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白雪突然嚴肅的輕聲說話,久久未言。
自己在心裡默默的嘀咕,絕無可能去醫院……
兩人走的很慢,但是很快便到了這古玩街的盡頭。白雪在說話間沒有忘記四處打量着街道兩旁的古玩店,又或是別的什麼店裡面的東西。一眼掃過去帶着光暈的東西是有不少,但是和剛纔的冰種一比卻是不怎麼樣。
現在對這老爺爺的叮囑也叮囑完了,自己也有了新的發現,時間不早了確實也該回去了。
“爺爺,現在很晚了,你看我可是穿着校服逃出來的!”說着,白雪毫不在意的向老爺子展示自己校服上面的校徽。
“喲,瞧我,都忘記了時間!”老爺子明白,這是小姑娘要跟自己說再見。“我看你這丫頭就是膽子大!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小男生一起逃課!”
老爺子笑着打趣道,這小男生指的當然是井良,井良一下子覺得自己很委屈,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幹。
“老爺爺,我可是個好孩子啊!不過現在也確實該說再見了!”
突然,老人家滿臉的不樂意的說道:“什麼老爺爺,老爺爺的!我很老嗎!”
白雪頓時一陣無語,果然說着老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樣,臉說變就變。不過,白雪見着老爺爺這樣也蠻開心的,自己的爺爺去世的很早,早到自己都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印象,一直以來白雪都覺得很遺憾,但是自己卻又總是記得,記憶裡有一個老人家把自己高高的拋起又穩穩的接住。
“我跟你說啊,我姓席,席建忠!叫我席爺爺就好!”
這話剛一落音,身邊的助理一陣慌張,四處張望,還好這已是古玩街的末端,周圍都沒人!
老爺這是怎了!怎麼可以對一個外人說自己的名姓呢?
一旁的井良本來也就是吊兒郎當的晃着腿,等着白雪說再見一起回去,突然聽見老爺子說出自己名字,一下子也傻掉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能把面前的席建忠看出個洞來。
反觀白雪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笑眯眯的:“那我便直接叫你席爺爺好了!那席爺爺,咱們有緣再相見咯!”
見白雪說這話,席建忠臉一橫:“什麼有緣不有緣的,感情我遇見你這個小丫頭還得靠運氣不成?”說話間像個小孩子一樣攔在白雪的面前,“來來來,聯繫方式給席爺爺,要不然我就不讓你走!”
“席爺爺,我還是個學生!”白雪頓時覺得頗爲無奈,本來告知預言只能算是自己的一個善舉,自己不願面前慈祥的老人遭遇不測,而自己今天也更是第一次遇見這個老人,但是爲何席爺爺這般“粘人”,與自己很是熟稔的樣子。
“那老人家我不管!”席建忠算是徹底打算用無理取鬧的方式。
一旁的助手越看越傻,簡直像是不認識老人一般,就連井良也愣愣的,踱步走到白雪身邊,小心翼翼道:“我看你還是把聯繫方式給這個老爺爺吧!”
井良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叫對方席爺爺。
“誒!”算了,送佛送到西,白雪頗爲無奈的從小斜跨包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這年代的手機又大又厚,看上去醜的不得了,想裝在衣服荷包裡都不行,雖說這樣,卻是貴的要死,別說尋常人家用不起了,就連富足的人家也沒幾個人捨得買的。
這手機是白管家上學前交給自己,說是爸爸專門找人買的,白雪本來壓根不打算用這個手機的,怎麼看都是個累贅,但是後來一想,自己不可能真的只是拘泥於學校,就還是答應了。
一旁的井良又滿臉震驚把目光轉向白雪,天吶這是大哥大啊,果然真人不露相,自己還在這富婆學妹面前裝叉顯牛逼,現在想想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得了。
白雪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助理,助理遲疑的望了望席建忠一眼,席建忠一個厲眼過去,助理立馬低頭開始輸入。
不一會兒,助理提包裡面的就響起了片刻的手機鈴聲。便將手機交還給了白雪。
“好了,弄完了,你可以回學校了!”要到號碼,席建忠滿臉的心滿意足。
“那席爺爺再見!”一副乖巧模樣。
席建忠和助理離開古玩街,走到了一個略爲偏僻的地方,一輛車在那裡等待着。司機一直在駕駛座靜靜等待席建忠,時間雖然略久,但至始至終,都身子十分挺拔的坐在駕駛座上。
若是白雪此刻在這裡,便能認出,就是這人剛纔將冰藍翡給拿走的。
在助理的攙扶下,席建忠進了後座,穩穩的坐下,閉目養神,但是此時此刻,卻心中一直想着白雪跟自己說的那句“絕無可能去醫院”!
車開始緩緩的在路上開着,雖然這個年代街道上的車輛不多,但是遇見此車皆是下意識讓道。
不是因爲對方超車又或者如何,而是因爲對紅旗車車內人的尊敬!
能坐這種車的人哪一個沒爲華夏流血流汗,立下汗馬功勞。
“首長,難道你真的相信那小姑娘的話!”
沒錯,席建忠實則席首長,當初爲華夏立下汗馬功勞,但是自己曾經爲華夏所做的一切卻都非明面上的,舉國人都知道華夏有個了不起的席首長,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席首長到底長什麼模樣,不僅是不願公開,更多的是不能公開!
一旦公開不僅R國會對自己採取行動,怕是還有更多的地方要騷動!
這也難怪井良之前聽見席建忠那樣說滿臉的震驚,之後更是抑制不住的崇敬!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雖然說我的信仰是國家,但是有的時候這些事兒就是很玄乎……”
原來只因爲席建忠與華夏國的一名得道高僧玄一大師,兩人是知己好友,而前些日子大師來家裡做客卻是一進家門便說自己要遭難。
卻又不說何中劫難。
若是尋常人跟自己說此,自己斷然不會相信,畢竟做到這個位子上了,自己身爲無神論者,怎麼可能相信怪力亂神之說。
可是玄一大師不是凡夫俗子,一想起此時,席建忠便想到玄一大師看自己時候的眼神。
似乎自己已然就是將去之人。
席建忠猶豫很久之後,當問及有何解法之時,玄一法師只留下一句話:“當遇命中貴人!”之後便說自己已然是泄露了天機,便回到了自己終南山寺廟,說自己不再出世。
而這些天席建忠懷着忐忑的心情讓私人醫生24小時在自家住着,更是自己有事沒事兒到上市平日裡逛的地方瞎轉悠。
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自己就看到了白雪,不僅是因爲白雪的神奇的斷玉之能,最重要的是,活了這麼些年了,這所遇見,所看見的人各式各樣,但是偏生這個小姑娘倒是有趣的緊,最特別的是那雙眼睛,像是黑泉般深邃,自己這個上位者不但沒有讓一個小姑娘信服,倒是讓自己更願意相信那個小姑娘了。
那助理實則是首長的勤務員,幫助處理席建忠首長的一切瑣事。
“首長,雖然我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是我實在不覺得咱們該相信一個小姑娘的言論!”
本着自己的職責,勤務員還是提醒道。
席建忠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斷自己的思路。但是此時此刻自己根本就想不明白。
罷了!不想了!回去在想!
“到時候回家之後,你們兩個把這個冰藍翡送到玉宇公司的喬少將手裡。”叮囑說完,閉目,便再也沒有言語。
另一邊,白雪和井良照着原本的線路翻牆回到了學校,一路上,井良看着白雪的眼睛幾乎是要冒星星了。
“白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這麼的牛逼啊!”
“我跟你混,好不咯!”
“我以後就叫你白姐,好伐,白姐威武!”
一路上喋喋不休,聒噪個不停,不停的圍着白雪打轉。
白雪也是頗爲無奈,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幹,再三解釋自己只是運氣好,可是偏偏井良就是不信。
“那要是運氣好,我跟你這也是能佔到點星星點點的好運的!”總之就是鐵了心要粘着白雪。
白雪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腳步,滿臉好笑的看着井良:“好!那我先問你,不知道是誰着一見面就狠狠的陰了自己的小學妹呢?”
“這……這……”訕訕的笑,抓耳撓腮,一臉的不好意思。
白雪就這樣審視的衝着井良笑了半天,看着井良越發的站立不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算了,別撓了,你又不是猴子!”
“這樣說,也就是說你不生我的氣?”立馬興奮的拉扯住白雪的手。
白雪目光轉移到井良的爪子上,井良趕忙又將手鬆開,又是一陣尷尬:“你放心!不就是初三統考嗎,哥哥我來教你!”
“就你?那我還不如靠自己呢?”白雪笑出聲。
“我不行嗎?開玩笑!”習慣性的甩了甩飄揚的小劉海:“要是最後你還考輸了,我就去找人揍馬芳姿,總之你放心!這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行!”白雪只能應道,搖了搖頭,頗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