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的吻很軟,帶着一絲法國特有的溫柔與浪漫,可是何美妍腦中卻不斷閃現出言子宜霸道的、纏綿的、火辣的等等多種吻,她猛地推開埃爾,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埃爾看着她的背影有點懊惱有點失望,卻並沒有追上去。
何美妍心裡很亂,她想接受另一個男人,她想忘掉言子宜,可是當她真的跟別的男人接吻的時候,她竟然想起來的都是言子宜。
說句實話,最近她過的很快樂,想起言子宜的機率越來越少,可是今晚,言子宜突然又闖了進來,過去那種令人窒息的痛苦感覺又回來了,她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她拎着簡便的行李悄悄離開了,沒有跟埃爾打招呼,她的情殤不能拉上另一個無辜的人,用他來忘掉言子宜對他也不公平,所以她還是離開,放他一條生路吧!
埃爾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算了,他走出門輕輕地敲她的房門,沒人應答,他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聲音,他猛地推開房門衝進去,發現屋子很整潔,顯然已經被收拾過了,拉開櫃門,她的東西都不見了,桌子上留了一疊錢,連個字條都沒留。
埃爾愣在原地,他回過神後像風一樣衝出去,在清晨的小鎮中狂奔!
步生蓮簡直快被兒子氣死了,以前兒子很讓人省心,現在那就是氣人的代名詞,似乎把小時候讓她省的那些心都給找麼回來了,喬沐翼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上次說他病,結果被他給吼了一痛,現在變本加利,她一直小心隱忍,他還看這不順眼看那不順眼的,說話就是冷言冷語,這是抑鬱症麼?
齊瑤看喬沐翼最近情緒又有波動,趕緊去找了king,king嘆聲氣說道:“我看最好還是讓她回去吧,這樣對病情沒什麼幫助!”
齊瑤哪裡支得動這位老太太,只好給小姐打電話,喬沐希也是一陣頭疼,事情的起因不能說,怕媽媽會受刺激,她不知道當初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所以現在總覺得哥哥的病沒什麼,簡直就是走進了死衚衕。
頭疼間,裴逸的電話來了,他如沐春風般的聲音響起,“希希忙什麼呢?”
“工作呢,這個時候打過來有事?”她問。
“那幫狐朋狗友輪番給我打電話,非讓我聚會,問問你的意思!”他說。
“那就去吧,你好長時間沒跟他們胡混過了!”她笑着說。
“希希一這麼說我哪裡還敢去?”裴逸叫道。
喬沐希笑着說:“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你要跟我一起去!”裴逸道。
“我去幹什麼?”她問。
“上次吃飯你都沒來,放了他們鴿子,你要不去他們能放過我就怪了!”裴逸當然不可能自己去,萬一都找小姐他又不能找,孤家寡人一個多彆扭,所以帶老婆是很重要的。
這的確是喬沐希理虧,本來當初說再請一次的,裴逸說不用,後來就沒下文了,這個理由一出,喬沐希想也沒想說道:“那好,晚上你先去,我晚點行嗎?”
“今天很忙?”他問。
“晚上有個會,比較着急,我儘快行不行?”她問。
“不用急,那幫人沒什麼正形,你露個面就行了!”他說。
“那好!下了班我就過去!”
喬沐希掛了電話吩咐秘書爲她準備晚上去玩的衣服,然後準備會議紀要!
裴逸這段時間就像居家男人一樣除了工作就是回家陪老婆,他之前的日子都混慣了,突然一說出來聚他也動心了,當然前提是喬沐希要跟他一起,這種場合這麼亂,省得發生一些說不清的事,得不償失。
晚上下了班裴逸一身白色西裝,頭髮向上吹起,儼然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他一露面就引起了一陣口哨聲,衆人東一句西一句數落裴逸的不是,裴逸今天心情好,也不說話都聽着。
“重色輕友!”某人說。
“妻管嚴!”有人附和。
“新世紀家庭婦男!”這位更狠。
衆人說着,門被推開,唐澤皓進來了,裴逸臉上的笑稍稍淡了下來,唐澤皓進來後,衆人才發現後面還跟着唐婉蘇,唐婉蘇最近瘦的厲害,仍是一身白色長裙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有的男人不禁對她多看了幾眼,可是畢竟是好友的妹妹,不便染指,所以乾脆招呼着說叫小姐。
唐澤皓讓尤姐帶人進來,很明顯裴逸不在唐澤皓就是這裡面的頭兒。
尤姐帶人進來後衆人挑挑撿撿,找小姐就是圖個熱鬧,其實真正跟小姐發生個什麼的還是少數,綠依也在其中,尤姐一看裴少難得來了心裡小小激動一下,她知道綠依不方便說什麼,只好暗示跟裴逸說:“裴少好久沒來了,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裴逸連看都沒看,也沒發現綠依在裡面,擺了下手說:“不用,一會兒我老婆過來!”
唐澤皓眼底浮現出暗波,唐婉蘇臉上微微變色,其實她幾乎是用幽怨的目光看着裴逸的,裴逸自然有感覺,他只當沒看到。
尤姐一陣失望,倒是綠依看不出什麼。
最後每個人都有了女人,綠依當然是唐澤皓的,梳梳自從被唐澤皓拋棄之後就去伺候別的包房了,這是尤姐安排的,一個女人跟過了一個男人是不能再跟這個圈子裡另外一個男人的,擔心他們會兄弟不和,梳梳的身價不比從前,儼然現在綠依就是尤姐眼中的頭牌。
喬沐希把一個小時的會縮短到半個小時,幾乎是命令下去就離開了,她坐上車趕往瓊漿玉液,雖然不太喜歡那樣的地方,但她還是要配合老公的喜好,要知道裴逸能在家陪了她這麼長時間已經很不易了。
喬沐希到了瓊漿玉液的時候,衆人都已經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她一進門,屋子安靜下來,只有音響裡伴唱音樂在響,她已換了身綠紗長裙,裙尾飄逸,立馬帶走一羣男人的目光,說實話上次看她還沒什麼感覺,結了婚之後她居然越發嬌媚起來,就像朵花苞突然就開了,十分奪目,而他們身邊的女人顯然都是開敗的。
裴逸站起身把老婆迎到身邊坐下,喬沐希一看大家都不說話,笑道:“我一來就都不說話了,是不是剛剛說我壞話呢?”
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馬上有人跟着說:“哪能啊嫂子,我們是被您驚豔了一把,怪不得裴少一直不肯出來玩呢,原來家裡有您這麼個大美女擺着,換我們誰都不肯出來的!”
裴逸笑,“貧吧你,我怎麼聽說最近你惹了禍?”
那人苦笑,“可別提這事兒了,晦氣,一不小心睡了個大小姐,這不正被逼婚呢!”
衆人都知道這件事,大家都笑了,七嘴八舌地說他,注意力從喬沐希身上移開,她這才暗暗觀察屋裡的人,在看到唐澤皓跟唐婉蘇的時候她也沒有太驚訝,來之前有心理準備,以唐澤皓的厚臉皮,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稀奇,以唐婉蘇對裴逸的迷戀,不來纔不正常,唯一令她有點意外的就是唐澤皓身邊的女人,這個女人喬沐希還記得,曾經坐在裴逸身邊的,她對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彆扭。
裴逸倒了杯芒果汁獻媚地說:“老婆,累了吧,喝點果汁。”
衆人又開始起鬨,喬沐希含着笑喝了果汁。
“嫂子唱首歌吧!”有人提議。
裴逸趕緊說:“她心臟不好,唱不了!”
喬沐希突然想起,似乎是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裴逸爲難她唱歌來着,這筆帳怎麼也要算一算的,她微笑着說:“我真是不會唱歌,讓裴逸代我唱一首好了!”
裴逸斜睨着她,意思是我給你解圍你怎麼給我上套呢?
喬沐希湊近他耳朵說:“第一次我來這裡還唱了首浪漫的事呢,拜誰所賜?”
裴逸想起來了,也明白了,原來這丫頭還記仇呢,多久的事了?他配合地去選歌,促狹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裡麪包含的意思令她有點擔心,這傢伙難道又想出什麼幺蛾子呢?
裴逸開口唱道:“假如我有一個孩子的話,假如你是我那孩子的媽,從此你和孩子兩個都是我的牽掛……”
喬沐希以爲以裴逸的聲線會選擇林俊杰或是陳坤的歌,再不行阿杜的也很有味道,偏偏沒想到他會選擇鄭智化這樣不太符合他聲線的歌,這樣的聲音感覺應該是屬於司徒遲的。
歌詞一唱出來大家就起了哄,喬沐希窘了,這個男人唱什麼孩子,孩子的媽?裴逸一邊唱一邊看她,那就是故意的。
唱到最後,“假如你有一個孩子的話,假如我是你那孩子的爸,我知道有種的男不能拖拖拉拉,乾脆我們結婚吧!”裴逸唱罷扔下話筒坐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她紅着臉捶他胸口。
衆人起鬨更厲害。
這樣的甜蜜,唐澤皓臉色鐵青,他的手放在綠依腿上,把綠依的腿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綠依穿的裙子不算太短,所以看不出來。唐婉蘇則受不了出了包房去透氣。
他真的很想裴逸,想來看看他,可是卻令她看到這樣受刺激的一幕,她承認她妒忌,憑什麼喬沐希就能得到裴逸的愛,就能幸福,而她不能?
吧檯旁,她要了一杯烈酒喝了進去。
旁邊兩個小姐無聊地談話,“哎,豹哥來了知道麼?”
“知道啊,瞧那羣女人都嚇跑了!”另一個小姐說。
“好歹豹哥比司徒遲就差那麼一點,要是有人跟了他還用做這個?”
“切,說的簡單,那看你有沒有命活下來,愛情哪裡那麼容易得到?再說了人家豹哥喜歡清清純純的女孩子,咱們有這資格嗎?還是別去找不自在,省得命都沒了!”
唐婉蘇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杯子發呆,那一句“比司徒遲就差一點”深深地吸引了她,司徒遲中意的是喬沐希,她自然不敢去招惹,這個豹哥呢?鍾揚肯定沒他厲害,豹哥喜歡清純的女孩,她就是,是不是她要跟了豹哥就能擺脫鍾揚了?
想到這裡,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從包裡拿出一疊錢拍在那兩個小姐面前,幽幽地低聲問:“豹哥在哪兒?”
兩個小姐嚇了一跳,還有這樣的?可是沒人跟錢過不去,她們拿了錢,輕聲說:“五號包房!”
唐婉蘇搖晃着裝作醉了的樣子,她心裡本來就酸,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看起來更加可憐,她搖曳着推開五號包房,她怔怔地站在門口,霧濛濛地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屋裡,歪頭有點懵懂地樣子自語,“好像不是這裡啊!”
坐在中間的豹哥眼前一亮,他的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代號叫黑豹,所以人們都叫他豹哥,他長的非常立體,眉眼深刻,身材健壯,坐在那裡自然有一種威嚴在其中,令人不敢直視。
唐婉蘇哭的眼睛直花,根本就沒看清豹哥長什麼模樣,屋裡有人看豹哥的表現就知道對這女人有意思,有人趕緊上前說:“這位小姐,都到了門口怎麼還不進來?”
唐婉蘇細細地說:“你纔是小姐,這是幾號房,我是不是走錯了?”她轉身往外走,走過門框時被撞了一下摔到地上。
豹哥快步走過來,抱起倒在地上的她,只覺得她真輕,在他手臂上一點分量都沒有,她推他,細聲道:“放開,別碰我!”
這個樣子出去肯定會吃虧的,他說:“你在哪個房間,我送你!”
她迷濛地擡眼看他,“你肯定不是好人,不用你假好心!”她說着推開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豹哥吩咐下去,“跟上她看進了哪個房間,查查是什麼身份的!”
唐婉蘇一路跑進自己的包房,唐澤皓看她出去那麼長時間低聲問:“怎麼回事?”
“沒事!”她小聲說着坐了下來。
他看妹妹眼中有着溼氣,顯然是哭過了,他心裡暗暗嘆氣,如果把喬沐希給了他,裴逸給了妹妹,那是一件多麼完美的事!
唐婉蘇坐定了,看到裴逸在打牌,喬沐希坐在他身邊依偎着,裴逸一邊打一邊教她,她看起來真不會打牌,喬沐希從小到大除了學習就是工作,對玩樂的事一向都不在行,她要是會了那才奇怪。
過了一會兒有人下來,唐澤皓替了上去,綠依坐在他身邊,唐婉蘇走過來對綠依說:“我看我哥打會兒!”
綠依沒說話,默聲退了下去。
唐婉蘇真沒想到這個綠依會跟自己的哥哥,她當然清楚哥哥是把綠依當成搶奪裴逸東西的犧牲品,畢竟之前綠依算是裴逸的人,裴逸也真夠狠心的,有了喬沐希也不管綠依,由着她被自己的哥哥霸佔,一方面裴逸的狠心讓她心寒,另一方面她又無法抗拒裴逸的魅力,只好自己糾結着。
唐澤皓打着牌說:“蘇蘇去給哥哥拿杯酒來!”
“嗯!”唐婉蘇應聲後看向裴逸問:“逸哥哥,你要什麼?”
喬沐希原本斂着看牌的眸子立馬就擡了起來,黑黑亮亮的帶着些犀利。
裴逸面無表情地說:“不用!”
唐婉蘇勾了下脣,去拿酒。不錯,她就是故意的,憑什麼喬沐希能幸福她就不能?就算跟裴逸不能在一起也得噁心噁心她,唐澤皓對於自己妹妹這種挑釁方式十分滿意,配合一般地說:“希希,你想喝什麼?”
裴逸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拉住喬沐希的手腕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唐婉蘇走過來笑着問:“逸哥哥不多玩兒會了?”
裴逸就像沒聽見一樣,也沒看唐婉蘇,拉着喬沐希就走了。
出了門,裴逸冷着臉說:“沒意思,以後再不來了!”
喬沐希看他自己彆扭,心裡不由暗暗發笑,也不知道他是爲了唐澤皓跟她套近乎生氣還是因爲唐婉蘇跟他自己套近乎生氣,在她看來應該是前者。
二人一起往外走,突然從一個房間裡衝出一個女子,直衝着喬沐希跟裴逸就撞上來,裴大敏捷地擋在二人身前。
房間裡衝出兩個像打手一樣的人,從後面追上來一個人抓住女人的頭髮,另一個人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踹了一腳,罵道:“賤女人,還敢跑?”
喬沐希微微皺起眉,裴逸不願多管閒事,拉着喬沐希想繞過去。
跌倒的女人哭訴着求饒,“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這個聲音太熟悉不過了,喬沐希驚訝地看着抓着頭髮的那個男人一用力,女人的頭被迫仰了起來,喬沐希脫口而出,“喬依雪?”
喬依雪聽到有人叫她,就像見到了救星,尋聲望去看到是喬沐希,她努力掙脫着一邊喊:“沐希,救救我,他們讓我去接客!”
不是不震驚的,裴逸沉聲問了句:“怎麼回事?”
屋裡有人尋聲走出來,一看是裴逸,他趕緊擺出一個笑臉招呼道:“喲,裴少!她哥哥輸了錢沒的還,這不拿她來抵帳!”
二十億這麼快就輸光了?春沐希十分意外。
喬依雪現在只能指望喬沐希了,她喊道:“沐希是我妹妹,她一定會救我的,你們別碰我!”
那些人如何不知道喬依雪的身份,一來喬一峰欠了他們的錢,這個放到哪裡他們都是佔理的。二來喬一峰跟喬依雪已經不是喬家人了,嚴格來講喬沐希跟她沒關係。
裴逸看喬沐希面對猶豫之色,在她耳邊說:“乾脆讓爸來處理吧!”他很清楚喬沐希不會看着不管,但管了心裡又過不去。
喬沐希點了點頭,走到一邊去打電話,裴逸對那人說:“給我點面子,緩一緩!”
那人一看裴逸說出這樣的話,當然識趣,趕緊道:“行,沒問題!”
喬硯雄接了電話並沒表現的太意外,他只是說會派人去處理,讓她不用管!
喬沐希走回來後對那個人說:“喬家人會派人過來,究竟如何等他們來了再處置行嗎?”
裴太太都開口了,當然沒問題,那人連連點頭。
喬沐希拉着裴逸走了,喬依雪一看喬沐希要走,趕緊喊着求她,喬沐希的步子沒有停留,走的又快又穩.,隨着她的遠去,身後求饒聲已經變成罵聲然後變成詛咒聲,不堪入耳。
“看吧,這年頭好人難當!”喬沐希自嘲。
“行了,咱就當圖個心理安慰,省得她出什麼事落個咱們視而不見!”裴逸安慰道。
“唉,這心裡叫一個難受!”她說完又接着說:“真搞不懂喬硯雄爲什麼不追究那二十億,把喬一峰放到監獄比外面省心多了!”
裴逸道:“爸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別亂想,是我的錯,今天真不該跑來參加什麼無聊的聚會!”
“行了,我不亂想,省得把你也搞鬱悶,這事兒咱們不管了,讓她聽天由命去吧,喬硯雄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裴逸眼珠一轉說:“趕緊打電話讓媽回來處理吧!”
喬沐希笑道:“真有你的!”
想到就趕緊做,喬沐希拿出手機給媽媽撥過去,那邊時間還早,步生蓮已經起來了,她在這裡住着總是不順心,看見喬沐希的電話有點想嘮叨的意思。
“媽,喬一峰把那二十億賭完了,現在賣妹妹呢,喬硯雄現在也知道了,他去處理此事,您要是再不回來,興許喬家都被那娘仨敗光了,還留給哥哥什麼啊?”喬沐希上來就直奔主題。齊瑤給她打電話說起哥哥的情況,她都快急死了,這回說什麼都得把媽給弄過來。
“什麼?喬硯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讓她們害的還不夠,現在還想管?”步生蓮喊道。
“要是不管喬依雪就得去接客,您說喬硯雄能視而不見嗎?哥哥的病一時半會也是那樣,要是喬家沒了,您不是白守這一輩子了,雖然咱們都不稀罕喬家的錢,可哥哥需要啊,興許他一看錢多了病好了也說不定呢!”
步生蓮一聽這些話果真抗不住了,喬家都是她兒子的,憑什麼都讓那三個給糟蹋光了?她當即決定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裴逸跟喬沐希離開瓊漿玉液,唐婉蘇喝了很多酒,最後是由唐澤皓抱出來的,她其實也是半醉半醒,她知道自己不能走出來,因爲門外很可能有豹哥的人盯着。她想的沒錯,豹哥的人回去一彙報,黑豹好歹想一想就明白了,唐澤皓今天是要了小姐的,如果是他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要小姐?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妹妹,唐家的人……
黑豹有點猶豫!
喬依雪最後還是被喬硯雄救了下來,喬硯雄不可能看着女兒去接客而不管,最後喬依雪被帶回了喬家大廳,她真是後悔自己做的一切,就知道相信哥哥跟媽媽沒有好下場,最後還不是把她舍了來救喬一峰?
她抱着喬硯雄的大腿痛哭,求喬硯雄收留她,喬硯雄冷眼睨着她不爲所動,說實話他曾經最寵的就是喬依雪,在他看來這孩子會討人歡心,不像喬沐希那樣總是冷冷的,可是就是他最寵的孩子紮了他一刀,還是往心窩子裡扎的,二十億啊,她真做的出來!
喬依雪哭了半天也沒見父親有所反應,心裡涼了半截。
喬硯雄沉聲道:“那二十億,我差點腦溢血而死,到現在還算個半癱,喬家差點破產,如今還要靠你妹妹的婚姻來補救,那些我都不追究了,那就當咱們斷絕關係的酬金,雖然多了點,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次是最後一次,到底你也是我的女兒,我總不能看着你出事!”
喬依雪哭的抽抽嗒嗒,喬硯雄接着說:“喬一峰改不了,這樣的事還會再次發生的,依我看你還是離開吧,不然下一次就真沒人會救你了!”
“爸,您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在您身邊伺候您行嗎?”喬依雪哭訴道。
“你還有臉再回來嗎?就算你有臉我也不敢把你留在身邊,萬一哪天錢又突然被捲走,公司突然倒閉,我沒有第二次再起死回生的幸運!”他淡淡地說。
“爸爸,您讓我一個人出去怎麼活啊?”喬依雪有點絕望。
“人總會有辦法活下去的,我相信你手裡應該還有點錢應付一時,錢我是不會再出了,今晚是個意外,你還是走吧,否則遲早有一天要被喬一峰給毀了!”
喬依雪哪裡肯走,她打定主意今天喬硯雄不接受她她就不走了,喬硯雄沒心情跟她多說,竟然讓人將她趕了出去。
她哇哇喊着,曾經她是這裡的小姐,哪個傭人敢對她不敬?可是此時,沒人拿她當小姐看,那目光裡都帶着一種蔑視。
喬依雪被趕出來在門口罵了傭人一會兒也沒人理她,最後只好先回家,夜很深了,她攔了輛車,坐着回去,喬硯雄說的對,她身上的確還有一點錢,但那並不足以還喬一峰的賭債,所以她根本就沒拿出來。
展霞看見喬依雪回來了緊張地問她有沒有怎麼樣,喬一峰早就打探到消息,得意地說:“老妹,我就知道爸不會坐視不管的,你看吧!”
喬依雪只覺得徹骨寒涼,她一想起爸爸那漠視的表情就知道若是有下一次肯定就不會再幫她了,她臉上的表情無比淒涼。
展霞看見女兒的神色不對,趕緊說:“小雪,媽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喬硯雄怎麼會坐視不理呢?”
喬依雪涼涼的笑了,事實上她很清楚,媽媽因爲怕喬硯雄追究那二十億所以不敢給他打電話,如果不是喬沐希今天的這個電話,她現在已經被某個噁心的男人給糟蹋了。
喬一峰也趕緊說:“妹妹啊,不會再有下次了,你放心吧!”
喬依雪看都不看他,這樣的話她已經聽過無數遍,現在她要是再相信就是傻子了,她轉身冷漠地往回走。
進了屋,她復又出來,果真聽到喬一峰說:“媽,我說怎麼樣,爸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再來幾次爸就該受不了把小雪帶回去了,等小雪回能回去,我們回去就不遠了!”
“咱們可是偷了他二十億呢,惹出那麼大的事,行嗎?”展霞不放心地問。
“之前爸爸不追究就代表沒事,畢竟你是他老婆,我是他兒子,他怎麼也不能把兒子、女兒丟進監獄裡去吧!”喬一峰得意地說。
展霞重重地嘆了聲氣。
喬一峰勸道:“行了媽,明天我再接着賭去,我跟他們說好就是演場戲,到時候讓妹妹配合一下,又不是來真的,到時候離回喬家就不遠了!”
這次展霞沒有說話。
喬依雪回房關上門,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就是她的媽媽、她的哥哥,他欠了錢難道人家還會配合他演戲?他們是一些什麼人?稍有點腦子的就不會相信,可是媽媽對哥哥的極度溺愛已經沒腦子了,眼裡只有哥哥!
她默默地收拾簡單衣服,她不能拖,第二天喬一峰就要去賭,她也不是沒見過他輸錢的速度,那二十億怎麼沒的?不錯,二十億的確在自己手裡,他輸了錢找她要,她不給,所以他就把她賣掉,然後自己再來還錢,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就算有金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榨光,這一次她是真的沒錢了,可是喬一峰不信!
她真的恨命運不公,爲什麼喬沐希能有那麼好的媽媽,爲了她可以跟喬硯雄離婚,爲什麼她能有那麼好的哥哥,從小將她護在懷中?爲什麼她還有那麼好的老公?剛剛不久她還看到裴逸對喬沐希關懷小心的樣子。
自己呢?怎麼什麼都沒有呢?這樣的媽媽和哥哥還不如沒有!
明明她比喬沐希要受歡迎,上學的時候總是有一大堆男生圍着自己,而喬沐希身邊一個男生都沒有,可是到了現在,怎麼就沒人青睞她呢?她咬着脣,想了良久,肯定是被哥哥給連累了,誰想有個好賭成性的小舅子呢?
天還沒亮,喬依雪離開了,她走的很堅決,頭都沒有回!
清晨展霞緊張地推開兒子的房門跑到牀前使勁搖他,“醒醒,快醒醒!”
“哎呀媽,大早晨的,你讓我多睡會兒!”喬一峰不耐煩地說。
“睡什麼,你妹妹不見了,她走了!”展霞着急地說。
“什麼?”喬一峰睡意全無,坐了起來,“這個臭丫頭竟敢甩開我們,看我抓到她饒不了!”
展霞知道自己女兒不會輕易離開,有點擔心地問:“你說她手裡是不是真的沒錢了,昨天會不會真的被逼去賣身?”
“二十個億呢,哪裡就揮霍光了?她肯定怕我們連累她,自己拿着錢去享福了!”喬一峰說罷埋怨地說:“我說了當初讓我管錢你還不同意,現在好了,她連你都不帶,好歹我還不會拋下媽媽你!”
展霞現在早就沒了主意,嘆氣道:“行了,先把你妹妹找到要緊,這次我絕對不攔着你了!”
第二天一早裴逸就被電話吵醒,王志的聲音在裡面傳了出來,“裴少您看新聞沒有?唐少要進駐零售行業!”
裴逸馬上坐起來,走到外間低聲說:“哪裡登的?”他看眼表,這個時間報紙還沒送來。
“網上,我覈實過,屬實,應該今早的報紙就能看到!”
“嗯,我知道了!”他說着掛了電話。
“怎麼了?”喬沐希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轉身,看到她披了件衣服站在門口,神色就像萬千個關心老公的妻子一樣,他心頭一暖,走過來將她拉進懷裡,柔聲問:“把你吵醒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敏感地問。
“不是,王志打電話說唐澤皓要進軍零售業,這是要跟我們當競爭對手呢!”裴逸說着將她拉到椅子旁坐下來,按開電腦。
她坐在他腿上,現在兩人在如此秘密的環境中她已經適應了這樣的親暱,她的手環着他的脖子問:“醫藥做的好好的,幹什麼轉來零售業?”
“我看是昨晚受了刺激!”裴逸笑道。
“不會吧,一晚上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她驚奇地問。
“事關你的他一向不冷靜!”裴逸點着她鼻子道。
“呵呵,您太擡舉我了!”她乾笑着說,這又不是兒戲,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別人的女人這樣做呢。
“不是擡舉,就是這麼回事!”他說。
“可是像什麼競爭分析報告、風險報告等一系列東西都沒有,唐中源能同意麼?”喬沐希問道。
“唐澤皓就是這點聰明,他先把消息放出來,唐中源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唐家都好面子,說了不做很沒面子的!”裴逸分析道。
幾句話間電腦已經開了機,裴逸點開新聞網頁,果真頭條就是唐澤皓進軍零售業的消息,看照片背景應該是昨晚拍的。
喬沐希說道:“我懷疑他是酒後亂說話!”
裴逸笑道:“就算是酒後亂說話此事已成定局了!”
早晨的報紙送來,果真上面登着唐澤皓的決定,喬沐希道:“可不能讓這廝撿着一點便宜,他幹醫藥咱們無能爲力,現在他一條腿都打算跨進我們地盤了,說什麼也得給打折敲回去,以雪之前威脅我之辱!”
裴逸正在喝牛奶,聽到她的話差點沒噴出來,他放下杯子緩了緩說:“放心,有你老公我在,他那隻腿就跨不進來!”
“不行,一定要讓他跨進來,敲他個殘廢再回去!”喬沐希氣呼呼地說。
裴逸驚呼,“果真最毒婦人心啊,惹什麼也不能惹女人!”
喬沐希伸手去擰他耳朵,“沒錯,最毒就是我的心,看我怎麼毒害你!”
她這點小力氣,他一把就將她挾在腋下,昂頭說:“走,上班去!”
言子宜實在找不到何美妍,只好去找何父。
何忠義本來就看不上言子宜,他的家世太複雜,不適合自己女兒,現在女兒好容易出國散心爲了躲他,他居然還敢來找自己?一想到這裡他就有心會會言子宜,讓人把他帶了進來!
“伯父您好,我是言子宜,在這種情況下來找您,有些冒昧!”言子宜站在他面前規矩地說。
何忠義暗暗打量這個人,長的一股陰柔之氣,怎麼看也不像是黑道的,他沉聲開口道:“找我有事?”絕口不提女兒跟他的事。
“是這樣,我來一是想表示自己的誠意,我是想跟何美妍結婚的,二來就是想讓您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言子宜拋出自己的殺手鐗。
何忠義冷笑,“好像我女兒爲了躲你纔出國的,再說也不是你想結婚我就同意我女兒嫁給你!”
wωω ¤T Tκan ¤℃O
言子宜聽了這話一點都沒有害怕,規矩地說:“伯父,何美妍懷過我一個孩子,結果流產了!”
何忠義聽了大駭,站起身大步走過來二話沒說先給了他一巴掌,這掌力度很大,言子宜只覺耳邊嗡嗡直響,他復又擡起頭說:“伯父,除了我沒有男人再會娶她的!”
“滾,我女兒就算誰也不嫁也不能嫁給你!”何忠義暴喝道。
哪一個父親都不會喜歡一個令他女兒未婚先孕的女婿,他氣的真想砸東西。
言子宜向後退了一步,平靜地說:“我是真的想娶何美妍的,以前做的錯事以後我會加倍彌補她的!我先告辭了,過幾天再來拜訪!”
何忠義氣的說不出來話,言子宜出了門對秘書說:“何總有些不舒服,您進去看看吧!”他剛剛看到何忠義鐵青的臉被憋的難受,真怕他會被氣死,那自己跟何美妍可就再也沒希望了。
何忠義看到秘書進來揮了揮手,他拿起手機給那個不肖女打了過去。
何美妍離開埃爾後繼續流浪,看到父親來的電話心情很好,歡快地接聽了,“老爸,有事撒?”
“妍妍,你有了言子宜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何忠義大聲質問。
何美妍愣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問:“爸,誰跟您說的?”
“那渾小子來找我了,親口跟我說的!你給我解釋一下!”何忠義一想到剛剛那一幕就生氣。
“爸,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我跟他沒關係了!”
“混帳,你馬上給我滾回來解釋清楚!”何忠義說完就氣的摔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