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嬌嬌晚上沒有睡好,早晨仔細化了個妝,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她一出門立刻就呈現出工作狀態的她,似乎成了習慣,只要是一工作的時候,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一到上班時間鍾晴玉就聯繫好了記者們,這項工作做的相對來講比較容易,記者們都很給面子,因爲裴氏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記者都想採訪裴嬌嬌無果,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裴嬌嬌站在鏡頭前更加精神抖擻,她表情嚴肅,她先環視了一圈,然後用官方的語氣說:“感謝各位記者趕過來參加裴氏的記者招待會,這次招待會主要是針對裴氏近來同時開幾家賣場的說明。”
她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可能大家對此都會有質疑聲,我想說的是,大家也別把裴氏看的太過不好,大家想想,哪個行業都有這樣的情況,不說別的,就拿藥店來舉例,一個知名藥店不遠處可能就有另一個知名的藥店,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商業競爭,這樣的競爭最終受益者就是廣大的百姓們了,我裴氏不會說空話,我們拿價格說話!”
到這裡,她的聲音開始擲地有聲起來,“大家看看裴氏的價格,如果到時候不滿意,再來聲討我裴氏賣場也不遲!”
這個記者會是現場直播,喬東寒看了電視,脣角微微揚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女人做生意還是有一套的,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運用得當,是塊做生意的好料。
李文哲自然也看到了這段新聞,他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這種競爭的確很常見,再說伏氏這幾個店有些年頭了,有一定的老客戶,裴氏在這邊開店不利的應當是裴氏,該擔心的也應該是裴氏,難道他真的錯怪嬌嬌了?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不舒服起來,再回想那天的話,是太過分了!
後面有記者提問,什麼樣的問題都有,裴嬌嬌全部應對自如,可是有個記者突然問:“請問裴總,您愛人李總與伏家有幾十年的友誼,會不會不贊成您這樣做?”
裴嬌嬌怔了一下,足足反應了兩秒才笑着說:“對不起,私人問題在這裡就不做回答了,請大家圍繞着公司上的事來提問!”
李文哲有點失望,他很想看看她在他生氣這件事的態度,可沒有看到。
晚上,李文哲又買了花,不同的是,這次他捧着花走了上去,一路行至裴嬌嬌的辦公室,收穫了不少女同事豔羨的目光,紛紛感嘆,家世這麼好,愛情也如此完美,怎麼好事全都在豪門裡面?
李文哲進了門,看到喬東寒站在裴嬌嬌身邊說着什麼,他的手撐在桌上,嬌嬌坐在椅子上,兩人挨的很近,喬東寒一邊說還一邊點頭,這個時候的他雖然說不上溫柔,但也說不上冷酷,就是工作中的狀態,可李文哲無可避免的又吃醋了。
喬東寒看到李文哲進來,站直身對裴嬌嬌說:“我先出去!”
裴嬌嬌點頭說:“等我弄好了給你送過去!”
“嗯!”喬東寒沉聲應道,然後走出門,沒有看李文哲一眼。
李文哲說:“我來接你吃飯的,怎麼你還不下班?”
裴嬌嬌優雅一笑,“現在正是跟伏氏你死我活的時候,怎麼能下班?”
李文哲的表情有些許不自然,他笑着說:“嬌嬌,早晨的記者會我看了,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裴嬌嬌面色一冷,“不,你沒錯怪我,早晨那些話都是唬記者的,真相是,我與伏氏,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事實上這件事,就算李文哲心裡過去了,她心裡也過不去,李文哲說的話太令她震驚了,她不知道裴家幫了李家究竟哪裡做錯了,讓李文哲不惜向着敵人伏家,和她對着幹?
李文哲聲音軟了下來,“嬌嬌,你別因爲跟我賭氣非要把伏家怎麼樣…”
裴嬌嬌打斷他的話,“你太自以爲是了,我裴嬌嬌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擊垮伏氏是我一早就訂下的目標,就是不方便對你說的項目,這個一定會做,不可能改變!”
李文哲看着冷酷的她無比陌生,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難道就因爲他說的一句話?她難道就不能給他改過的機會嗎?一定要爲了這句話將伏氏打倒?
裴嬌嬌下逐客令,“我在忙,你先回去吧!”
“難道我們一輩子就這樣過了?”李文哲也收起了自己的溫和。
“在伏家倒掉之前恐怕只能暫時這樣過,如果你想離婚我也沒意見!”裴嬌嬌說罷,低頭工作。
李文哲只覺得心底在冒冷汗,才結婚多長時間就鬧成這樣?他將花放到沙發上,轉身大步離開。裴嬌嬌在他走後看着花失神良久,她心裡不好受,可是又無法做到與李文哲合好,她在意、真的在意,深怕自己養的是一匹狼。
李家在電視上看出嬌嬌跟文哲似乎不太對勁,她也不回來吃飯,李父心裡犯嘀咕,便讓李母給嬌嬌打電話讓她回家吃飯。
裴嬌嬌很輕鬆地答應了,不管怎麼說結婚以來公婆對她很好,她沒必要跟人家鬧彆扭。
回了家,李母招呼着人做飯,李父問:“嬌嬌,你跟文哲是不是鬧彆扭了?”
裴嬌嬌點點頭。
“因爲伏家?”李父又問。
“伏家是起因,他不想想,裴家與伏家現在就是死敵了,就算裴家肯放過伏家,伏家也不會放過裴家的,我不知道文哲是不是太幼稚,還是與伏家的感情太深!”裴嬌嬌說。
李父忙說:“嬌嬌,你做你的,別顧忌他,他這個孩子還是念舊的,可能在伏家這件事上帶有了一些情感色彩!”
念舊?是不是包括伏佳儀在內?不過這話裴嬌嬌沒說,而是轉言道:“爸,真讓我傷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裴家當初幫了李家,他不但不感激,還說我總是以恩人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我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我費這麼大力氣是爲了誰?裴家跟伏家結怨又是因爲誰?”她說着覺得委屈,忍不住抹起淚來。
李父沒想到還有這麼檔子事,不過細想下兒子性格高傲,很有可能嬌嬌的能幹使他心裡不舒服了!看着嬌嬌哭,他有點無措,這輩子沒有女兒,他也不知道怎麼哄,只好坐在那裡不吭聲。
裴嬌嬌沒說夠,她接着說:“如果不是他,二嫂跟二哥根本就不會把生意做到e市來,也不會有今天這麼多事兒了,二嫂爲了我說動股東們在e市投資,我身上壓力能不大嗎?這店一開起來,裴氏跟伏氏就可能有和解的那天!他怎麼不想想我的壓力?反倒擔心起自己的敵人了!”
李母端着菜出來,驚問:“喲,怎麼哭了?”
李父忙瞪了她一眼,李母趕緊閉嘴,意識到事態嚴重。
裴嬌嬌站起身說:“我去洗把臉!”
李母趕緊湊到李父身邊問:“怎麼回事?”
“兒子這次太不像話,闖禍了!”李父道。
“啊?他跟佳儀……”驚訝的語氣。
“瞎猜什麼?回頭跟你細說,可千萬別再說錯話了!”李父道。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李文哲回來了,這是李父刻意讓他晚回來的,否則嬌嬌根本就不會吃好這頓飯。李文哲看到嬌嬌心裡有點侷促,可一想到喬東寒心裡又不舒服起來,他不知道爲何會那樣在意喬東寒?難道因爲他比自己優秀?
真是可笑,他李文哲居然還有不自信的時候!
李母自然要求嬌嬌留下來住,想給兩人制造在一起的機會,裴嬌嬌也沒堅持離開,她還不想給他的父母難堪,所以吃過了飯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李父則把李文哲給召到了書房,一進門就問他:“你心裡怎麼想的?裴家的幫助倒成負擔了?”
李文哲愣了一下問:“爸,她把這個都跟您說了?”
“你小子真渾!”李父罵。
李文哲坐到沙發上說:“爸,我也不知道當初怎麼了,她總這樣說,我就受不了,好像我就得依靠她生存一樣!”
“事實就是如此,什麼好像?我問你,如果沒有裴家當初的幫忙你會有現在?如果沒有現在裴家的進貨,你那些貨能出的這麼快?你明明就是依附着裴家還不讓人說,也不知道這錯的是誰!”李父哼道。
李文哲一下子驚醒,父親的話就像道雷一般將他劈醒,這是他嗎?虛榮的他?
李父訓道:“你要有本事就憑自己的能力取勝,有本事就跟嬌嬌比能力,哪有像你這樣怨老婆能幹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李文哲低下頭說:“我就是覺得她對伏氏趕盡殺絕不好!”
“你一點都不像做生意的,如果換一家你還會這樣認爲嗎?如果伏氏得到喘息,反撲回來,你再去勸伏氏,伏秀秀會聽你的對裴氏罷手?我看不把嬌嬌趕出e市不罷休吧!到時候嬌嬌如何跟喬家家主與主母交待?到時候你們就真完了!”
李文哲還真沒這樣想過,他的思想裡只是同情伏氏,可沒想過伏氏需不需要他的同情,沒準人家還在恨自己呢,他這樣做,毀了自己的家,人家也不會`領情!
李父靠在沙發上說:“我曾經以爲你很是做生意的料,沒想到比嬌嬌還婦人之仁,看來這家業以後都要留給嬌嬌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其實他看的出來,嬌嬌這孩子的性格很仗義,你敬她一尺她敬你一丈,把家業交給她,她會更努力維護好這個家,不像文哲對伏家有着感情上的羈絆。
李父畢竟比李文哲吃的鹽要多,俗話說生意人天生涼薄,雖然他不忍伏家的慘狀,可是讓他做什麼來幫伏家,他做不到!
李文哲被訓了一頓,想來想去都是自己的不對,還好今晚和嬌嬌一起睡。
他回房後,發現房間裡光線很暗,而她躺在牀上,看起來已經睡着了,他輕步走過去,她背對着自己,這樣的姿勢表明她並沒有原諒自己,他在她後面輕叫:“嬌嬌?嬌嬌?”
她呼吸平穩,看起來已經睡着了。
他長長地嘆了聲氣,“對不起!”
她的表情沒有變化,身子也沒有動,是真睡着了,他難得的懺悔她並沒聽到。她天天半夜才睡,現在難得有個早眠的機會,當然要抓緊時間睡覺了。
沒辦法,李文哲只好躺在她身邊,長臂一伸,將她攬進了懷裡。
第二天一早,她睜開眼發現在他懷中,她的臉一紅,輕輕地從他懷中退出來,他並沒醒,現在還是凌晨,人們熟的最香的時候,她輕步下牀,穿了衣服,然後走出房門。
這個時間,只有傭人們起來開始忙碌一天的生活,管家看到裴嬌嬌出來,有點意外,“少奶奶,這麼早?”
“公司有事,我先上走了,一會兒爸媽醒了你跟他們說一聲!”裴嬌嬌一邊說一邊換鞋。
“那早飯?”
“不吃了!”她說完,匆匆地離開。
早晨這點時間,她得把昨天晚上拉下的工作補上。
李文哲醒來之後看到臂彎裡是空的,房間裡還彌留着她的氣息,他從牀上跳起來,套上自己的睡衣拉開浴室的門看到裡面沒人,然後匆匆跑下樓,母親和父親在餐桌上吃着早餐,他問:“爸,嬌嬌呢?”
李父白他一眼,“等你睡醒?人早走了!”看這樣就知道兩人沒合好,真是沒用!
李文哲有點挫敗地抓了抓自己的發,他怎麼睡的那樣死?一點都沒察覺到她離開?
李母一向寵兒子,此時也跟李父一撥,“這次你真不像話,倒打一耙,我看你怎麼辦!”
裴嬌嬌承認她不想跟李文哲見面,省得影響自己的心情,她還在氣頭上。
正當喬沐希將全部的精力都轉到嬌嬌那裡的時候,鄒可心又出新情況了,她又把目光扯了回來,因爲這情況很驚人啊!
喬沐希覺得自己天天就跟看戲似的,裴逸什麼都不讓她管,她樂得輕閒,時刻關注着兩邊事態發展。
原來鄒可心早有準備,他把當初在酒吧裡看到付鶴推她的人找了來,然後在醫院裡給她做人流的醫生、還有後來給她處理傷口的醫生都找來了,以證明付鶴對她做的一切,並且她將這些全部公開給媒體,目的就是爲了不讓付家暗箱操作!
付鶴現在對那句“最毒婦人心”有了深刻的理解,付良庭已經無語了,他嘆氣說:“家醜現在是捂都捂不住了,既然她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你也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吧,上法庭去說,省得她再鬧什麼幺蛾子!”
付良庭還在醫院裡住着,經過這次的事他身體大不如從前,他的神態也是淡漠的,頗有點看透世間一切的模樣。
付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和律師討論這個案子,他也找了不少的人證,馮婷婷也願意給他作證,她是同情付鶴,雖然付鶴以前傷害過她,現在他也太慘了,就幫他一把好了。再說馮婷婷現在也不恨付鶴,因爲她的感情轉移到了喬東寒身上。
律師的意思是讓喬沐希出庭,畢竟鄒可心與付鶴感情破裂是在喬沐希那次的事件上,可付鶴考慮到喬沐希的特殊情況,也不好意思再給人家添什麼麻煩,再說本身鄒可心對喬沐希就有敵對情緒,萬一把鄒可心逼急了,做出什麼傷害喬沐希的事,那他這輩子都賠不起。
劉晟在t市呆的是有滋有味,他真沒想到啊,這t市不令風景好,戲也好看。要說付鶴與鄒可心之間的感情糾葛比明星還要受關注,豪門生活總帶着一絲神秘色彩,由於離普通人很遠,所以普通人都十分有興趣探究一二。
這個案子倍受關注,所以開庭的時間很快,付鶴的律師說鄒可心提供的證據都是片面的,應該考慮這些事情的起因,付鶴與鄒可心之間詳細過往就這樣攤開在衆人眼前,出庭的人們都被鄒可心的瘋狂給驚到了,尤其付鶴說鄒可心把他父親家給砸了,損失的數字在多少、多少以上,光古董就價值不菲,有人感嘆,豪門啊,連吵架的代價都比普通人大。
鄒可心當場失態,指責付鶴道:“你這是推卸責任,你找女人、找小姐,還登了報,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付鶴說:“我那是爲了想讓你離婚,可事實上我跟她們什麼都沒做!”
“鬼才信!”鄒可心道。
於是又傳證人上庭,結果令鄒可心大跌眼鏡,那些證人們全都承認與付鶴沒什麼,更加離譜的是最後那個小姐竟然說付鶴爲了幫她,而酒店的人也證明在鄒可心剛離開,兩人就離開了,這其間不可能發生什麼事,並且房間裡是非常乾淨的,沒有做過什麼的痕跡。
對於那些證人來講,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他們大都願意向着付家,因爲付家與鄒家的實力誰強一眼就能看出,再加上付鶴的交際圈子,他與裴逸、喬沐希關係非淺,裴逸與喬沐希的結合現在已經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能與他們掛鉤那就是強者的表現。
不說別的,看看兩家的人吧,喬沐翼把喬氏帶領的有模有樣,喬東寒的實力也不能小看,裴才起那更不用說,前途大家都能看到的一片光明,裴嬌嬌那邊在e市獨佔鰲頭,苗霜在時尚界也很有影響力,兩個家族算是一榮俱榮了,放眼t市還有哪個家族有這樣龐大的?
法庭上的證據對鄒可心極其不利,付鶴也不是強調自己什麼都沒做,他的律師極力將這件事情歸於家庭糾紛上,還找了很多人作證,付鶴平時脾氣很好,在公司裡也不喜歡罵員工,總之沒看出來一點暴戾的傾向,所以這是被鄒可心逼急了,而且第一次還是鄒可心先動手的。
到後面,鄒可心一看大家都不向着自己說話,徹底失態,開始咆哮法庭,法官敲錘都不管用,最後不得不把她拉出法庭,她的這種表現又給付鶴增添了不少分,本來還想着下次再開一次庭的,結果法官當場宣判了,付鶴罪名不成立,甚至連家暴都算不上。
付鶴走出法庭,外面記者都圍上來,他表情冷峻,一言不改,由人護着上了車,離開現場。
鄒可心後出來的,記者們把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她的情緒依舊很激動,似乎找到一個能讓她發泄的途徑一般,大叫着法官不公平,叫付家買通了法庭,她還想再說什麼,嚇的鄒父派人將她強行拉進了車,這樣說很容易吃上官司的,剛剛法庭上他聽的很清楚,所有的證據都對女兒不利,她這樣想告倒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本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類案子不好界定,再加上女兒表現一點都不理智,法官能向着她就怪了。
這個料可足,記者們把這一切拍了下來,鄒可心張揚的模樣被拍的一清二楚,而付鶴的報復纔剛剛開始!
付鶴是個溫文而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並不一定代表着無害,或許狠起來會比別的男人更要狠,他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講,什麼最重要,鄒可心不是要面子嗎?那他偏偏讓她沒有面子,一個人越是在乎什麼你越讓她沒有什麼,那會比死還要痛苦。
鄒可心被炒的很火,過了兩天,大家發現網上出來很多她的不雅視頻,這些視頻不是指什麼豔照之類的,而是鄒可心陪客戶醉酒後的醜態,張揚、放蕩,人喝多了本來就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緒,有時候酒場上放的開一些,生意會更容易得到,所以鄒可心將自己的尺度放的比較大,當然她不會去做什麼跟客戶開房之類的事,這點是她的底線。
她以爲這些沒人看到,可沒想到付鶴都將她的一切拍了下來,然後留着呢,她頭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那個時候,她與他還沒有鬧到這種地步,而他已經做了準備,這說明他可能早就想到這一天了。
其實付鶴當時還真不是有意留着的,他的手下給他這些東西,他看了雖然不舒服,但還算理解生意場上的事,只要沒什麼實質的就將就過了,東西他隨手扔到辦公室抽屜裡,直到現在鄒可心太過分了,他纔想起來,然後將這些放到了網上,徹底毀掉鄒可心!
天啊!這就是豪門淑女嗎?天啊,這位號稱女強人的女人生意都是這樣來的?這跟那些陪酒公關似乎也沒什麼差別了!
一時間人們對豪門千金倒盡了胃口,鄒可心氣壞了,揚言要跟付鶴同歸於盡,鄒父無奈,怕女兒又鬧出什麼事,讓人把她綁起來送到了國外。
鄒可心的大放厥詞得罪了法官,於是付鶴的離婚辦的很順利,鄒可心沒到場沒關係,也判離了,付鶴到此總算是完全擺脫了鄒可心,在t市也沒有鄒可心的一席之地了,這場仗最終以他取得勝利而結束,可他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這段婚姻讓他耗盡了全身力氣,身心疲憊!
付鶴的離婚案也算是轟動t市了,喬沐希跟裴逸也跟着鬆了口氣,裴逸去看了一次付良庭,隨着生活的平靜,付良庭的身體好了不少,可付鶴就跟扒了層皮似的,他說:“本來我對生活還有信心的,結果這次離婚官司打的,我都有婚姻陰影了,怕是這輩子我再難走進婚姻!”
裴逸安慰他說:“等你遇到那個讓你不顧一切的女人,過去的傷痛很容易就修復了,彆着急!”
他看向病房說:“我不着急,估計我爸肯定急,你看你家老二都要生出來了,我們這邊一個都沒有呢!”
裴逸笑,“你還有這種思想?我們這些人四五十歲結婚都是常見的,到時候你找個小妻子,不是更好?”
“得了,你笑我吧,你怎麼不找小妻子?那麼着急就進了婚姻墳墓?”付鶴捶他一拳。
“我再不着急她就跟別人跑了!”裴逸道。
付鶴的笑斂了下來,嘆聲氣說:“裴逸,我真的很羨慕你們,可能很多人一生也不會擁有你們那樣的愛情!我們這些人,從來不講愛情,我們從來不相信愛情,可是看到你們,誰不期待愛情?你們讓我相信愛,偏偏我的人生走成了這樣,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女人讓我愛了,我可能什麼都不要也會珍惜她的!”
“緣份到了,擋也擋不住的!”裴逸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說:“彆着急,遲早會遇到屬於你的那個人!”
付鶴的戲看完,喬沐希的目光又轉到嬌嬌那邊,最近伏氏貌似挺慘的呀!
伏氏是很慘,伏氏什麼東西打折,裴氏同類產品跟着打折,折扣比伏氏要大的多,伏秀秀還真不相信會有人賠錢做生意,她加大促銷力度,沒想到裴氏的力度更大,完全就像不要錢一樣。
裴氏自然是賠錢的,這些錢都由喬東寒來出,百姓們關心的還是自己的錢包,雖然很想支持一下伏氏,可實惠更重要啊,能省點是點,於是伏氏一促銷,人們開始觀望,等着裴氏的賣場促銷活動,然後果真比伏氏便宜,大家都去裴氏買了。
伏氏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你說搞促銷的東西都比裴氏貴,人家還去你那裡幹什麼?
可是超市這種東西地域性很強,比如東頭住的人不會去西頭買東西,於是想支持本土企業的人們都支持邢富國去了,他最近慈善搞的火熱,着實讓人們感動了一把,鶴蚌相爭最後刑富國得利,喬東寒拿邢富國這邊的賣場填補裴氏那幾個賣場的窟窿,算下來不僅沒虧,還小有贏利,反正刑富國不參與公司管理,只要到時候給他分錢就行,邢富國的主要生意都是建材,賣場這邊他看的比較淡,就當賺個零花,當然這零花也挺出乎他意料。
喬東寒拉攏刑富國真正目的也就是爲了此時,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喬東寒這個出色的商人更不會虧本,如果伏秀秀知道這一切恐怕會被氣的吐血。
可這事只有喬東寒一個人知道,連裴嬌嬌都不知道,她還真以爲賠錢了呢,她真以爲一切都是喬東寒擔着,她甚至感激喬東寒,近來對他非常的和顏悅色。
伏氏天天虧錢,這樣的形式銀行也抗不住了,萬一伏氏真倒了那些貸款怎麼辦?於是借給伏秀秀的人又開始天天來要債,銀行的意思如果不行早破產早清算,還能多分點東西多賣點錢,回頭都賠光了,拿什麼來還?
伏秀秀天天被堵,搞的她不勝其煩,伏佳儀膽子本來就小,讓要債的人天天嚇的臉都白了,那些要債的還去騷擾病中的父親,伏秀秀沒辦法,只好讓姐姐帶着父母都去了國外,伏氏這邊她一個人撐着!
趙林那邊現在已經站在明處,不好太直白的袒護伏秀秀,商業競爭處處都有,裴氏也沒有觸犯法律,所以無從下手,趙林對伏秀秀也挺失望,沒想到這樣不中用,這麼快就被打敗了?於是有意將這枚棋子棄掉!
伏秀秀在辦公室裡一籌莫展頭疼的時候,喬東寒從天而降了,她張着嘴半天回不過神來,秘書呢?怎麼沒人通報?他怎麼進來的?
喬東寒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然後坐在沙發上。
伏秀秀頹敗地看着他問:“你滿意了?你成功了?”
喬東寒扯了下脣角,“我不是想置你於死地,當初我說讓你出國是爲了你好,你不信,偏偏要留下來和我作對!”
“爲什麼?爲什麼?”伏秀秀喊道。
“太多的我不能告訴你,e市的零售業誰當家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伏家,明白麼?”喬東寒說。
“你說清楚,爲什麼不能是伏家?”伏秀秀抓着他的衣服問。
“我說了,再多的我不能告訴你,有的時候不知道是福氣,聽人一句勸,走吧!”喬東寒說。
“我走了?那伏氏怎麼辦?伏氏那麼多的員工怎麼辦?”伏秀秀搖頭。
“你把伏氏賣掉……”
“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休想,我不會把伏賣給裴氏的!”伏秀秀激動地打斷他的話。
喬東寒搖了搖頭,“誰讓你賣給裴氏?你願意賣給誰都行,我不管,還有,我可是好心勸你,反正裴氏又不是我家開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意,犯不着爲他們拉生意!”他說罷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別怪我曾經對你殘忍,我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的,不只是針對你!”
伏秀秀坐在椅子上,震驚極了,心中涌起多種她無法言喻的感受,苦澀!喜悅?
這是他在說明他並不討厭自己嗎?他來說服自己離開真的是爲了自己好?她坐在椅子上,夢徹底醒了,她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裴氏的對手,也不是喬東寒的對手,她曾經想過的站在高處控制喬東寒,那從頭到尾都是夢,現在她明白自己跟喬東寒根本就不可能,她只能暗戀他,這輩子,只能如此了
坐在辦公室裡,她哭的很痛,彷彿將所有的傷心都哭了出來,拼搏這麼久,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了!
邢富國坐在辦公室裡聽秘書說伏秀秀來找自己,驚訝極了,心裡想着,不會吧!
讓人把伏秀秀請進來,伏秀秀第一句說的是:“邢總,我想把伏氏名下的賣場都賣掉,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要她把伏氏賣給裴氏死也不可能,現在看來,t市有能力又有可能接手伏氏的也只有邢富國一人了,她只好來找邢富國,不知人家會不會答應,畢竟有裴氏這頭猛虎在旁邊盯着,估計誰都要考慮一下的。
邢富國徹底服了,喬東寒跟他說伏氏要賣他還不信,雖然表面沒說什麼,可心裡卻頻頻搖頭,伏氏可是伏家的根,估計就算破產也不會賣的,可沒想到過了才兩天,伏秀秀就登門了,他現在對喬東寒是五體投地,還有他不知道的嗎?
邢富國按喬東寒吩咐的,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伏總啊,您那一攤太大了,讓我吃下真有點困難,再說裴氏現在勢頭那樣猛,我真擔心萬一要是撐不下來……到我手裡可就砸了!”
伏秀秀忙說:“邢總,價錢好商量!”
邢富國搖頭說:“你看,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避開裴氏開賣場,我剛進這行,沒太多經驗,不想跟人家正面交鋒啊!”
伏秀秀神情低落,說道:“我明白,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強人所難了,如果伏氏一倒,伏氏那麼多的員工都要失業,我放不下他們,很多人跟了我父親一輩子,我們不能自己拿錢走人就不管那些人們了,所以我纔來求您的,我看您喜歡做慈善,您就當做慈善了行嗎?”
“這……”邢富國爲難,猶豫了很長時間才說:“這麼大的企業,跟做慈善可不一樣,我賠不起啊!”
“邢總,您要是不同意,我真沒辦法了,我不知道去找誰,邢總,如果伏氏倒了,那錢可都讓裴氏給賺去了,我不想便宜了外市人,e市百姓的錢要由e市人來賺!”伏秀秀扔出最後一張牌。
邢富國的表情鬆動多了,這些都是按照喬東寒安排的節奏來控制的,不得不說喬總真瞭解這女人,她要說什麼話的大概意思都讓喬總給猜到了,更佩服他了!
“唉!”邢富國拍下大腿,動情地說:“你說的這些都在理啊,咱們e市人怎麼能沒有拿的出的企業呢?我真是被你這個丫頭給說服了,好吧!”
他作爲生意人,根本沒什麼哪裡人的概念,能賺錢就行了唄,所以這些全都是說的場面話。
而伏秀秀以爲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哪裡知道賺的這錢80%都進了喬東寒的腰包裡?伏秀秀接近喬東寒的初衷本來是想征服他的,可怎麼也沒想到最後錢都讓人給拿走了,人被趕到國外去,還走的心甘情願。
喬東寒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相反,他感情涼薄,根本就不是爲了伏秀秀好,也不是可憐伏秀秀,這樣的結局才叫好,伏氏倒了臺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相反這樣他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接下來就是談價錢了,伏秀秀知道拖的時間越長賠的越多,對自己就越不利,邢富國雖然答應收購伏氏,可價錢卻不肯多出,聲稱擔心自己賠了,最後伏秀秀含淚以白菜價給賣了。
邢富國還感嘆,“唉,這決定也不知是對是錯,萬一賠了如何是好?”
整個談判過程邢富國總是一副想反悔的姿態,搞的伏秀秀心裡一驚一乍的,不等人家開口,她自己就先降價了,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伏秀秀這個小丫頭還不是邢富國的對手,再者她急着賣伏氏,頭腦就已經不冷靜了,判斷能力自然趨向於零,最後簽訂了不平等條約。
這麼大的一個企業賣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本來按照正常流程邢富國應該先對伏氏進行評估的,可現在伏秀秀這麼便宜,他就按喬東寒的吩咐給買了,他哪裡知道喬東寒早就收買了伏氏的重要人員,對伏氏經營狀況瞭如指掌!
伏氏被賣大家都很震驚,可是被賣給邢富國本市人大家都鬆了口氣,邢富國社會形象好,是e市人們所喜愛的對象,所以大家決定要多多支持本土企業。
這一變動令裴嬌嬌緊張起來,她馬上召集大家開會,喬東寒也在其中,裴嬌嬌問:“怎麼辦?”
喬東寒不緊不慢地說:“停手吧,我們的初衷就是爲了趕走伏家!”
裴嬌嬌猶豫,“可是那個邢富國成長太快了啊!”
喬東寒冷睨着她說:“e市市場你不可能獨吞,如果這次再把邢富國趕跑,估計你也要被e市人民趕跑了,你一個外地人賺人家的錢還想獨佔人家的市場,不可能!我看你現在應該想想如何提高裴氏在e市人們心中的形象!”
還好裴逸把這邊的生意全都給了裴嬌嬌,他又不是裴嬌嬌什麼人,跟她搶生意很正常,如果裴氏還是裴逸的,那顧慮希希,他還真有可能把名下股份給了裴逸,現在的話,這份錢就由他賺了,且賺的心安理得,大家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