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念到慄尹南家的時候,慄尹南正西裝革履,悠閒地斜靠在沙發上喝紅酒,辛小念那個火大,她都被人寫成放|蕩|浪|女了,他居然還有雅興小酌兩杯,說好的真愛呢!
“蕭叔叔,我目測一會兒的畫面將會很血腥,很暴力,爲了以防禍及無辜,你還是迴避的好!”辛小念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挑眉,一雙星眸微眯,側眼冷睨心情很不美麗地,怒視着沙發上的慄尹南。
蕭桐笑了笑,湊近辛小念,小聲說:“收屍的時候,可以叫上我!”
辛小念視死如歸地、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大叔,你好雅興啊!”辛小念一步一跺腳走到慄尹南身旁,弓腰從慄尹南手中,搶過酒杯,學着他往常的樣子,搖晃了兩下,放在鼻尖嗅了嗅,擡眸撅着嘴巴瞅着慄尹南,“大叔,你上輩子是不是酒鬼變的!”
慄尹南悠悠起身,俯頭看着辛小念,嘴角的一抹輕笑,似有似無,卻如一股幽香的吹風,從辛小念心田拂過,惹起漣漪陣陣。
“你別笑,你是想用美|色勾|引我嗎?”辛小念雙手抱在胸前,得瑟地挑了下眉,“本小姐,現在可是有小狼狗的人,那人姿色雖然不如你,不過也是可口的小鮮肉一枚啊!”
慄尹南眸色一冷,狐媚一樣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他將杯中的紅酒喝了個乾淨,“或許我是在借酒消愁?”
“你說什麼?”慄尹南的聲音很輕,真如一陣風似的,從辛小念耳畔飄過,帶着甜甜的酒氣,薰得辛小念暈頭轉向,沒聽清楚慄尹南說了什麼。
慄尹南可沒有重複說一句話的習慣,加上他特別喜歡看辛小念急吼吼的樣子,紅紅的臉蛋,像可愛的蘋果,嘟起的小嘴,鼓鼓的腮幫子,看起來就是一個脹鼓鼓的氣球,看得他很想伸手去戳戳她的臉。
“我說你打算怎麼辦,小富婆!”
“剛纔明明說的不是這句話嘛!”辛小念撅嘴抗議,誰知慄尹南壓根兒不買賬,悠閒地在沙發上坐着,看猴戲一樣瞅着辛小念,辛小念也沒了樂趣,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大叔,你都給我安排好了,我還用得着操心嗎?”
“很遺憾,這次要讓你失望了!”
“不是吧!”辛小念認爲慄尹南是不會這麼對她的。
慄尹南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冷漠得可以。
“大叔,你太無情了吧,我都依賴你依賴成慣性了,你把我寵着這個樣子,現在想撒手不管,會不會太無情無義了!”
慄尹南眯了眯眼睛,小東西歪理邪說的本事見長,“這是個壞習慣!”
“可這是個我改不掉的壞習慣啊!”辛小念哭喪着一張臉。
慄尹南還沒回答辛小念,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便響了,他正欲伸手去拿,辛小念卻搶先一步,拿到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她臉上的笑意僵住,把手機還給了慄尹南。
慄尹南沒有注意到辛小念臉色驟變,自然而然地拿過手機,又自然而然地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喂……”清泉一般的聲音,涌進辛小念心裡,將她全身血肉凍僵。
他還和白昕有聯繫?!
爲什麼?
他不喜歡他,卻一直不和白昕斷得乾乾淨淨,這是爲什麼呢?這不是變相在給白昕機會嗎?
如果換做是她,她一定不會這麼拖泥帶水,喜歡就勇敢去追求,不喜歡,就永遠不要給人虛幻的希望,那比干乾脆脆地拒絕還要殘忍。
或者說,慄尹南他喜歡這種曖|昧不清的感覺,就如同對她一樣,辛小念認爲慄尹南喜歡她,就好像她喜歡慄尹南一樣的喜歡,可,他從來沒有說過,沒有承認過。
他對白昕是不是也是同樣的感覺,不然白昕爲什麼永遠像一隻花蝴蝶,時時刻刻都縈繞在他身旁。
沒錯,慄尹南是明明白白拒絕過白昕幾次,但那或許只是有口無心的舉動,否則以慄尹南的手段和地位,若真不想見白昕,要她永遠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怎麼可能做不到。
辛小念越想,越覺得落寞,她默默地坐在一旁,心亂如麻。
這一通電話不足三分鐘,辛小念卻覺得這三分鐘,比一個世紀還要難熬,她偷偷地瞄了眼慄尹南完美的側顏,悽苦地自問,在他心中,她和白昕是不是一樣的,都只是一個喜歡他的女人而已。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等我還是……”
“我爲什麼要在這裡等你!”辛小念沒等慄尹南的話說完,冷着一張臉,厲聲打斷,“我就該在這裡等你嗎?我憑什麼要在這裡等你?”天知道她此時此刻她心裡有多酸,有多委屈。
慄尹南不明白辛小念的態度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不過他知道,辛小念在生氣,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生氣,但他知道他此刻說什麼辛小念都聽不進去。
“你高興就好!”說完慄尹南起身,越過辛小念上樓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徑直地出了門。
辛小念氣得拿抱枕朝大門的方向砸了過去,心中的委屈翻了好幾倍。
他是去見白昕了吧,呵呵呵,果然啊,在他心裡,她和白昕沒有區別。
辛小念你別天真了,你以爲你是特別的,你以爲他愛着你,可他卻在你需要他的時候,因爲另一個女人的一通電話,把你扔下,真不知道你之前在白昕面前,擺出的優越感是從哪裡來的。
他剛纔說這次要讓她失望了,原來是這個意思,他不想管她了,他累了,乏了,他厭倦她了是嗎?
所以他選擇重新回到白昕身邊,她漂亮,身材又好,還是個大明星,帶出去比她這個小毛丫頭有面子多了。
很好,很好,不就是被拋棄了嗎?
辛小念伸手擦擦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的眼淚,倔強地彎起嘴角,冷笑,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沒被拋棄過,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就不能豁達一點嗎?
眼淚怎麼擦都止不住,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吸吸鼻子,站起來,他都不要她了,她應該自覺一點,主動離開,死纏爛打不是她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