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心裡忐忑地到了公司,喬沐希一副我在工作勿談私事的表情使他張不開嘴說些好話。
“你看看,這些文件是着急處理的,公司事務鍾秘書都很清楚,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問她,對了,我承諾等你回來給她加薪的,最近你不在,她表現出色,你自己看着辦吧!”喬沐希把一疊文件夾推過去。
“嗯,行!”裴逸應道。
喬沐希又推來另一堆文件,“這些……”
門外響起敲門聲,喬沐希微微皺了下眉,裴逸不悅地說:“進來!”
鍾晴玉推門進來,臉上有點焦急,看着喬沐希說:“喬總,您母親來的電話,她說……您老公都有別的女人了,您還在這裡傻幹呢,讓您趕緊接電話,不然就等着迎小三進門吧!”她猶豫一下快速說完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眼裴總。
裴逸臉色馬上變了!
喬沐希也看眼裴逸,對鍾晴玉淡定地說:“把電話給我吧!”
裴逸剛想過來偷聽來着,他的手機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母親,沒辦法只好先接了起來。
一個房間內,喬沐希跟裴逸各站在一邊接電話。
步生蓮氣急的聲音,“你趕緊給我回家,你知不知道有個女人說是裴逸的女人,旁邊還有個歲數大的說裴逸對她比對你還好,誰喜歡一個太強的女人?”
羅萍給裴逸打電話的聲音也很急,她快速地說:“裴逸不好了,我跟你丈母孃在商場碰見了,結果一起逛呢,有個什麼瓊漿玉液的女人說她是你的女人,還說你對她比對喬沐希好,怎麼回事啊?你丈母孃那臉色難看的,有沒有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真是又亂成一團了,喬沐希好容易掛了電話,看裴逸這邊也掛了,她冷着一張臉說:“這事兒怎麼還沒完?裴逸,本來我是相信你的,可是再這樣說下去,我都要信以爲真了,她只是個小姐,難道敢一次次的挑釁你在外面胡說嗎?除非這件事是真的!”
“希希,我對天發誓……”
“男人的話要能信,豬也能上樹,我告訴你,我不相信什麼誓言,我現在回家,回來咱們再說!”喬沐希說着拎起包。
“我跟你一起回去!”逸說着也要跟過來。
“先把你一屁股麻煩處理乾淨再說吧,你現在跟我回家我媽要能饒了你就怪了,越攪和越亂!”她說着踩着高跟鞋離開。
裴逸一看喬沐希走了,他的面色冷了下來,他還沒來及收拾綠依,沒想到她還沒完沒了,他大步走出門,坐上車往瓊漿玉液趕去。
喬沐希剛剛說的話仍在他耳邊纏繞着,綠依只是個小姐,她的膽子他也見過,敢這麼做除非背後有人指使,到底是什麼人跟他過不去?唐澤皓?秦拓?司徒遲?
正想着,他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喬東寒,皺着眉接了起來,“姐夫,瓊漿玉液有個小姐是你的人?這怎麼回事?”
“怎麼你也知道了?沒有的事!”裴逸道。
“很多人都知道了,如果不是真的,千萬別讓我姐知道!”其實喬東寒是不相信裴逸會背叛喬沐希,因爲裴逸對喬沐希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裡了,這也是他最後放手的原因。
裴逸嘆氣,“你姐已經知道了,我懷疑這是個陰謀,可幕後的人是誰還不知道!”
“那你小心點,我也跟着查查看是誰在散佈流言!”喬東寒道。
其實很簡單,如果那小姐真跟裴逸有關,那她是不會主動說的,畢竟身份在那裡擺着,一個小姐無論如v何也無法取代正房的。
裴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次真的激怒他了!
喬沐希心裡也不痛快,就像她說的,本來她是相信裴逸的,可是人人如果都這麼說她最後可能也會信了,走的人多了沒路也有路了,如果這事是真的?
她自復婚那天起就沒想過要離婚,因爲這次跟上次不同,她的婚姻是要好好經營的,就算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都扛住壓力沒有離婚,現在又出事了!
萬一這事是真的……她幾乎想都沒想就出現了“離婚”二字,感情的背叛是最令她無法容忍的,也是最無法原諒的。
回到家,屋子裡很靜,她走進客廳,看到爸爸在沙發上坐着,看見她的時候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小心一點。
順着父親的目光,她看到坐在稍遠處的媽媽,臉色此時非常難看,被氣的呼哧呼哧的,可見生了多大的氣。
“媽!”喬沐希聲音並不算大,有點小心翼翼。
步生蓮蹭就扭過頭來,目光如矩地盯着她,“你終於敢回來了?”她向門口看去,“裴逸呢,沒跟你一起回來?我打死他我!”她咬牙。
喬沐希也不吭聲。
步生蓮一看女兒這悶葫蘆樣就生氣,站起身叉腰罵道:“我給你出氣你還總嫌人攪和你的生活,你知道連小姐都跑到裴氏賣場去買高檔化妝品,還說沒事,讓裴逸簽帳,她就是裴逸的女人,那一套一萬多啊,裴逸給過你嗎?啊?”
要麼說這話人傳人意思就扭曲了呢,明明是尤姐勸綠依讓她買,說反正綠依是裴逸的人,送套化妝品沒什麼,可是到了步生蓮這裡就成了簽帳,這意義上就差了很多,喬沐希不誤會就怪了,她的臉色也有點難看,裴逸還真沒給過她一萬多塊的化妝品。
“希希啊,不是媽說你,媽也不願意你離婚,可是你看裴家乾的都是什麼事兒?華悅欣那事兒過去了咱就不說了,現在呢,裴逸在外面敢這樣幹,這都明目張膽地說到外面去了,這讓外面人怎麼看你?說實話媽這些年跟那羣女人共處,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滋味,脊樑老被人戳啊,什麼就是她,她老公有三個小老婆呢,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媽希望你過的幸福,不再受媽媽這些罪,可是……可是……咱娘倆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步生蓮以前覺得自己挺堅強,那都是事情出在自己身上,這事兒要是出在孩子身上,哪個母親都受不了。
喬硯雄一聽提起過去,頭低了下來,身子還往邊上蹭了蹭,現在還是把他忽略掉的好,省得戰火燒到他身上。
喬沐希瞭解媽媽過去幾十年的心情,媽媽是怎麼過來的她都看在眼裡,她何嘗不憎恨不專情的男人?她微微有點無力地說:“媽,這韋兒要差具的,不用您勸,我肯定馬上跟他離婚!”
步生蓮一聽女兒下了保證嘆氣道:“以前看裴逸對你那麼好,我還以爲讓你嫁給他會幸福,可是沒想到會成這樣,媽真不願意讓你離婚,你哥那邊離了,要你再離,這像什麼樣子?我步生蓮一兒一女都離了婚,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教育孩子的呢,但是這樣的事你要是不離,那就得忍一輩子,媽知道你的性格,外柔內剛,你怎麼可能忍受這些呢?強忍的話,你的身體又不好,醫生說過,思慮過甚,你……希希啊,別怪媽媽,就算爲了你的身子,咱也不能過那樣的生活知道嗎?”
“媽,我知道,您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喬沐希斂下眸。
步生蓮一把將她拽過來,“你有什麼數?你就是太善良!”
裴逸到了瓊漿玉液,此時還沒到營業時間,門口的保安將他攔住,他知道尤姐在道上還是有點地位的,不然也不會在瓊漿玉液裡當老鴇,他想動尤姐的人恐怕還要跟道上的人打聲招呼。這裡的是……馮運燁!
裴逸想了一下拿出手機,給馮家打了過去,他雖然跟馮家沒有打過交道,但電話號碼都是有的,爲的就是有萬無一失的時候。
馮管家接的電話,他捂住話筒說:“老爺,裴逸的電話,說有事找您!
馮運燁一聽是裴逸打的電話,心裡馬上知道是什麼事,他沉聲道:“嗯,接過來吧!”
“馮老您好,我是裴逸,瓊漿玉液裡尤姐下面一個小姐傳出我包養她的消息,不僅在我太太面前說,還讓我岳母跟我媽知道了,這個人我要親自收拾,跟您打聲招呼!”裴逸作爲一個晚輩,語氣比較謙卑。
“喲,那可太不像話了,這樣的人該收拾,不用看我的面子,放手做吧!”馮運燁輕鬆地說。
要他看,裴逸也不是池中人,裴家在|市的地位有目共睹,就連司徒家都要讓着裴家三分,不過是個小姐,讓裴逸弄死她也沒什麼關係,關鍵是他要拉攏裴逸,裴氏遲早是他的,再看這次出了事裴成方都沒出面,讓喬沐希一個小女孩就搞定了,這也說明裴家根基深厚,不是一般家族能比的。
“謝謝馮老,改天晚輩登門道謝!”裴逸客氣地說。
“哈哈,客氣、客氣!”裴成方客氣地說道。
裴逸掛了電話在車裡坐着,過不多時就看到門口的保安過來請人,對方几乎快90度彎腰,一臉笑意地說:“裴少對不住了,我是剛來的,不認識您,看我怎麼敢攔您呢,您請進請進!”
裴逸自然知道是馮運燁打了招呼,對方也就是個看門的,他沒必要爲難,點了下頭就往裡走去。
瓊漿玉液裡面,綠依有點忐忑地跟尤姐說:“尤姐,我總覺得那樣說不太合適,裴少幫過我,我這不是恩將仇報了嗎?”
尤姐推她一把,“傻啊你,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那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對於她來講,他就像個王子一樣,翩翩地出現在她面前,以前她是不敢愛,可是最後還是由不得自己的心,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她自己守着這份受也很辛苦,如果不是尤姐的鼓勵,她至今可能都不敢表達出自己的愛意。想到這裡,她羞澀地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了,我跟你說啊,什麼卑鄙不卑鄙的?人生苦短,找到自己愛的人有多麼不易?你遇到了,要是不爭取,是不是太可惜了?我總跟你說,只要能幸福,怎樣都值,更何況裴少對你也算與別人不同了吧,想想辦法,爭取到!”尤姐拍了拍她的肩說。
“可是裴少眼裡只有喬小姐!”綠依想起那天她去接他,裴逸對喬沐希小心的樣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他那是不得不表態,喬沐希在裴老爺子那裡分量很重,裴少那不一定是因爲愛,再說就算愛了又如何?裴少是個多情的人,我看他對你是有意思的!”尤姐道。
“我怎麼沒看出來,真的?”綠依眼前一亮。
“當然是真的,那天他說跟你沒完,你看不也沒事,你還是好好的……
尤姐的話沒說完,門就被踢開了,動靜十分的大,尤姐跟綠依被嚇了一跳,都向門口看去。
裴逸一身白色西裝,雙手插在褲兜裡,門是裴四踢的,他一臉凶煞表情,這纔是他的本來面目。
裴逸走進門,面無表情地說:“尤姐,你先出去!”
尤姐站起身,小心地說:“裴少……”
“滾!”裴大喝道,根本就不讓她把話說完。
尤姐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就看出形勢不妙,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綠依可傻了,着急地叫道:“尤姐?”
尤姐連聲都沒吭,出了門就跑了。
門被關上,裴逸坐在沙發上,微擡着下巴,目光無波地睨着綠依。
綠依心裡愛的那個是斯文的裴少,而不是現在看起來很冷漠很陌生的他,她抿着脣,忐忑地站着,無辜地看着他。
這樣的眼神對於男人來講十分具有殺傷力,裴逸心裡想的卻是這個女人太會僞裝了,就連他都被她騙了,他微微擡了下手,裴大問道:“老實交待,誰讓你說那些謊話的?裴少什麼時候包過你了?”
綠依趕緊搖頭,“沒有,我沒說裴少包過我!”她還真沒說過這樣的原話。
裴逸微微皺起眉,裴大扭了扭脖子說:“不老實交待,一會兒吃苦頭的是你!”
“我真沒說裴少包過我,以前別人也知道裴少罩着我的,這樣別的男人就不敢打我的主意了,這點裴少是知道的!”綠依可憐兮兮地說。
那是以前的事,看樣子她還真是嘴硬,裴大又問:“那天你買化妝品的時候呢?說什麼你是裴少的人,還說裴少不願意別人知道你跟他的關係?”
綠依不知道裴大是怎麼知道的,她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裴少罩着我的事他的確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那天他還說過呢,我怕喬小姐再誤會,所以才那樣說的!”其實那天她也有點虛榮心,想讓別人看看她可是她們老闆們罩着的人,這樣態度就會好點。
在綠依的理解中,尤姐那句“我是裴少的人”,她理解爲裴少罩着她,這麼大個店都是裴逸的,一套護膚品想必他還不看在眼裡,說送她就送她了,後面什麼裴少對她好,她也理解爲裴逸對她一直很溫柔,再後面那些什麼捏腳之類的她主認爲是尤姐打個比方。
可別人卻不這樣認爲,這話說的比較模糊,顯然她跟別人的理解是不同的。
裴大一聽綠依拒不承認,也有點不耐煩,而裴逸則是覺得這個女人太滑頭,心眼多的很。
裴大不耐煩地說:“你的那些話可是被裴家老太太和喬家老太太都聽到了,現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你要是還不主動說的話,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綠依嚇了一跳,她怎麼知道會那麼趕巧被她們聽到?這運氣也太背了吧,她還是頭一次在外面這樣說,她趕緊搖頭說:“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們在那裡啊!”
裴逸的忍耐力到頭了,“裴大!”他做了個眼色。
裴大二話不說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脖子,拎了起來。
裴逸冷麪地看着她,她腳下亂蹬,可越是這樣她的脖子就覺得越緊,她的臉慢慢變紅,費力地說:“我真不是有意的‘……真……不……是……”
裴逸冷眼看着這一切,裴大看着她面色的變化。
尤姐跑出去之後趕緊躲了起來,把手機卡換掉,急匆匆地打電話,電話過了一會兒才通,她着急地說:“裴少來找綠依算帳了,怎麼辦?他們把我趕了出來,我看不到!”
對方笑了起來,“裴少不是黑社會,不會殺人,既然人不死你又怕什麼?再說了,綠依不過是個小姐,犧牲了也沒什麼!”
“她可是我的頭牌啊!”尤姐道。
對方冷笑兩聲,“這次的錢今天打到你帳上,這次做的不錯.,再等我電話吧!”
“哎……”尤姐還沒說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傳出一陣嘟嘟聲。
尤姐嘆聲氣,把手機卡換了回來,出門後又不敢過去讓裴逸看到,只好往回走了一段,躲在走廊拐角處觀察那個房間的動靜。
房間裡,綠依快斷氣了,裴大才把手鬆開,綠依癱在地上,大口大口貪婪地喘着粗氣。
“還不想說?”裴大問。
“讓我說什麼?我真不是有意的!”綠依道。
“到底誰指使的你?”裴大問。
“沒人指使,真沒有!”綠依搖頭。
裴四也走過去,拎起她的領口,一個用力,只聽刺啦一聲,從領口到下面旗袍被分成兩段,露出裡面黑色的內衣,是蕾絲的,布料很少。
裴逸別過頭,沒有再看,眼睛也不能背叛老婆啊!
“還挺性感的!”裴四不懷好意地笑。
綠依用手捂住自己的上面跟下面,半跪在地上。
“裴少?”裴大詢問的語氣。
裴逸走出門,丟下一句,“你們看着辦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把綠依玩弄了也無所謂!
“裴少!”綠依尖叫着,不敢相信他真的這樣就走了,難道真忍心看到她被別的男人玩弄嗎?
裴逸走到外面靠在牆上點了一支菸,聽到裡面又是一聲尖叫,要多悽慘有多悽慘,他面色未變,看着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綠依的內衣也被撕了下來,裴大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想嚐嚐幾個男人的滋味?”
綠依哭着說:“真的沒有人指使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說了,真的!”
“還嘴硬?”裴四看到桌上的水果刀,拿過來在她臉上比劃了一下。
綠依嚇的一動都不動,驚恐的表情生怕那刀子劃到她臉上,她的身子瑟瑟發抖,看起來好不可憐。
裴大跟裴四交換了一下眼神,裴四點了點頭,一手就捉住她上面的高聳,綠依嚇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她面如死灰,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絕望地閉上眼。
裴四狠狠地用力,她像殺豬一樣地叫了出來,冰涼地刀片貼在她臉上,還有裴大陰森的聲音,“說!”
“我……真沒有,冤枉!”綠依的聲音已如蚊叫。
裴大走出門,對裴逸說:“裴少,什麼也問不出來,看樣子不像是假的,您看要不要我們找幾個人把她給……”
裴逸把煙按滅,想了想說:“還是慢慢的恐懼比較好玩,咱們先走!”
一下子讓她絕望了,反倒什麼都不怕了,還不如慢慢玩她,經過這一次,相信她不敢再亂說了!
裴逸走了,綠依無力地攤在地上,匍匐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只看到微微起伏的身子讓人知道她還活着。
尤姐看到裴逸帶人走了,趕緊衝進房間,看見綠依一絲不掛地趴在地上,嚇了一跳,試探地叫,“綠依?”天啊,不會真出人命了吧!
喬沐希好容易安撫了媽媽,出了喬宅後,心情十分沉重,可以說剛剛媽媽的話給了她很大的觸動,不是竭斯底裡,也不是命令,而是談心、講道理,她很迷茫,原本清醒的腦子經多方的介入也不太清醒了,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
現在去哪裡呢?裴逸接手喬氏,她不願意現在看到他,想了一下反正喬氏也要給裴逸的,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乾脆去裴公館找公公覆命好了,順便看他病情如何了!
喬沐希拿裴二把她送到裴公館,她按了門鈴,錢發看到她一點也沒有意外的表情,只是笑道:“少奶奶來了?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