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親友的各位朋友請注意,由美國飛往京城的JA198次航班已經抵達!”
……
機場廣播一遍又一遍的在機場大廳裡響起,傳遍了機場的每一個角落裡,一陣人潮涌動,前往接機的家屬親朋朝着出口的通道涌去,一片的聲音沸騰。
寧瑜雅拉着行李箱順着人流走出了通道,她的一頭黑色的直髮被燙染成了黃色的大卷,波浪長髮披散在腦後,顯得風情嫵媚,漂亮的臉比原來削瘦了許多,襯得那雙大大的眼睛裡,黑色的瞳孔竟然帶着一抹觸目驚心的深沉,她穿着白色的大襯衫,過於寬大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衫衣的領口大開,露出大片的胸前雪肌,纖細漂亮的瑣骨,像翩然欲飛的蝴蝶,展盡了不可言說的風情。
寧瑜雅緩緩坐到客座,看着機場穿行的人或者人潮涌動,或者行色匆匆,或悲歡離合,胸腔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一抹酸楚滿溢,讓她幾欲落淚。
快三年了,她終於回來了。
“這個溫家大小姐,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報紙雜誌上有關她的新聞報道,今天更是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珠子,小小年齡就擁有了數十億的身家。”
“不過她也真夠厲害的,從小流落在外十五年,聽說還是一個混跡街頭的小太妹,沒想到回到溫家三年就真正驚豔逆襲了,不僅擁有數十億身家,而且溫家和莫家還替她在善德莊園舉辦了超盛大貴重的及笄禮宴會,這樣的風頭京城裡可沒有哪家比得上。”
“聽說她一回到溫家就跟在她的外公莫公身邊學習,莫公那是什麼身份了,被稱爲當代的文壇聖人,他教導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社會名流精英,溫大小姐這樣優秀也是理所當然的。”
“人啊!都是命,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幹得好做得好,不如投胎投得好,你看看那個夏如雅,在真正的溫家大小姐沒有找回來之前,可是人人豔羨的天之驕女,可是人家真正的溫家大小姐一回來,她就得乖乖讓位,還有那個……叫什麼來着?寧舒倩帶的那個拖油瓶……”
“好像是叫溫瑜雅的吧!”
“不對,她被溫家趕出了家門,再也不是溫家養女,已經改了姓,隨着母姓呢,叫寧瑜雅!”
“也是,我差一點忘記了,這麼一個炮灰誰還記得她呀!”
“你看看她,就算有寧舒倩這個豪門母親,被認作了溫家養女,但是也改變不了她拖油瓶的身份,是個父不詳的賤種,之前她還得意囂張呢!卻不知道圈子裡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看不起她呢!”
“死三八,你說什麼呢你!”寧瑜雅聽着身邊座位上的兩個女生的對話,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大大的眼眶襯着漆黑的瞳孔,竟然有一種駭的憎恨。
兩個女生被寧瑜雅駭人眼神給嚇到了,不甘的嚥下口水:“又沒說你……”
寧瑜雅看着她們手裡的雜誌,不說分說的便一把奪過。
那個女生怒瞪着寧瑜雅:“你……你幹什麼呢你!”
另一個女生趕緊扯了她一把。
那個女人不甘心的小聲咕嚕:“神經病!”
雜誌封面是今天莫公替溫馨雅舉辦財產轉移儀式的照片,溫馨雅站在莫公的身邊,被記者包圍,就像是被衆星拱月一般,整個人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來。
這樣的光芒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一頁一頁的翻,上面關於溫馨雅數十億身家的報紙,還有善德莊園超盛大貴重及笄禮……
不過短短三年,物似人非!
當年剛剛接到溫家,愚蠢暴躁,粗鄙不堪的溫馨雅,已經真真正正的成爲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
“溫!馨!雅!”寧瑜雅自牙縫裡擠出這個令她嫉妒欲狂,憎恨欲魔的名字,收縮着眼眶,眼中一片黑沉沉的憎恨。
身邊那兩個女人被她駭人的兇狠給嚇得面色一白,提起包包匆匆的離開。
“賤人!賤!賤人!”寧瑜雅將手中的雜誌兇狠的撕得粉碎,看着溫馨雅靡麗淡雅的臉,一點一點的在她的面前破碎不堪,她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子毀滅的快感來。
她想到了自己在M國的三年,孤獨,寂寞無時無刻不是在啃噬着她的心,在她的心被啃噬的過程中,她對溫馨雅的恨意也一點一點的啃噬着她理智。
過去的一幕一幕不停的在腦海裡上演。
身體被撕碎,被迫變成女人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一直到現在依然讓她夢魘纏身,不得解脫。
溫馨雅的介紹晚宴上,那樣璀璨的奪目,倍受萬衆的矚目,那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欲瘋欲魔的嫉妒不甘和憤恨。
被趕出溫家時,她涉臨絕境跪在她腳邊哀求痛哭時的屈辱,自煽耳光自殘凌虐時的絕望痛苦。
“美玉再美,也只是玩物!”她的腦子裡彷彿又響起了這樣的魔咒之音,將她緊緊的纏縛着,那聲音如毒素一般,緩緩的蔓延至全身,侵入血脈,深入骨髓。
她想到在無數個夜裡,那間貼滿了溫馨雅照料的房間裡,她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劃,一刀一刀的扎,將狗血抹在上面,看着溫馨雅那張美麗的臉,一點一點變得醜陋猙獰,讓人看也覺得毛骨怵然。
那個時候,她會目光怨毒瘋狂,死死的盯着她照片,哈哈笑大,然後歇斯底里的尖叫:“溫馨雅!溫馨雅!溫馨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死!死……”
直到最後一個聲調變是嘶啞的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會訂製許多以溫馨雅爲模型的各種娃娃,然後在沒有人知道的房間裡,拿着刀子瘋狂的亂捅着,將溫馨雅捅得面目全非,全身滿是窟窿,彷彿這樣才能渲泄她憎恨。
看,她就是這樣恨溫馨雅!
恨不得亂刀砍死她!
恨不得用刀捅死她!
寧瑜雅拖着行李,緩緩的走出機場。
機場外面天幕已沉,她看着馬路上車如流水,路邊閃爍的霓虹燈,路燈一片璨然朝着遠方延伸,緩緩咧開脣,露出一抹陰靄驚心的笑容。
“溫馨雅,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