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淺腳步連向後退了幾步,搖着頭,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那我的航航不就是白死了,到最後,那些人,都沒辦法判刑,嗚嗚。”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蹲了下來,痛哭了起來。
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她要那些人血債血償。
“小淺,你放心,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會讓那些人得到該有的懲罰。”陸亦也蹲了下來,一隻手在雲識淺的後背上順拍了起來。
“真的嗎?陸亦,他們真的會得到相應的懲罰嗎?”雲識淺淚眼朦朧中擡起了頭。
“嗯。”陸亦鄭重的點了下頭,航航,他沒保護好,那他就一定,必須,要爲航航做好最後一件事。
“嗚嗚,陸亦,謝謝你。”雲識淺哭着說道。
陸亦微微笑了笑,眼裡一片寵溺,“傻瓜,云云,我們之間不許說謝謝。”說完,他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放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抱住了她的身子,讓她在他的懷裡痛哭。
雲識淺真的就這樣在陸亦的懷裡哭了好一會兒,第一次沒有任何疏離,就好像陸亦真的是她最堅韌的後盾,爲她遮風擋雨。
樑侍白這邊,醫生說再晚點送來,病人就會被燒傻了。
病牀上,樑侍白還在陷入昏迷中,手上掛着點滴,阿一在牀側一直守着。
樑侍白的嘴裡不停的囈語着,幾乎叫的都是雲識淺的名字,偶爾還會有航航的名字。
阿一聽的一陣難受,嘆着氣,低聲道,“哎,大哥,你現在這又是何苦?昨晚是不是大嫂沒讓你進門,你怎麼就不會回會所呢?爲什麼要這樣自虐呢?”
昏迷中的樑侍白,不知道阿一在說什麼,繼續囈語着,嘴裡還是叫着雲識淺的名字,他徹底的陷入了夢魔中。
夢裡,雲識淺對他說盡了惡毒語言,讓他去死,他還夢到航航說他是個壞爸爸。
他本來就不是個好爸爸。
之後大半個月,陸亦一直忙着幫律師處理航航的案子,這期間,雲識淺也去看過那幾個兇手,看到那幾人被挑斷手筋和腳筋,還有挖了雙眼,和舌頭,她還是覺得不夠。
而警察也沒查出到底是誰將這幾人變成了這樣。
經過陸亦和律師的不遺餘力,這幾人終於被判了死刑,至於葉輕韻,說證據不足,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雲識淺聽到這個消息,氣的胸口發疼。
這一天晚上。
雲家,二樓,雲識淺房間,此刻房間裡只有她一人,她洗好了澡,反鎖上了房門,而後去了桌子邊,蹲下身,用鑰匙打開了最後一個抽屜。
抽屜被打開,一把手槍出現在了雲識淺的眼中。
這槍,還是她前段時間偷偷在黑市買的,她買這把槍,是爲了葉輕韻和樑侍白,儘管她答應了陸亦和爸媽,會好好活下去,可她還是無法放棄爲兒子報仇的想法。
手顫抖的摸上了槍,雲識淺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她努力讓自己手不要顫抖,瞄着房間的某一個點,將那個點當成了葉輕韻和樑侍白。
等過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後,她才覺得自己拿着槍的手不再顫抖,將槍放回了原地,鎖上了抽屜,她爬上了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