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鶴的心情聽起來還不錯,略帶着笑意的聲音,從喬沐希的話筒中傳了出來,“你給我打電話可真少見啊!”
喬沐希原本想問候人家新婚快樂客套一下的,可是又一想接下來說的話是給他添堵的,先問候再添堵明搖着就是故意的,她乾脆直接見山地說了,“前陣子有個投標項目,我們沒有中標,鄒可心的公司中標了,標價非常的低,這個倒沒有什麼,可她們中標的設計是我們公司的設計圖,我在內部已經查清楚了,是她的公司買通我公司員工盜取設計,這件事情我先諮詢一下你,如果你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就付諸法律了,還有啊,鄒家不是做服裝生產的嗎?什麼時候涉足裝修了?”
付鶴聽的簡直是一頭霧水,他跟鄒可心相處的還算愉快,看的出來鄒可心也在用心的跟他相處,兩人很少談生意上的事,他從沒聽說過鄒家要涉足裝修了,還有盜取人設計是令人不恥的,他說:“希希,這件事我先問一下,你給我點時間!”
“嗯,最好儘快,否則要過了最佳起訴時間了!”喬沐希說道。
“好的,我馬上給你電話!”付鶴掛了電話馬上就給鄒可心打了過去,他知道喬沐希這是給他留了面子,否則直接鬧上法庭對鄒家和付家的形象都不好。
“老公啊,有事嗎?”鄒可心利落的聲音加了絲柔和與撒嬌在裡面。
付鶴心裡裝的都是喬沐希說的剛剛那件事,沒有心思理會鄒可心的撒嬌,他直接問道:“我問你,你涉足裝修業了?”
鄒可心一聽就明白喬沐希把這事兒說給付鶴了,她喬沐希跟付鶴什麼關係的?好像一副很不錯的樣子,可別忘了誰是付鶴的老婆?她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冷哼一聲說:“不錯,公司剛剛開起來,怎麼了?”
“你讓人盜取希翼的設計圖了?”付鶴問。
“還真是喬沐希跟你告狀了啊!不錯,怎麼了?”
付鶴一聽鄒可心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也火大了,他說:“你怎麼能這樣幹呢?這是不正常競爭手段,是不道德的!”
“道德?呵呵,做商人要道德了還能賺到錢嗎?”鄒可心冷笑着說。
“難道你們鄒家就是這樣做起來的?”付鶴反問。
鄒可心一聽付鶴問候自己的家族,她哪裡受的了,當即就翻臉了,“付鶴,你這是向着喬沐希怎麼着?我認爲這樣做沒錯,商人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你現在是爲喬沐希打報不平嗎?”
付鶴說:“不是我要爲喬沐希打報不平,如果不是我跟她的交情那她就不跟我打招呼直接起訴了!”
“我做了難道還要留下證據?你放心吧,就算她起訴也沒有辦法的!”鄒可心說。
“你知不知道形象問題,就算最後你贏了,對大衆也會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難道你不知道喬沐希的社會形象是極好的,這對你非常的不利!”
鄒可心又不愛聽了,挑眉問:“難道我的社會形象就不好了?”
這個回答可是門藝術,他要是直接說鄒可心的社會形象不如喬沐希,可以想象鄒可心肯定會發怒的,他只好含蓄地說:“你也不缺這點錢,至於因爲這個把形象搭上嗎?被懷疑盜竊怎麼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剛進裝修業需要一個好的開始,還有定位問題,我現在的情況剛好需要這麼一個項目來開始我的公司。”鄒可心對於開這間公司之前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付鶴問她,“你服裝做的好好的,怎麼想去幹裝修了呢?”
“別人能做好的東西我也一定能做好,這件事你不用攔着我,我巴不得鬧上法庭呢,誰說我一定會輸?”鄒可心哼道。
付鶴覺得跟女人講道理真的很難,他乾脆放棄了,有點無力地說:“那就這樣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鄒可心聽出付鶴的聲音不高興,她還不高興呢,他這算是什麼?莫不是付鶴跟馮婷婷、白萱搞了都沒有結果,其實是因爲他心裡的那個人是喬沐希?這個想法嚇她一跳,以前她覺得自己從未想到過的事,現在一旦多想這個念頭就存在腦中揮之不去。
付鶴給喬沐希打電話,不好意思地說:“我問了一下,是她做的,不過……唉,你看這樣好不好,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我另外給你業務,利潤不會比那件低,如何?”
“你知道不是錢的事,這件事你要是爲難就這樣吧,可是我擔心下次……”
“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付鶴不得已,只好保證,其實他也沒把握鄒可心是不是會只做這一次,可他又不能不管,這事關着鄒付兩家的名聲問題。
“那好,就這麼定了!”喬沐希應了下來。
“行,稍後我會讓秘書跟你們的人聯繫!”付鶴道。
付氏剛起了一棟樓,裝修還要希翼,現在的裝修業跟心前可大不同了,之前的裝修市場比較混亂,許多小的裝修公司,還有大公司把裝修做成副業,以前的龍頭老大瑞德由於在設計上不夠新穎,已經落後很多,目前最大的當然就是希翼了,付氏以前也是有裝修的,但是因爲各種原因沒有做起來,再說就算他們自己做了設計,最後還是用喬沐希的設計,所以乾脆把公司給關掉算了。
喬沐希跟付鶴講完電話之後把白萱叫了進來,她說:“這件事不再追究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萱就急了,打斷說:“怎麼能不追究呢?下面員工的努力呢?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剽竊所作品打上別人的標籤?”
本來喬沐希不想對白萱說付鶴的事情,可現在不說不行了,她不能讓自己的下屬心存芥蒂啊,她安撫道:“付鶴的面子不能不給,你知道現在付家和鄒家剛剛聯手,我們不能一上來就樹立兩個這麼大的敵人啊,再說付鶴彌補希翼的項目遠比失去的那個要大的多!”
“難道他們覺得有錢就能彌補一切嗎?這跟錢是兩回事,有錢了就能爲所欲爲嗎?”白萱激動地說。
喬沐希沉默了一下,“白萱,作爲副總你一定要冷靜,平時你不是個很激動的人,你是不是把付鶴的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了?”
白萱沒有說話,喬沐希接着說:“這件事不會再變了,盜竊機密的那個人把那十萬塊上繳後辭退我們就不起訴,設計組的幾個人一人發五萬塊獎金作爲撫慰!”
五萬塊比中標提成還要高,只能在物質上做一定的彌補了!
白萱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出了門。
喬沐希靠在椅子上,這件事的確是憋屈,可有什麼辦法?付鶴能做到一步不容易,如果自己再咄咄逼人最後只能讓事情激化,她最擔心的還是鄒可心,現在擺明了,鄒可心要進軍裝修業,這個女人對自己又總有着莫名其妙的敵意,她擔心這不是最後一次,鄒可心還會出手的。
裴明超出院了,雖然苗霜依舊對他冷若冰霜可他明顯感到她還是關心自己的,這證明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可老賈那邊就鬱悶了,明明眼睜睜看到苗霜就要投進自己的懷中,可這人又飛了,他能甘心就怪了,於是他又去找孟筱悠了。
孟筱悠翻着白眼說:“你還好意思來找我?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去?”
“你要把我趕出去,你和裴明超就再也沒可能了!”老賈道。
孟筱悠哼道:“我跟他還有什麼可能?我現在都臭成這種地步了,連我經紀人都拋棄我了,我還能怎麼着?”
“這一切可都尋因爲裴明超,你就甘心這麼算了?”老賈問。
“當然不甘心,那又能怎樣?”孟筱悠問。
“當然有辦法,他現在想跟苗霜複合,我們就要分開他們,只要你配合我就行!”
“呵呵,我還敢相信你嗎?難道上次我還沒得到教訓?”孟筱悠冷笑着。
“你都說你已經臭到這種地步了,難道還怕再臭?至於你的事業嘛,我會找個導演爲你拍片的,只不過國內的話你壓力會太大了,國外的吧!”老賈提出對換條件,相信孟筱悠一定會動心。
果真,孟筱悠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她很長時間沒賺錢了,現在賺錢的心十分的迫切。
就在裴明超和苗霜慢慢穩定下來的時候,孟筱悠突然宣佈,她懷孕了,孩子就是裴明超的,這下子引起了軒然大波,本來在慢慢平息的事情又起了風波,裴明超傻了,苗霜怒了,盧綵鳳快氣死了!
這次苗霜態度十分的堅定,一定要離婚,裴明超苦苦哀求,說讓她一定要對他有信心,苗霜反問:“你要我如何信任你?難道你要說你和孟筱悠是清白的?還是說你從來都沒背叛過我?裴明超,這輩子恐怕我對你都不會再信任了,還不如離了算了!”
裴明超覺得自己這次外遇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不止一次的後悔,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他只好說:“苗霜,事情或許不是這樣的,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弄清楚好不好?”
苗霜看着他,半晌才說:“你最好快點,我沒有太多耐心了!”
她拎着包去上班,裴明超也趕去裴氏找裴逸。
苗霜到了辦公室,她的辦公室還是在店對面的咖啡店裡,而現在不同的是這間咖啡店已經被她收購下來,她決定就在這裡長期辦公了。
她今天根本就無心工作,她看着店對面的記者心情複雜,現在她也算是公衆人物了,這回又被孟筱悠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回過神屋裡多出了一個人,嚇苗霜一跳,她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這人怎麼不知道敲門呢?
老賈目光幽幽,他走過來一把將苗霜抓起來,逼視着她問:“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到了現在你還想忍?孟筱悠的孩子生下來他裴明超就有責任,你願意一輩子看他跟別的女人還共同撫養一個孩子?”
苗霜有點怔怔地盯着他,他看她瞪進自己的眼睛,一陣衝動涌上心頭,他想都不想就的把她給攬進懷裡,抱的是那樣緊,她嚇了一跳,不斷地推他,她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你別……別這樣,放開我好不好?”
他忍不住大聲吼着,“你不接受我沒關係,我就是不想看你這樣委屈自己,你這是虐待自己知道嗎?我心疼、心疼啊!”
他的聲音就像發自肺腑,苗霜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她放棄了掙扎,他力氣大的就像要把她揉進懷中一樣,然而他並不甘心只要這樣,他沒有給她反應的時候,扳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來,此刻的苗霜已經被震撼的回不過神來,他做的已經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可是後面她就被迷惑了。
老賈和裴明超不同,他是個調情高手,他有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就是正因爲這樣,他一見到苗霜纔會決定要不顧一切的追到,所以他的吻是很蠱惑人的。
苗霜覺得自己被他帶進一個激情的世界,那是她從未觸碰過的,老賈覺得苗霜很青澀,他敢肯定苗霜除了裴明超就沒有另外的男人了,裴明超是什麼樣的人他清楚,他有信心給苗霜帶來一個另外的世界。
他動情地在她耳邊喊着,“苗霜、哦苗霜,你知道我多愛你嗎?你知道我要爲你瘋狂了嗎?苗霜!”
苗霜的臉紅極了,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在燃燒一般,什麼是愛情?似乎她現在才感受到,年少時初戀般的臉紅心跳,從何時起這種感覺不再有了,她彷彿覺得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十歲,她又彷彿有點理解裴明超出軌的心情!
老賈看她十分的順從,他心裡一陣高興,她不是那麼難以攻克的,最起碼她現在並不排斥自己,甚至還感受到她在迴應着他。
可苗霜的心就複雜多了,老賈走了之後,她呆坐在辦公室裡,想起裴明超的背叛,又想起剛剛老賈的攻勢,她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的十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