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水柱,沒頭沒腦地澆過來,就算是十二級颱風帶來的暴雨也不過如此。只不過,水槍打出來的水柱,力度更大,更急!
那些水箭打中皮膚,雖然不至於讓人受傷,可那滋味也絕對不好受的!
剛纔林落翹耍橫撒潑,嘴巴又臭,態度又囂張,早就把西斯一夥人的邪火給點着了。現在他們手握如此既能讓人吃苦頭又不必擔心傷人的利器,又怎麼肯輕易放過這些女人?
尖叫聲此起彼伏,大廳裡一片狼藉!
“打她!打完再換一批人!煨”
西斯殘酷地下着命令。
這些看起來跟真槍一般無異的手槍,都是改造過的強力水槍。安知薇特意吩咐準備一批放在庫房裡,專供嚇唬用。當時顧念還曾經抗議過,安知薇解釋說,不是所有的場合都適宜用真槍,後來試過幾次遇上林落翹這種潑婦級人物,打不得罵不得賴皮得要命的,用水槍一澆就都老實了。顧念見果然有效,就不說話了。
現在這麼多人一塊用水槍,真是前無古人(沒人這樣有創意),相信也會後無來者(沒人會這麼無聊),陣容不可謂不壯觀組。
那水槍齊發的場面,後來被西斯加上了一些3d效果賣給了一個飲料公司,價錢還相當不錯。
二十來個人輪流交換着位置接力,等到打完所有“彈藥”,林落翹和那幾個悍婦已經躺倒在地上翻起白眼,不再動彈。
“大嬸,又不是**你,不用這麼爽吧!”有人大聲嘲笑林落翹。
林落翹垃圾一樣癱在地上沒有吭聲。
“少羅嗦,龍頭等着我們呢。”西斯說,“收隊!”
…………
車上的董薇母女,卻在說悄悄話。
“沒想到你爸果然這是這樣無情無義,就連林落翹,事到如今也不懂得收斂一下。”董薇很惆悵,她也很清楚,沒有安楠的授意,林落翹不會這樣放肆,自己當年怎麼就看上這樣一個男人呢?
“他們自作孽,那就別怪我們不救她了。爲了區區幾件傢俬,幾盆蘭花,枉做小人。”安知薇冷笑着,拿出手裡一張支票,“枉媽媽你還特意向舅舅求情,拿了這三千萬出來,要給他們解決燃眉之急。”
三千萬的支票,被安知薇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撕得粉碎。這是董薇可以向董芫申請的上限。
西斯領着紅令的兄弟們,擡着蘭花,雄赳赳氣昂昂,凱旋而出安家大門。安知薇見狀,就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緩緩啓動,轉向大路,一路上人煙稀少,董薇也沒有說話,安知薇靜靜地說:“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董氏其實也是這次的債主之一。封存的那些傢俱,就是舅舅授意公司裡的田秘書這樣做的。是我們的東西,始終還是要回到我們手上。”
除了……那個背叛過她們的男人。
下午的時候,安知薇悄悄地去了安楠的公司。
安楠公司沒有自己的大廈,是租的一個創意產業園區裡的一座三層小樓。典雅精緻的樓房周圍綠樹環繞,一條紅磚路蜿蜒曲折,在小院子這中間還有一個鋼琴雕塑。恰如其分地表現出安楠鋼琴家的身份。
只不過今天這個幽靜典雅的小樓卻熱鬧得很,門口圍了十來個臉色焦灼的人,緊閉的玻璃大門上,用紅油漆噴了斗大的“欠債還錢”“斯文敗類”之類的字樣。白色的封條,封了又撕,撕了又封。透過玻璃門看過去,淡紫色的前臺檯面上被債主翻得亂七八糟,一把錚亮的菜刀顫巍巍地立在上面,觸目驚心。
安知薇可以想象得到當時場面的慘烈。
“有沒有搞錯,都幾點了,還不出現!”債主a說。
債主b接腔:“就是!明明說好今天還利息的,他老孃的我還等着去放下一筆數呢!”
“樹財大叔你放那麼多三角債,小心遇着安楠這種老賴啊!”有人大聲笑。
鬨然大笑,中間夾雜許多粗粗的野話。
債主b惱了:“他那樣的斯文敗類,一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喲呵,樹財叔你這麼好文采起來了,是不是新近包的那個學生妹教你的呀!”
又是大笑。
債主們在樓下開大會,安知薇眼尖,分明見到安楠蒼白的面孔,在小樓二樓一閃而過,閃爍倉皇,如過街之犬。
原來他一直躲在這裡。
有什麼用呢?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些債主再度破門而入,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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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不見,安楠竟然已經落魄到這種程度。看着那個自己曾經被稱爲父親的男人,安知薇心中拂過一絲憐憫。
憐憫,不代表她會出手。
“誰來了?”人羣忽然聳動起來,有人指着遠方喊。安知薇吃了一驚,凝神望去,一輛低調的奧迪徑直駛到小樓前面。是新的債主,還是安楠的救星?
如今安楠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還有誰會出手救他這個已經破產了的企業?
當相貌清雍的中年人在車上下來時,安知薇釋然。
安柏見到安楠公司門口鬧哄哄的人羣,皺了眉頭,沉聲說:“這裡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債主a說。
安柏沉着地道:“我是安楠的大哥,安柏。”
安柏最近在電視上露面也比較多,當時就有人荷荷吸冷氣。那樹財大叔就說:“安柏?別以爲你是當官的來了我們就怕你,你來得正好,進去問問你弟弟欠了我們多少錢。什麼時候可以還!別整天縮在裡面,跟只烏龜似的!”
衆債主七嘴八舌地附和着,“就是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等到債主們說了一氣,聲音漸漸零落之後,安柏才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慢慢地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當然的。事實上安楠的公司也是受害者,如今正在進行損失的追討。不過大家放心,安楠的公司只不過是安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而已,今年的股市年報大家也有關注,安氏的利潤達到了20%。我們有足夠的能力還債。但是現在,請大家慢慢來,一個一個跟我進去和安楠講,看看怎樣還債的方案比較合適。”
不愧是混政壇的,說話一套一套,氣定神閒,把債主們都鎮住了。安知薇遠遠看着安柏成功安撫債主們的情緒,甚至有些反客爲主,嘴角微微翹起,對司機說:“張煥,開車。”
“小姐,大老爺來了,你不過去打個招呼嗎?”張煥是從安家開始就跟着安知薇過來的老人,知道安家的親戚關係,奇怪地問。
安知薇看着還在演講的安柏,笑着搖頭:“不必了,你覺得現在大伯還有心情跟我打招呼嗎?我就是過來看看,既然大伯出頭爲我爸解圍,那我就不必操心了。”
張煥這才發動了車子。
那邊廂,安楠總算捨得開了公司大門,安柏領着債主們魚貫而入。
安知薇知道,安楠這一次,算是有救了。
…………
回到紅令,寂寞才重新涌上安知薇心頭。顧念還是不見人影,她隱約有種感覺,顧念是不會回來的了。
銀鑾殿前庭院深深,春天的熱鬧並沒有影響到這裡。正在怔怔發呆,外頭傳來喧囂。
“怎麼回事?”安知薇眉頭微皺,召來西斯。
黑皮跟着顧念消失之後,西斯作爲一個居中調停人的強大協調能力逐漸顯露出來。黃虎、赤龍和玄月的個人能力都比他優秀,但缺點跟優點一樣明顯。只有西斯,最像黑皮,儘管身手不及黑皮一半,不過居中調度的人是不需要太好身手的。
西斯說:“有西城區的人過來鬧事了,叫富森。”
他俊美的眉宇之間頗有憂色:“我擔心……老大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傳出去又怎樣?”安知薇輕蔑地笑,如果她連守住紅令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就枉爲人了!
“現在紅令的龍頭是我。”安知薇摸出白玉龍頭杖,若有所思地說,“帶他進來,我會會他。”
西斯還沒有出去,銀鑾殿大門已經被人一把推開。
來人看樣子爲了造勢,原本想要踢開大門的。不過楠木大門又厚又重,這個計劃失敗了。換成兩個小弟一左一右推開大門,然後門神一樣站着,倒也威勢十足。安知薇眯了眯眼睛,已經換上冷然微笑:“富森大哥,好久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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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年底,工作很忙。再次聲明一下,更新如無意外是每天6k,一共兩章,全都在凌晨更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