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重新躺回尚有餘溫的被窩,懶懶地說道,“帶她來見我。”
他深知夏文哲的能力有多高,因此對這位助手向來都是信心十足。
上天對人是公平的,給予夏文哲無可救藥的臉盲症同時,也賦予了他卓絕的黑客能力。
只要夏文哲想,黑進全市的監控系統,查找一個人,不過是小菜一碟。
“是。”夏文哲低眉順眼的答應了一聲,起身退出房去。
不成想,就在這時,手機又一次的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一張臉就變成了苦瓜一般,“夜總,您的覺肯定是睡不成了。”
夜宸的眼睛還未睜開,已經猜到了來電的人選,“厲思羽就是這樣的人,嘴上說明天,事實上,卻連十分鐘都等不了。”
“夜總,您要接嗎?”夏文哲覺得手上拿着的哪裡是手機,分明就是一顆燙手山芋。
“不接,讓他多急一會,誰叫他是個急性子。”深知好友的秉性的夜宸,壓根就不想接電話。
他可沒有捱罵的習慣,再說,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可不着急,難得看到厲思羽這麼暴躁,沒道理不多看一會好戲。
可憐夏文哲既不敢接電話,又不敢掛電話,只能看着手上的電話瘋狂的響鈴加震動。
過了好一會,手機才歸於平靜,他正想收起來,厲思羽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只能一臉無奈的看向自個老闆。
夜宸的嘴角不可察覺的勾了勾,他忽然就對莫雨涵感興趣了。
能讓厲思羽這樣在意的女人,值得一見,何況,說到女人,他的女人跟莫雨涵,不是正在一起麼。
這麼一想,夜宸忽然就改了主意,對於他看上的人,偶爾屈尊紆貴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我去見她。”
夏文哲愣了愣,一時間猜不透夜宸的想法,不過老闆說什麼,他就怎麼做,這點是無需置疑的助手守則之一。
。。。。。。
好夢中的穆小凡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四點,當即重新躺好,將自己的耳朵給矇住,繼續睡。
夜宸幾乎是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夏文哲身上,看他按了許久的門鈴也不見有人開門,將眼睛微微的睜開了一條縫,打着哈欠說道,“你確定地方沒錯?”
夏文哲不樂意了,任憑誰被質疑專業都會不痛快,因此將門拍得砰砰作響,大聲地喊了起來,“穆小凡,開門。”
穆小凡這個人有強烈的起牀氣,被人這麼一番鬧騰自然是再也睡不着了。
氣呼呼的跳下牀去開門,連來人是誰都不高興看清,直接開罵,“誰啊?不知道這會兒才四點嗎?敲什麼敲啊,敲鬼呢!”
夏文哲看到門開,正想說話,卻被自己老闆伸手撥到一旁去了,只能悶聲不響地當起了一個人肉佈景。
什麼叫見色忘友,他的老闆已經詮釋的很好了。
此時此刻的夜宸,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慵懶困頓的樣子,而是一反常態,掛着三分的笑意,打起招呼,“早啊!”
居然是他。
與這個男人的每一次見面,都能帶給她不小的震撼,又似乎每一次見面,都能夠更進一步的刷新對他顏值的認知。
不得不說,他的這副皮相,絕對是萬中無一,讓人一見難忘,也讓一向臉盲的她記憶猶新。
穆小凡看清了來人,頓時偃旗息鼓,不敢再叫囂了。
這可是自己未來的長期飯票啊,財神爺自然不能得罪,換上一副笑臉,“夜先生,早啊!”
“不請我進去坐坐。”夜宸說着眼神望裡頭飄了飄,眼尖的發現玄關只有女鞋,心裡對她的滿意,又多了一分。
“哦,對,快進來。”穆小凡有些反應遲鈍,被對方提醒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讓開了身子。
一邊在當着人肉佈景板的夏文哲,則是心裡默默的吐槽,離天亮沒多久了,老闆你倒是趕緊問正事啊!
等到人都進來,穆小凡又屁顛顛的去倒水,一圈走完才發現一個重要問題。
貌似她從來都沒說自己的住址吧,確切的說,她應該連名字都沒自曝過,怎麼就被人找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裡?”穆小凡偏着腦袋看他們,皺着眉心,覺得十分奇怪。
“你自己說的,你忘了?”夜宸纔不會說出自己暗中調查她的事情,乾脆的將事情推到了穆小凡身上。
“有麼?”
“當然。”
穆小凡見他回答的那麼理直氣壯,也就有些懷疑,該不是真的是自己無意中說漏了嘴巴。
嗯,應該是,不然,對方怎麼那麼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夏文哲看了看手錶,覺得再這麼磨蹭下去,厲思羽那邊就該殺過來了。
夜宸夜大總裁真的是一點也不擔心,明明都火燒眉毛了,還在這跟女人調情。“穆小姐,請問,昨晚上那個女人還在嗎?”
“在啊。”穆小凡指了指客房,“我昨晚就把人丟在小房間了。”
夜宸瞥了一眼夏文哲,糾正道,“是夫人。”
夏文哲只能改口,“夫人,我可以進去看看麼?”
“你一個男的進去不好吧。”穆小凡下意識的拒絕。
“這麼說吧,昨晚的那個女人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她家裡人找到了我們這,所以才一大早就來麻煩夫人了。”
“額,你不用叫夫人的,我還沒那麼老。”穆小凡被對方一口一個夫人叫的有些暈。
“既然你這麼說,還是我進去看看吧,都是女人,方便一些嘛。”
夏文哲則是恭身說道,“麻煩夫人。”
其實他也不想喊對方夫人,可這不是夜宸逼的麼,要有異議,還是穆小凡自個去找夜宸說吧。
穆小凡走去小房間,打開門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昨晚上她回來之後就把人丟在房間了,可這會牀上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半點不像是睡過人的樣子,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啊。
“額,那什麼,人不見了,也許是酒醒了就離開了吧。”穆小凡邊走邊撓着睡打結的長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都怪她昨晚上睡的太死,連人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天就要亮了,這可怎麼跟厲先生交代。”夏文哲情急之下脫口說道。
“什麼厲先生?”穆小凡的腦子這會轉的倒是快,想到昨晚上那個女人的求救,又想到對方的不辭而別,她一下就腦補出來了中間的過程。
不用說,一定是夜宸迫於那什麼厲先生的壓力,不得不來把昨晚的女人帶去討好厲先生。
不到四點就來敲門,是有多麼的急不可耐啊。
她就說麼,有錢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夜宸又怎麼可能例外。
也就是表面上裝的無比強勢,目空一切的模樣,實際上遇到比他更強勢的就慫了,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