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回到病房,丁怡柔擦擦眼淚,回頭看向他,“喬韻,一會兒思瀠就該醒了,麻煩你在這裡陪陪她,我回去叫阿姨熬點雞湯給她補一補!”
喬韻展露一個如春的微笑,“阿姨,你客氣了,這本該是我做的!”
丁怡柔故作欣慰地點頭,“那喬韻,阿姨我就先走了,一會兒思瀠醒來,你好好勸一勸她,孩子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你勸一句,比我們說一百句都有用!”
“阿姨,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思瀠她會沒事的!”
丁怡柔又看了任思瀠兩眼,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喬韻在病牀邊坐下,喊了任思瀠兩聲,又搖了她兩下,任思瀠一點反應都沒有,喬韻忍不住笑,還挺敬業,真打了麻藥。
眼下也只有等她醒來了,再謝謝他幫自己解決一個大麻煩,不過她敢騙他,他會叫她長長記性。
約莫半個小時候,任思瀠慢慢轉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喬韻守在她身旁,任思瀠嘴角溢出笑容,她這次總算賭對了,喬韻還是關心她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任思瀠假裝夢魘,閉上眼睛緊皺眉頭,頭不安地晃動,“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孩子,不要……”
喬韻忍住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病牀上的任思瀠,精明透亮的眼睛,充滿厭惡,沒有一絲憐惜,“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裝了!”
如一桶涼水從頭頂澆過,冷到了骨子裡,任思瀠暗忖,喬韻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裝?
正在任思瀠猶豫要不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喬韻冷哼道:“你要裝死請便,我沒有那麼多閒工夫陪你!”
語畢,喬韻轉身碰到椅子,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任思瀠心慌擔心喬韻真走了,立馬坐起來,抓住喬韻的手,“喬韻,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喬韻微微擡起下巴,承載銀河的眸子,散發着比冰雪還要凍人的光芒。
任思瀠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閃爍,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喊他,“喬韻,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喬韻笑了笑,可臉上的表情依舊充滿寒氣,“怪你什麼?”
任思瀠手下意識摸向肚子,“怪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任思瀠你纔剛醒,怎麼就知道你的孩子沒有了?”
“我……”完了,她一時嘴快,“我是想我……”
“不是你想,而是你從頭到尾肯本沒有懷孕,今天在醫院鬧得那一出,也是你自導自演的好是不是?”
“喬韻,你怎麼能這麼說?”他是真知道了,還是懷疑,“喬韻,你誤會我了!”
“誤會?”喬韻鄙夷地輕挑嘴角,“任思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爲你可以把我玩弄於鼓掌?笑話,跟我鬥,你還太嫩點,我已經很給你面子,沒有當着任彥澤的面,拆穿你假懷孕的事情,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妄想從我身邊得到什麼,別怪我不客氣!”
“你……”他怎麼會知道的,完了,喬韻曾經告訴過他,他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任思瀠立馬從牀上下來,鞋都沒來得及穿,緊緊地抱住喬韻,一個勁兒道歉,“喬韻,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麼做,是因爲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喬韻,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韻推開任思瀠厭惡地看着她,“任思瀠,到現在你還在自欺欺人是嗎?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我喜歡的人是小念,接近你也只是爲了得到她。”
任思瀠眼淚奪眶而出,她不住地搖頭,不敢相信喬韻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不,不是的,你之前說你喜歡的是我,我們還……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又怎麼會跟我上|牀……”
“任思瀠現在是什麼年代,上|牀不一定是要有感情,有時候僅僅是因爲生理需要,任思瀠如果你想拿這件事做文章,那請你隨意發揮,只是後果會是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
“喬韻,你居然對我這麼無情!”喬韻話已至此,任思瀠連自欺欺人的理由都被剝奪了,“辛小念她究竟哪裡好了?你把她當成寶,她正眼看過你嗎?喬韻,你這是下|賤”
“啪……”喬韻揚起手,一巴掌把任思瀠打倒在地,他赤紅雙眼,指着地上的任思瀠,“任思瀠,我就是下|賤,可惜你比我還下|賤,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喬韻冷冷地抽了口氣,任思瀠努力站起來,瞪着喬韻,“喬韻,你敢打我,你竟然爲了辛小念打我,很好,我會把這仇記在辛小念身上的,你給我等着!”辛小念,是你,全都是你的錯!
喬韻忽然伸長手,掐住任思瀠的脖子,把她推到牆角,湊到她耳邊,厲聲呵斥:“任思瀠,你動小念一下試試,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就斷你一根手指,不信我們試試看!”
任思瀠被掐住脖子,吞嚥困難,喉嚨劇痛,臉都紅了,她真怕喬韻會掐死她,離連忙示弱地眨眨眼睛。
喬韻鬆開她,淡淡地冷笑,離開了病房。
——
任彥澤正在想辦法,怎麼壓住任思瀠流產的消息,譚若飛便風風紅紅地走進辦公室,把今天的報紙放在任彥澤面前,神色凝重地說:“任總不好了,大小姐流產的新聞已經流出,不僅如此,罪魁禍首直指二小姐,網上還有大小姐流產的視頻,從視頻裡可以看出,大小姐之所以流產,是因爲二小姐推了她一下!”
“你說什麼?”任彥澤拍桌而起,炯炯雙目,充斥着濃濃的怒色,“你說是辛小念害思瀠流產的?”
譚若飛若有所思地點頭。
任彥澤皺皺眉,“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告訴我?”
譚若飛又點點頭,“任總,從視頻上看,是二小姐導致大小姐流產的沒錯,但是從視頻拍攝的角落和畫面清晰度、穩定度來看,像是專業人士拍下的,所以事情的真相或許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是任思瀠自導自演的?”說完任彥澤自己都笑了,“她有多寶貝肚子裡的孩子,你和我都很清楚,她怎麼可能爲了抹黑辛小念,賠上她的孩子?”
這一點也是譚若飛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