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他的小貓咪還要隱瞞他多久。
“曉芸怎麼了？再說，我沒什麼事情，要告訴你啊。”穆小凡不自覺偏開目光，害怕自己的目光，會泄露一直以來，都深深埋藏着的那個秘密。
“穆小凡，你是想由我來說，還是你自己說。”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只能直視自己，夜宸的語速有些慢，似乎是在等某人自己承認。“還是說，你希望，我去問爸媽？”
他口中的爸媽，自然指的就是穆雲清與莫曉晴了。
她猛地想起，當初，夜宸可是調查過自己的，所以知道一些秘密，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都知道了啊。”穆小凡撓着頭皮，有些吃驚，卻沒有意外。
“你說呢。”夜宸挑眉。
穆小凡早就知道，只要是夜宸想知道的事情，那麼就一定會知道。
只是她吃驚的是，夜宸會知道的那麼快。
“曉芸她，其實並不是爸媽的女兒。”
這話一出，夜宸的脣角勾了勾，目光依舊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隱藏着的秘密揭示出來。
“我跟曉芸的年紀相差兩歲，記得的記憶卻比她多了太多。我記得，當年她來到我家的時候，只是個那麼小的小寶寶。”
說着，她伸手比劃了一個記憶中的高度。
“我聽到我們爸媽說，這就是我的妹妹，當時我不明白，爲什麼別人的媽媽，要肚子鼓起來之後纔會有小妹妹，而我媽卻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就給我變了一個妹妹出來。”
“隨着年齡漸漸長大，我開始明白了爸媽的意思。有一次，我實在是忍不住，去向他們求證，然後他們告訴我一切，並且要我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
“其實我也好，爸媽也好，這麼多年來，我們都在用心努力的維護這個秘密，在我們心裡，穆曉芸就是我們最親密的家人。”
“那照片呢？”夜宸發問。
若不是還有一個跟她長相相似的小寧存在，他會毫不懷疑的相信穆小凡所說的一切。
可慕容昌與葉天成的態度，都讓他明白了，小寧一定是真實存在的，是以穆小凡的身份，絕不可能會如此簡單。
在夏文哲的調查下，穆小凡從小到大的經歷，事無鉅細都呈現在他眼前，看着那份詳盡的資料，足以讓夜宸親證穆小凡的人生生命軌跡。
但是，這份軌跡並不完全，因爲缺少了穆小凡五歲之前的經歷。
就連穆曉芸也說了，穆家的老照片裡，沒有穆小凡五歲之前的照片，所以穆曉芸纔會認定，穆小凡才是穆家領養的孩子。
“照片啊，被燒掉了。”穆小凡絲毫不知道夜宸此時的想法，回答的十分無奈。
“燒掉了？”
“嗯，那是在曉芸來了沒多久，我家發生了一點意外，家的東西，幾乎全部燒光了，所以纔沒有我的照片。而小妹的照片，卻因爲送去洗了，才能夠完好的保存下來。”
這場意外，在夏文哲調查的資料上，是有說明的。
據說是因爲居住的房子線路老化，引起了火災，穆家的房子被燒的只剩下了殘根斷壁。
然後，穆雲清得到了一筆補助金，靠着那筆錢，他帶着妻子女兒來到了本市安居，並且一住，就是十五年，再也沒有離開過。
“原來如此。”夜宸淡淡的回答一句，腦子卻轉的飛快。
他不是穆小凡那樣的小笨蛋，對於穆家那場大火，他總有種太過巧合的感覺。就好像，那把火純粹是爲了燒掉什麼而燒。
至於是爲了什麼，他暫時還不知道，但卻可以斷定，穆家一定還有隱藏着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或許只有穆雲清與莫曉晴才最清楚。
“我答應過爸媽，會一輩子隱瞞穆曉芸是領養的事實，所以我不能說。何況，當時慕容霖也在，他萬一再挑撥起來，曉芸就更加不能回頭了。”
穆小凡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夜宸，你能不能幫我，把我小妹從慕容霖的手上救回來？”
“不能。”夜宸搖頭。
穆曉芸的心思太過惡毒，他不願也不想將這麼一個麻煩背在身上，何況穆曉芸還懷了慕容霖的孩子。
慕容霖對穆曉芸一定不在意，但對穆曉芸肚子裡的那塊肉，卻是無比在意的，這源自於慕容霖從小風流，卻始終沒有人能懷上他的孩子的現實。
“爲什麼不能？”穆小凡連忙問道。
“因爲慕容霖子嗣難得，也因爲穆曉芸並不想走。”夜宸冷靜的指出事實。“所以無論你做的再多，都註定是徒勞。”
“夜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一晚，是我小妹給你下的藥？”穆小凡忽然問道。
她的目光凝視着夜宸，像是要看出他究竟是真的理智，還是說，是因爲記恨。
“聞到茶香的時候，我就知道茶有問題。”夜宸回答的乾脆。“我本想將茶水留着當作證據，可我卻沒想到，你會誤喝。”
“我試過讓你清醒，可藥性太霸道了，冷水對你，完全沒有作用。”
“可以說，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如果不那麼做的話，你要受的罪，將會是無法想象的。”
這件事情，他雖是被設計的受害者一方，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又是最實際的受益者，因爲他得到了穆小凡，這也是夜宸肯讓穆曉芸自身自滅的緣故了。
“所以，你當時是在救我？”穆小凡愣住，她一直以爲，夜宸是爲了控制她，沒想到，事實卻是爲了救她。
雖然記憶空缺的她，並不記得當時細節，可一張臉還是紅了紅，嬌嗔一句，“那你也可以送我去醫院的啊。”
“加了藥的茶水，被你喝的一滴不剩，你都對我霸王硬上弓了，我還能有時間送你去醫院？”
“當然，我也必須承認，我對你動情了。我不是柳下惠，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軟玉溫香抱滿懷，面對那麼的主動又熱情的你，我控制不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說了，我是誰，我是夜宸，送一個被下藥的女人去醫院，我的臉，往哪裡放。”夜宸式的回答，就是這麼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