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一邊把玩着手中精緻的青花茶杯,又想到了自己。
當初,她被司亦焱惦記的時候,賞不覺得怎麼樣,認爲自己能全身而退,深陷在他織成的曖昧巨網之中自認爲遊刃有餘,豈知自己二世爲人,歷經磨礪與痛苦心硬如鐵,滿身滄桑心如死灰,居然在他算計下,沒能抗過半年就兵敗如山倒。
至今想來都覺得自己沒用。
司亦焱這性格,誰碰到誰倒黴。
不過,她除外,遇到司亦焱,是她今生最幸福的事。
這樣想着,她忍不住偏頭去看司亦焱。
司亦焱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感概道:“這麼好的茶,這麼好的杯,但是泡茶的人,卻連三分滋味也泡不出來,真是浪費。”
這話有些一語雙關。
斜對面的少女,不由白了臉,看向司亦焱的目光有些幽怨。
只是,司亦焱根本沒有發現過。
溫馨雅忍不住笑了起來:“z國的茶道博大精深,有慧根才能知茶味,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般懂茶、愛茶,能泡得一手好茶?”
莫維爾大公的臉色更是變了變,rex以茶喻意,莫維爾公府的手裡雖然掌握着巨大的礦脈資源,但是其本身,卻根本不能善用資源,物盡其用,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資源,這樣將礦脈資源握在手裡,卻是不應該。
而這個貝拉小姐,就更加直接了,暗喻莫維爾公府沒有相應的實力,自然不能像rex一樣善用資源。
莫維爾大公假裝聽不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rex是被貝拉小姐高超的茶藝水平給養刁了,所以等同尋常的茶,自然也就入不了眼,不僅僅是你,就連我今日裡喝着這茶,也少了五六分滋味兒。”接着她又不禁感概道:“可不是人人都像貝拉小姐,擁有這樣一手好茶藝。”
溫馨雅笑道:“不敢當大公盛讚。”
莫維爾大公的話,好像取悅了司亦焱一般,他的薄脣微勾,帶着一絲自得:“我被貝拉養刁的可不僅僅是對茶藝的品味。”
言下之意,溫馨雅還有許多過人之處。
莫維爾大公也跟着笑了起來。
氣氛一片大好,一直專注擺弄棋盤的衛公子,此時也在認真的聽他們說話。
司亦焱拿起了白棋在棋盤落子,溫馨雅手執黑棋相陪。
兩個你來我往,專注棋盤,彷彿沒有什麼能打擾一般。
莫維爾大公的臉色沉了沉,今日邀請他們前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商談關於文書的事,但是他提出來的兩個條件被rex完否定,他直接表露了自己的野心,將目光放到自己手裡掌握的礦脈資源開採權上面,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其實他並沒有說謊,莫維爾公府因爲落沒,現下手中上掌握的礦脈資源確實有限,這些礦脈資源,目前成了莫維爾公府主要的經營來源,如果真的變成交換的條件,對莫維爾公府來說,卻是傷筋動骨。
但是主動權,掌握在rex的手裡,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文書的事實在太重要了,如果rex有心利用文書做文章,這對莫維爾公府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之前他沒有想透這一點,只覺得失了文書,會對莫維爾公府造成巨大的影響,但是自打上次親自拜訪了rex之後,他隱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你耍賴,你剛剛明明暗示我,要走這一步棋的。”嗔怪的聲音,帶着惱怒,卻軟軟的,便像是撒嬌。
司亦焱笑道:“小傻瓜,我今日就給我上一課,這叫兵不厭詐,兩連對峙,心理戰術,纔是上策。”
這兩個人,哪裡像是下棋,根本就是玩棋,沒有半點棋羿的嚴謹。
莫維爾大公在心裡盤算着利弊,rex和貝拉專注棋盤,彷彿忘記了今日受邀前來的目的,便是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這兩個一個心思莫測,一個刁鑽難纏,着實不好應付。
“你太可惡了,一連吃了我十幾顆棋子,說好的要讓我的。”
“寶貝兒,我再教你一招,下棋考驗不僅僅是心理戰術,更要講究手段,一旦掌握了主動,就要趁勝追擊,打亂對方的節奏,局勢由你控制,發現了對方的弱點,就要爭取一擊即中,讓對方毫無反擊之力。”
莫維爾大公的背心爬上了陣陣寒意。
而那位衛公子,卻好像很感興趣,一直盯着棋盤。
這一局棋,司亦焱一開始就沒有手軟,所以溫馨雅很快就敗下陣來。
她一直呶着小嘴,有些不開心,從來沒有在司亦焱的手下輸得這樣狼狽過。
司亦焱低笑着哄她。
莫維爾大公心下五味雜陳,他的棋藝連貝拉都贏不了,更遑論贏rex呢,轉念想了想道:“莫維爾公府手裡確實擁有一些礦脈資源開採權,莫維爾大公府漸趨沒落,沒有許多的經濟來源,這些礦脈資源就是公府的主要經濟來源。”
司亦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白棋,打消了再下一盤主意,似是在認真聽他的話。
溫馨雅自然也聽出了莫維爾大公的話中的意味來。
接着莫維爾大公的話鋒一轉,不由笑了起來:“rex的手裡掌握着不少礦脈的開採權,莫維爾公府這點小小的礦脈資源你還不放在眼裡,不過……這確實是莫維爾公府能拿得出來,最大的交換條件了,還請rex不要嫌棄纔是。”
這是答應用礦脈資源交換文書了。
溫馨雅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角,這個莫維爾大公倒是個明白人,沒有負隅頑抗,心思老辣,便做了決定,而且還將話說得這樣漂亮。
明明是司亦焱惦記人家的礦脈資源,莫維爾大公卻硬生生的說成了,心甘情願拱手讓人的意思。
反正虧都已經吃定了,何必把關係鬧得這樣僵呢?
果然是不一般的老辣。
不過,他應該還有別的要求才是。
司亦焱淡淡道:“我經營着武器裝備原材料,對礦脈資源自然看中,大公此舉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別的話卻沒有多說,因爲莫維爾大公藉由公府的經濟來源引出這番話,自然還有其他的目的,至於到底是何種目的,他心中隱有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