂的也不只是她一個人,言子宜到達迷亂的頂峰時,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吐出兩個字,“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