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家裡,正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風暴……
“嗚……”
安知薇坐在母親身邊,大人一樣輕拍董薇背脊:“媽媽,別哭了。?愛睍蓴璩”
“薇薇……”董薇怔怔地,只是流淚,“爲什麼我這麼命苦。”
短短几天時間,從天堂跌落地獄旒。
“那天,你爸爸在宴會上說愛我的時候,我真是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爲長時間哭泣,董薇的聲音有些沙啞,安知薇心中暗暗擔心,卻只能沉默着,聽董薇說下去,“沒想到……沒想到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他竟然……竟然……”
竟然在外面還有女人。安知薇在心裡幫董薇補上沒說出口的話。
“而且竟然還是她!我可是那麼安心地把楠哥交給她打理的啊!林落翹,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偶”
寄到董薇手中的匿名信上,安楠和林落翹在落地玻璃窗前激吻,安楠的手還不安分地落在林落翹不雅的地方,董薇只要瞧一眼都覺得噁心,想吐!
“媽媽,不要緊,還有我在啊。我會一直在媽媽身邊的。”
安知薇的鎮定,無形中給了董薇力量,她無暇去想爲什麼年僅十六歲的女兒會如此鎮定,只抓住安知薇的小手,無力地說:“可是,薇薇,離開了爸爸,我們母女兩怎麼過!”
“媽,你不要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好不好。”安知薇最擔心的就是董薇過於軟弱,相當於不戰而降,“且不說舅舅一定會幫我們。就算是我們自己,也手腳齊全,總可以掙口飯吃的啊!再說了,爸爸站在誰一邊,還不一定呢。再再樂觀一點兒說,你看這些照片的角度,分明就是狗仔隊做的,搞不好,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爸爸呢!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倒和爸爸鬧起來,豈不是正中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下懷了!”
安知薇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董薇清醒了一點,說:“對、對呀,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你爸?可是怎麼他會在林落翹家裡?”
“這件事只能找當事人問清楚了。”
董薇霍地站起來:“那我們現在去找林落翹!”
“不,先別急,媽媽。”安知薇把董薇按下來,慢慢地說,“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用不着你去找她——你只要找爸爸就好了。”
開玩笑,這件事九成九就是林落翹的手筆,她可不能讓董薇撞到林落翹槍口上去。
於是安楠回到家裡,見到的就是以淚洗面的董薇。
“怎麼啦?”
剛從小梅的溫柔鄉回來,見到妻子哭哭啼啼,安楠有些不耐煩。
安知薇默默地把那些照片放到安楠面前,又默默地退出去。
接下來,就是董薇的表現時間了。
“這……”安楠看着照片,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董薇別過臉去,只是流淚。
安楠說:“薇薇,這是有人陷害我!”
“那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董薇少有地嚴肅,安楠語塞。
“楠哥,你是名人,有些花邊新聞我從來不往心裡去。那是因爲我相信你。可是現在人家都欺負到我臉上來了,分明就是認爲我沒本事,沒法留住你的心。”董薇說着說着,眼圈又紅起來,“我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種對待?”
安楠最受不得女人掉眼淚,尤其最近跟董薇的感情有所升溫,見她如此委屈,心裡就軟了。這人不專情,卻癡情,對每個女人都情真意切,馬上就跪倒在董薇跟前說:“薇薇,是我錯了,一時沒能忍住蠱惑……我擔保只是這一次而已!而且那天我喝了酒,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暈暈乎乎地……求你原諒我!”
竟然跟安知薇事先告訴自己的話一樣,分毫不差。
“媽媽,爸爸這樣說,那就說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他認錯,證明他心裡還有這個家,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原諒他還是不原諒,就看你自己了。”
原諒,還是不原諒?
多年以來,對此裝聾作啞的董薇,頭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薇薇
。你說話啊。”
安楠擡頭看着董薇,他皺着好看的眉頭,烏黑的頭髮一絲不亂,目光既誠懇又深情。那一瞬間,董薇心軟了。
她喃喃地道:“這樣的照片寄到我面前來,羞死人。三姐啊他們都看到了,平時我們家可是乾乾淨淨,連不良雜誌都不會有的……這種醜事,十七年來都沒有在我們家出現過,這主角還是你!楠哥,我擔心的是這件事會對你形象造成影響,你可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啊……”
安楠聽了十分感動,果然還是妻子站在自己這邊的。這種照片不堪入目,如果真是傳到外頭去……他近段時間才新接了幾個國際大牌的代言,還有新的演奏會安排。萬一形象受損,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去。
“薇薇,都這樣了,你還爲我着想。你果然是愛我的。”他拿起董薇的手,用脣輕輕印下去,“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林落翹她……”
“我會給她一筆錢,遠遠地打發她走。”、
“好。”這是董薇想要得到的答案,任何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頭有人,都會抱着幻想。董薇想要安楠回來,她既不知林知夏的事,自然就想要挽回丈夫,趕走小三了事。
安楠見她臉色緩和,趕緊打蛇隨棍,賭咒發誓,哄得董薇破涕爲笑,又把那些照片都收起來,這才匆匆忙忙出了家門去找林落翹算賬。
…………
來到林落翹的公寓裡,黑燈瞎火的。就連林知夏的牀上都空空如也,安楠屋裡屋外胡亂翻了一氣,到處都不見人,火氣上來,忍不住就想要摔東西。
外面有手電筒的光照進來:“誰在裡面?”
卻是大樓的值班鍾伯來巡樓了,見到門虛掩着又有動靜,所以叫了這麼一聲。
“是我。”
鍾伯看清了安楠的模樣,安楠是公衆人物,又是常常在這裡出入的,這才換上了笑容:“哦,是安先生。”
“林——女士和林知夏,到哪裡去了?”安楠按捺着火氣問鍾伯。
鍾伯想了想說:“林知夏剛纔跟個男孩子出去了,看起來像是她的同學。林女士就不知道了。”
昨天還病得臉青嘴脣白的,今天就跟男孩子出去了?安楠心中明鏡似的雪亮,看來這母女兩都是大忽悠,就連林知夏那小妮子都連着當媽的合夥來騙自己博同情了!他無暇顧及林知夏,只問:“林女士也出去了?”
“是啊。穿得挺漂亮的——哦,對了,她習慣去附近的長歡酒吧消遣。你到那裡去,說不定可以找到她。”
鍾伯說得很肯定,安楠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好你個林落翹,平時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居然揹着我燈紅酒綠!”
他大步流星地闖了出去,直奔樓下。
依照鍾伯說的地方,安楠很快找到長歡酒吧,這是一個招待外國人爲主的酒吧,就連侍應生都是白俄人,綺靡的爵士樂中酒香氤氳,夾雜着男男女女的蕩笑。
林落翹獨自坐在水吧上,打扮火辣,髮髻挽得高高地,嘴脣紅紅,眼線畫得很長,很妖豔。這樣一看她就更漂亮了,安楠分明見幾個老外已經握緊手中的杯子準備過去搭訕,他加快腳步走到林落翹身邊坐下。
“好啊,林落翹。”安楠冷笑,“賣得一手好風情嘛!”
林落翹見到安楠,先是嚇了一嚇,倒也沒有怎麼驚訝,只是風情萬種地笑:“楠哥,你終於來了。”
安楠懶得跟她廢話,單刀直入問:“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寄給董薇的?”
“是又怎麼樣?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楠哥你真正愛的人是誰而已。”
林落翹咯咯笑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安楠大怒,“你……”
“我怎麼啦?我沒名沒分跟你那麼多年,知夏都那麼大了,楠哥你也親口跟我說最愛我的啊。我只是讓董薇知道,誰纔是真正的第三者,誰纔有資格擁有你!”林落翹慢悠悠地,語氣輕佻,滿不在乎,跟平時刻意討好的模樣天差地別,“你不好跟她說離婚,就讓她主動跟你離婚好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結
婚啦。”
陣陣酒氣撲鼻而來,顯而易見林落翹喝得不少,安楠又氣又怒,青筋都暴了出來:“林落翹,你瘋了嗎?哪怕董薇要跟我離婚,我也……”
“你也不會跟她離婚?”林落翹早就料到有此一說,她嘿嘿笑起來,“那麼,安先生,對不起,這些賬目,我看你也不想要了?”
她從隨身小坤包裡取出兩頁薄薄的紙,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造假賬目應付家族母公司檢查的事……你挪用公司的錢,跟我去日本的事……都在這上面一筆一筆清清楚楚的呢……”
那兩頁紙在林落翹手中示威似的揚來揚去,安楠眼珠子跟着那紙張走,恨不得要把林落翹活活吃掉!
“林落翹,你竟然威脅我!”
“沒錯,我就是威脅你了!”林落翹把紙一收,從胸罩處塞了進去,“誰叫你一直敷衍我!”
她把賬本複印單藏在那種地方,安楠不好硬搶,只得低聲下氣起來:“那你說,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楠哥,你知道我想怎樣的。”
林落翹沒有骨頭似的斜斜歪在安楠身上,呵氣如蘭。
不知怎地,平時十分撩人的動作,如今安楠卻開始感到毛骨悚然。
“一個禮拜之後,安家就要舉辦年度晚宴了……以前都是董薇跟你去的。楠哥,我跟你這麼多年,你帶我去一次,也不過分吧?”
“……”
安楠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
——————————————————————————————————————————————
今天兩萬更全部更完。大家要多多支持某離哦。某離是勤奮的好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