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連溫馨雅也不得不佩服起寧舒倩來,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利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溫皓文的同情,挽回溫皓文的心,哪怕溫皓文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就會被寧舒倩所打動。
只是……寧舒倩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溫皓文。
溫皓文又是何等的薄情寡義,對自己的原配妻子不忠不義,狠心絕情;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冷血無情,視若仇敵,就連對生養自己父親,也是貪婪成性。
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被她所打動呢?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母親當初所承受的一切,如今會百倍千倍萬倍的報應她的身上,讓她好好嚐嚐自己釀的苦果。
寧舒倩幽幽聲調,帶着幽怨,帶着輕柔,似是回憶着過去的美好:“皓文,你還記得嗎?有一次……”
溫皓文氣得將桌子上面的茶杯狠狠砸向寧舒倩:“寧舒倩,你這個賤婦,給我閉嘴,你還有臉提過去的事,我溫皓文是怎麼對你的啊?你又是怎對我的?嗯……”
“啊!”寧舒倩慘呼一聲,額頭上瞬間被溫皓文砸得頭破血流的,血順着她的額頭往外面流,流了她滿臉的駭人猙獰。
她想到當初溫馨雅被溫皓文一巴掌煽的撞到玻璃茶几上面的情形來,當時溫馨雅額頭上的血不停的往外冒,一張流滿血的臉,像地獄惡鬼,似修羅可怖。
她想,她此時的模樣和溫馨雅當時肯定一模一樣。
溫皓文暴躁得失去理智,惡狠狠道:“寧舒倩,你不要再提過去的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寧舒倩痛哭失聲來:“皓文,我是真的愛你,真的……你忘記了,我甚至可以爲了你去死……”
寧舒倩這才真正的認識到,一個男人若是真的狠心絕情起來,那便真正的冷血到了極點,就是一顆頑石,無論如何也捂不熱的。
溫皓文面色猙獰到了極點,陰惻惻的看着寧舒倩:“你不是愛我,肯爲我去死嗎?”他的聲音陡然間變得惡毒無比:“那麼……你去死啊!”
寧舒倩的身體頹然軟了下來,之前一頭撞到牆上時的那一幕,在她的腦海裡上演着,她混身打了一個哆嗦,卻早已經失去了當初的勇氣。
她的目光朝着四周看去,那厭惡的目光,冰冷的表情,一瞬間將她打入了地獄,她落得千夫所指的地步。
她茫然的目光陡然間看到一張,面含鄙薄,目光譏誚,脣邊帶嘲的臉,駭人腥紅的眸子,就這樣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溫馨雅!
是溫馨雅。
她落今天的地步,全是拜溫馨雅所賜。
是溫馨雅害了她,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她,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她還是高貴優雅的豪門貴夫人。
她不會遭皓文的厭棄,更不會被溫家人這樣對待。
她也不會被溫家掃地出門,依然享受錦衣玉食富貴榮華的生活。
“溫馨雅,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我,是你,是你……”寧舒倩似是瘋了一般,陡然間想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她忘記了自己扭了腰崴了腳,身體才一擡起來,腰間一陣巨痛,她整個人撲到在地上。
溫馨雅緩緩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寧舒倩,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你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全是你的貪婪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只要一想到上一世,她被寧舒倩害得面目全非,最終慘死,她心中便是恨意瀰漫,覺得寧舒倩現在的下場還是輕了的,她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夠。
“你閉嘴,閉嘴……你這個賤人,你這樣害我,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有報應的。”寧舒倩瘋了一般叫囂着,神色間一片駭的人陰冷。
溫馨雅淡淡的看着她,目光夾帶着一片的鋒芒之色:“寧舒倩,你當初害死我的母親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溫馨雅笑了起來,薄薄的笑意,就像冬日的初雪,覆蓋不了骯髒的地面:“你說的對,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爲泯滅了良知,便只有自己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
寧舒倩看着溫馨雅脣邊那抹薄透的笑意,就像銳利的刀子一樣紮在她的身體上,撕心裂肺的疼,她瘋狂道:“賤人,賤人,和你母親一樣下賤,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下賤的賤婦,是千人枕,萬人壓的賤胚子……”
她的漫罵,讓溫馨雅眉一挑,一股子駭人戾氣噴薄欲出,她怒極反笑,笑得似冰花一般,噬骨的寒徹凍人,她緩緩的的蹲在地上,凝睇着寧舒倩的瘋狂,倏然間伸出手一把捏住寧舒倩臉,粉色的指甲嵌進肉裡,將她的臉捏得完全變了形。
寧舒倩漫罵的話,就這樣卡喉嚨裡,只覺得面頰她捏得生疼。
她倏然兇狠道:“罵呀!再繼續罵!”
溫馨雅的兇狠把寧舒倩嚇得混身一個哆嗦,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溫馨雅狠煽了她一個耳光,薄薄的脣,吐出銳利的音調來:“你罵得越兇,我就有理由,折騰你愈狠。”
寧舒倩看着這樣的溫馨雅,目光一點一點的失焦,光芒一點一點黯淡,眼前的溫馨雅突然間變成了頭上長角,面目猙獰可怕的魔鬼,那血盆的大口,尖尖的鐐牙,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前來咬她一口似的。
“啊啊啊……”寧舒倩瘋了一般朝着溫馨雅撲過去,尖銳的指甲便朝着溫馨雅的臂抓撓。
溫馨雅早在她不斷收縮瞳孔的時候便意識到,她的精神可能失控到達了爆發的邊緣,所以迅速閃開躲開寧舒倩的暴力。
“我咬死你,咬死你……”寧舒倩像是瘋了一般,朝着離得最近老太太撲過去,一把拽住了老太太手臂人,張嘴便咬下。
“啊!”老太太疼得一陣淒厲慘叫,一把甩開她,躲到一旁。
寧舒倩滿室子裡亂竄,目光狂亂,面色瘋魔,神情癲狂,腰間的痛楚,腳上的腫疼,好像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一般。
她一會兒嘶聲力竭的哭喊,一會兒歇斯底里尖叫,一會兒抓着自己頭髮,一會兒撕扯自己的衣服……
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