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待了幾天,都不見任思瀠的人影,辛小念忍不住發自內心地感嘆,這也太不科學了。
晚上不能說鬼,白天不能說人,辛小念剛想起任思瀠,任思瀠便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門,那聲震耳欲聾的聲響,震得辛小念耳朵疼。
辛小念合上筆記本電腦,扭頭看向她的房門,不悅地說:“任思瀠,你沒有手?不會敲門嗎?”
幾日不見,任思瀠越發的自傲,加上布料的事情,自以爲把辛小念玩弄於鼓掌的她,更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此時在她的眼裡,辛小念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螞蟻,只要她稍稍一用力,辛小念立馬完蛋。
“哎喲,你還有力氣衝我吼呀,辛小念你的命真硬,跟蟑螂似的!”任思瀠抱着雙手,走到太妃椅前坐下,翹起二郎腿,眼神不屑地在辛小念臉上一掃,“聽說你着急要布料!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原素服裝公司的總經理,也就是說,布料的事情,我說了算。”
“任思瀠你要擺譜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別忘了花樣服裝公司早跟原素布料公司簽訂了合同,我們是平等的交易關係,你想高我一頭,會不會太幼稚?”
“幼稚?”任思瀠剜辛小念一眼,下巴高高擡起,“辛小念,你以爲我會在乎那個一個小公司嗎?”
“那你在心裡,我對花樣服裝公司又有多在乎呢?”辛小念慢慢挪動受傷的腳,轉身正對任思瀠,“任思瀠我知道你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我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所以別期望在我身上看到,你渴望看到的表情。”
“辛小念,你橫什麼橫?”任思瀠回來就是爲了給辛小念找氣受的,沒想到沒氣到她,反而被辛小念奚落。
“橫?我有嗎?”辛小念她一向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的人,不是任思瀠主動挑釁,她這腿腳不利索的,就算是想去找她麻煩,也不太現實。
“辛小念,你得意吧,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任思瀠的話剛說完,她們倆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任思瀠的第一反應是朝門口看去,而辛小念看的是任思瀠,嘴角只抽,真正的好戲,就要上演了。
首先走進房間的是任彥澤,他手裡還拿着一份文件,丁怡柔跟在任彥澤後面進來,一進屋就走到任思瀠的身後,擋住她大半個身子。
任彥澤舉起手中的文件,抖了兩下,黑着一張臉,厲聲低吼,“任思瀠,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任思瀠立馬收起之前頤指氣使的樣子,縮手縮腳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爸爸,你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任彥澤揚起文件,往任思瀠身上一砸,“爲什麼一直拖着花樣服裝公司的布料不發貨?”
丁怡柔聽清楚任彥澤罵任思瀠的原因,臉立馬垮下來,兩抹冰刀,朝辛小念揮去,惡毒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的臉劈成兩半
。
辛小念回之一個淡淡的笑容,演戲演得那麼到位,她可不負責發工資。
“爸爸,我……”任思瀠欲言又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緊咬着下脣,委屈的模樣,可憐極了。
“思瀠,小念是你的妹妹,她開服裝公司,你開布料公司,你們倆姐妹就該團結起來,互相幫助,你倒好,明明有布料,一直壓着貨不發,你難道不知道小念,已經接了訂單嗎?你知不知道,如果服裝沒能如期發貨,對花樣服裝公司的影響有多大,對小念的影響有多大?”
任彥澤雙目瞪得跟銅鈴一樣大,說話的時候,一隻手,直直地指着任思瀠的鼻子。
任思瀠委屈地低下頭,又偷偷地對辛小念拋去一個怨恨的表情,咬咬牙,恨不得把辛小念給嚼碎了。
辛小念全當沒看見,坦然地看着他們三人演戲。
“彥澤,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你,你看看你,說的每一字都是爲辛小念考慮,每一句話都在責怪思瀠,你會不會偏心得太厲害了,你怎麼就不肯聽聽思瀠怎麼解釋,你一顆心全偏向了辛小念,也不想想她領不領你的情!”
“住口!”任彥澤一聲怒喝,“小念是我的女兒,無論她做什麼事情,我都支持她!”
丁怡柔冷笑,“你女兒?呵呵……彥澤,你醒醒吧!”丁怡柔的手忽然指向辛小念,大聲吼道,“她有把你當爸爸嗎?她什麼時候去的巴黎,什麼時候成立的服裝公司,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任彥澤聲音大是大,聽起來底氣明顯不足。
“爸爸,你別自欺欺人了!”任思瀠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站了出來,“辛小念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不然你也不會成爲天奢集團,甚至整個商界的笑話,你知道他們都怎麼說你的嗎?他們說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年輕的時候吃辛柯涵的軟飯,現在又開始吃女兒的軟飯,說你就是個靠女人……”
“啪……”一聲有力而清脆的巴掌,打在了任思瀠的臉上。
任彥澤出手很重,用了很大的力氣,以至於“啪”地一聲後,任思瀠立馬應聲倒地,白皙的臉頰,浮現五根鮮紅的手指印,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
在任彥澤心裡,辛柯涵是他不堪回首的記憶,在她辛家千金華麗光亮的桂冠下,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努力,別人都看不見,所有人都叫她辛柯涵的男人,好像沒有人知道他叫任彥澤。
他用了那麼多年隱忍努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擺脫了辛柯涵,他以爲從此他就是頂天立地的任彥澤,沒想到現在又有人,在他頭上扣上辛小念父親的帽子,他能不氣嗎?
“彥澤,你做什麼?”丁怡柔推了任彥澤一把,蹲下去抱住顫顫巍巍的任思瀠,冷聲問,“彥澤,在你心裡辛小念是寶貝,在我心裡思瀠又何嘗不是,你怎麼可以打她?她哪裡做錯了,她才接手原素布料公司幾天,沒照顧到花樣服裝公司,你好好說,你告訴她一聲就好了,幹什麼要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