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會這樣問。”穆小凡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掩飾性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夜宸對你很看重，所以我想知道，你對夜宸，是什麼想法。”夜清婉也端起了茶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我，我沒有什麼想法啊。”因爲吃不準夜清婉的意思，穆小凡也就回答的含糊。
“小凡，你是個好孩子，上次的地皮拍賣案做的很好，夜宸都跟我說了。”夜清婉緊接着話鋒一轉，說道，“但我一直很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穆小凡帶着幾分傻氣，問道。
“擔心你知道夜宸早有未婚妻的事情，會受打擊。但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夜清婉的臉上有着幾分笑意，只是那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夜宸有未婚妻？”穆小凡愣了愣。
那麼她是什麼，未婚妻二號嗎？
“怎麼，夜宸沒告訴你？”夜清婉裝出吃驚的樣子來。
“呵呵，我也是才知道的。”穆小凡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
她怎麼就覺得自己的身份在夜宅，越來越尷尬了呢。現在說她對夜宸沒有圖謀，只怕是不會有人相信吧。
“我不想知道你跟夜宸是怎麼回事，但你應該明白，即便是沒有未婚妻，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講究門當戶對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你跟夜宸之間，只能有一方妥協。”
穆小凡擡眼看她，不明白她語中的妥協是什麼意思，但她明白，那個一方，只能是她，也只會是她。
“當然，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只要你願意，做個外室，也是可以的。”夜清婉一邊說着，一邊將杯盞裡的花茶飲盡。
“夫人，我……”穆小凡當然明白外室是什麼意思。
“畢竟，再過幾天，婉兒就要回來了，我這個當婆婆的，自然是不願意讓她不高心的。”
穆小凡短暫的沉默了。
這樣看似溫柔細語的勸自己識時務，相比起那種態度惡劣的指責自己是小三，更加的讓人難以招架。
因爲她不能解釋，一旦解釋，那對夜清婉來說，就是掩飾了。
“好了，你好好回去想想，想好了，我給你安排。”夜清婉顯然並不想聽她的回答。
穆小凡只能站起來，拄着拄拐，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走廊裡，李曼看了一眼離去的穆小凡，推門進去，將手上的茶點放在小圓桌上，“夫人，您就這樣放過她了？”
“不然還能怎樣，畢竟拍賣案上，穆小凡還是出了力的。”夜清婉隨意的捻起一塊點心，放到嘴邊，慢慢的咬了一小口，舉止動作，滿是貴族的高貴儀態。
“可是婉兒小姐那邊，好像已經知道了這事，您說，兩家的聯姻，會不會因此出現問題。”
“慕容婉是個聰明人，她不會鬧的，真要鬧開了，反倒對她不利，像這樣裝作不知道，纔是最高明的做法。”夜清婉生長在世家裡，見識不凡，一下就猜出了慕容婉的意圖。
“看來，穆小凡是不能留了，要不把她送出去，這樣呆在夜宅，慕容家總會有意見的。”李曼邊說，邊看了一眼夜清婉的臉色。
“這事就讓夜宸去管，跟我們可沒關係，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慕容家要是不滿意，那就讓他們不滿意好了。何況這聯姻，也不是我們求來的。”夜清婉的臉色冷了幾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李曼這纔想起當初的那件事情來，也就不再吭聲了。
當初本應該跟慕容家聯姻的，是夜清婉，但由於夜清婉的一意孤行，兩家沒能聯姻成功，但也因此，對於慕容家，夜清婉就留下了心結。
等到夜宸少爺出生之後，由家裡老太爺做主，直接越過了夜清婉，訂下了跟慕容家的聯姻，這一點也讓夜清婉對慕容婉有了不滿。
可慕容婉這麼多年軟磨硬泡下來，夜清婉的態度也就軟和了許多，幾乎是已經默認了慕容婉的未來夜家太太的位置。
是以，當家族壓力施壓下來時，夜清婉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聯姻帶來的好處。
更何況，穆小凡不過是一枚棋子，作爲棋子，就應該有自知之明，妄想成爲夜宸的妻子，是絕對不行的。
穆小凡下樓梯的時候犯難了，看了看轉彎而下的樓梯，直接就將手上的拄拐給丟了下去，然後雙手扶牢了樓梯扶手，一跳一跳的往下跳下去。
一開始，還挺順利，但到了最後幾個臺階的時候，腳就已經酸的不行了，看了看最後三層，穆小凡覺得，這點高度隨便一跳也就夠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想着平時也沒少那樣跳，便毫無負擔的往下跳了。可她卻沒想到高估了自己，平時能跳下去，是因爲有雙腳保持平衡，現在卻是獨木難支。
穆小凡連害怕都來不及，整個人已經撲向了地板的懷抱。
這可是實木的啊，摔下去，一定會面目全非就是了。她悲催的想着，早知道，就一個一個跳了，現在好了，遭罪的還是自己。
出於鴕鳥心理，她閉上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感受並沒有，有的只是一個溫熱而熟悉的胸膛。
“知道我回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了。”夜宸如墨的眸子盯着她，語氣裡帶着挪揄，也帶着責備。
這小女人的膽子還真是大，居然敢就那麼跳下來，要不是他正好撞上，她非得痛上幾天不可，斷着條腿呢，還這麼能折騰。
“額，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穆小凡不好意思低頭看地板。
“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連一句感謝都不說？”
“不是你說的，不要說謝謝，要看實際行動。”穆小凡不想回嘴，但夜宸邀功的意思太過明顯，她可不知道等下，夜宸會提出什麼要求來。“等我好了，一定給你做一桌的好菜。”
大概是因爲被抱習慣了，以至於穆小凡現在已經心安理得的，把夜宸當作一個人型座椅來看了。
“那你可要快點好。”醫院裡，就沒少聽到穆小凡這樣對着自己許諾，難不成她還以爲自己是個貪吃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