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宸從房車裡擡出來,直接送去高級加護病房。
穆小凡壓根沒空管太多,跟着就跑。
夏文哲也不得不小跑追上,吃驚的問道,“夜總怎麼突然病成這樣?”
穆小凡被問的一滯,面上閃過紅暈,也有薄怒,卻不好說實話,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等他醒了,你自己問。”
夏文哲是個十足的宅男,除了工作,就是電腦,雖然平時也難免跟女孩子口花花,但歸根究底,還是個純潔少男一枚。
聽穆小凡這麼一說,頓時感覺有點蒙,藍色鏡片之後的眼眸裡,疑惑更重。“少夫人告訴我,不是一樣麼?”
“叫你別問,你就別問。”穆小凡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夏文哲一眼。
夏文哲立刻老實了,怨念的想着,果然是近墨者黑,現在可好,他得要伺候一對喜怒無常的夫妻檔,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一番檢查之後,夜宸被安置在病牀上,透明色的生理鹽水,順着導管一路往下滴落,落進了他的脈絡之中。
他臉上的潮紅,比先前褪去了不少,但額頭上的熱度,依舊很驚人,穆小凡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貼一塊退熱貼。
見她這麼細心呵護,夏文哲不由得有幾分羨慕。
他一路看着他們走來,如今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成爲一對,心裡不是不感慨的。“少夫人,您對夜總真好。”
“他是我老公,我不對他好對誰好。”穆小凡回答一句,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夏文哲嘴角一抽,作爲單身狗的他,表示遭受了一萬點傷害。“那少夫人留在這照顧夜總,我出去忙。”
“你要忙什麼,今天不是週末麼?”穆小凡疑惑的問道。
夏文哲頓時就想給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好讓他們知道,他拿那點工資,是有多麼的不容易。“少夫人忘了,昨晚夜總跟您的視頻直播了嗎?”
穆小凡這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一回頭,看到夏文哲兩個鐵青的眼眶,頓時明白,他一定是一晚上沒睡,在處理後續呢。
“阿哲,幸苦你了,等夜宸好了,我讓他給你漲工資。”想也不想的,一張空頭支票先給開出去了。
“這事情,老夫人哪裡,是攔不住的,現在夜總病了,只怕要委屈少夫人了。”夏文哲真心實意的在爲她擔心。
穆小凡只是一個普通至極的平凡女孩,能夠有勇氣跟夜宸站在一起,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再加上一個嚴苛的夜清婉,在夜宸好轉之前,她的日子,肯定是要難過了。
“沒事,爲了夜宸,我願意。”她淡淡一笑,眉眼間,據是掩飾不住的幸福之色。
“何況,夜宸保護我,已經太久了,難得我保護一次他,這種感覺也不錯啊。”
說着,她再次看向夏文哲,覺得有件事情,還是得要夏文哲的幫忙,才能實施。“阿哲,你能幫我個忙嗎?”
“當然可以。”夏文哲比誰都希望夜宸能夠得到幸福。
“那你要保證,你不會告訴夜宸。”
夏文哲頓時感覺,自己這是一不小心上了賊船。“少夫人,我還能反悔嗎?”
“可以,但我會在夜宸面前,給你穿小鞋。”穆小凡笑眯眯的威脅他。“比如說,扣你的年終獎啊,季度獎什麼的。”
“少夫人請說,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夏文哲立即表忠心。
“這可是你說的。”穆小凡笑的更深了。
夏文哲點頭,一副我就跟你混了的表情。
穆小凡這纔將錄音筆的事情,跟夏文哲仔細的說了,連帶着跟葉沐晟之間的作戲打算,也說了個清楚明白。
“阿哲,你能要幫我嗎?”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夏文哲身爲夜宸的特助,自然是會感到爲難的。
“如果我說不能,少夫人會放棄不做嗎?”
“不會。”穆小凡回答的斬釘截鐵。
她不希望穆雲清一直揹着黑鍋,也不希望因此牽連到葉沐晟,所以纔要夏文哲幫她在其中斡旋。
夏文哲跟了夜宸那麼久,多少是有些感情的,所以,她想,讓他幫忙,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還能說什麼?”夏文哲無奈的聳聳肩,打算趟渾水了,“少夫人,友情提醒,您還是別刺激的太狠了,否則,夜總那,不好收場。”
跟誰合作作戲不好,非要跟葉沐晟那個前男友合作,她難道不知道,前男友這種生物,是最不能沾染的麼,何況夜宸又是那麼霸道的人。
想想結局,他都替她覺得可怕。
“我知道,大不了,等拿到錄音筆,我再好好哄他吧。”穆小凡有些無奈。
她當然明白夏文哲的意思,可她一共就接觸過兩個男人,不找前男友,找別人,慕容霖肯定不會信啊。
“總之你一定要幫我穩住了夜宸,別讓他鬧的太兇,否則,好不容易修復的關係,就全毀了。”
“幫忙不是問題,只是,葉沐晟的心裡,是真的放棄了麼?他該不會再出什麼花招吧。”夏文哲擔心的,更多。
“怎麼可能,我們都說清楚了,還是當着夜宸的面說的,他一定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穆小凡只覺得,是夏文哲多心了。
“那好吧,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盡力。”夏文哲爽快的答應下來。
在他看來,了不起,到時候在告訴夜宸,有夜宸出手,還能怕葉沐晟耍花招麼。
“那你去忙吧,夜宸這裡,有我呢。”在普羅旺斯的時候,夜宸出了車禍,她也是這樣寸步不離的照顧,已經有經驗了,也不想假手於人。
“那我下班了再來。”
“對了,你幫我看看財務部的劉青青,替我轉告她,我們還是朋友。”
“好。”夏文哲答應一身,起身走了出去。
摸了摸夜宸還有些燙手的體溫,穆小凡眼中滿是關切,取出棉花球,給他脣瓣上蘸水,免得他的脣因爲缺水而乾涸開裂。
“夜宸,你一定要早點好。”
也許是夜宸太久沒有生病了,又也許是先前燒的時間太久,以至於這一次的病情格外嚴重,連續輸液兩天之後,他纔有力氣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