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靜靜的站在那裡,一雙鳳眼微張,清冷的寒,森冷的冰,徹骨的冷伴着無數詭異的刀光劍影疾射,驚人的氣勢瞬間從身體裡迸發出來,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絕世兇劍,鋒利,冰冷,殘酷,彷彿沾染了無盡的血腥,渲染出來的戾氣,觸之必傷,沾之必死!
讓人驚心於一個未成年的少女竟然會擁有如此強烈的氣勢。
溫皓文的呼吸一喘,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眼前的少女分明還沒有成年,就算個子沒他高,可是站在他的面前,卻混身散發出一股子睥睨一切的高貴,讓他連呼吸都變的窒息。
而寧舒倩的心陡然間一陣亂跳,溫馨雅的目光似刀子一樣刮在她的身上,緩緩的定格在她的肚子上,那盛氣凌人的目光,彷彿帶着凌遲一般的兇狠和殘忍,讓她背心發涼,油然生出一股子毛骨怵然。
溫馨雅淡淡道:“如果爸和寧姨沒有別的事,我先回房了。”
說着,她轉身便走。
她無心與寧舒倩還有溫皓文兩人虛與委蛇,因爲他們比毒蛇還要陰狠。
“你這個孽女,給我站住。”溫皓文恍然清醒過來,想到他居然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給震懾住,一時怒意噴發,讓他整個人變得暴躁。
溫馨雅站在幾步開外靜靜的看着溫皓文,薄淡的脣微微勾起毫無情緒的的弧度:“爸,如果有什麼事不妨一次說清楚,你知道我最近很忙,不僅要忙着成人禮的籌備工作,還要做許多高考複習的試卷習題,恨不得一分鐘的時間當兩分鐘來用。”
她的表情淡淡的,秀麗的眉淡蹙着,目光越顯得晶亮閃爍,帶着一絲不耐的情緒。
溫皓文氣得直磨牙,恨不得一個巴掌拍到她的臉上,但是思及上一次在醫院,溫馨雅毫不留情的對他出手,他莫名的感覺之前被她捏過的手腕帶着一絲酸意,心下爬上了淡淡的怵意,便強行按捺了這種衝動
寧舒倩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頭的冷意:“溫馨雅,你不要得意囂張,因爲你的醜聞鬧得溫家聲譽受損,溫氏集團利益遭受損失,你難道不應該給你爸一個交代嗎?”
溫馨雅的反應出乎了她的意料,到底是真的無所畏懼,所以淡漠視之,還是心中慌恐,臉上的表情只是她裝出來的?
“寧姨想要我如何交代?”溫馨雅嬌嫩的紅脣緩緩勾起笑容來,脣間每一條細緻的紋理微微綻放,似是綻放出來的嬌豔花朵,讓人心驚於她的美麗。
“這話應該問你自己,必竟鬧出醜聞的人是你自己。”寧舒倩心下微微顫了顫,太美麗的東西,往往雖然迷人,但是也會讓人覺得不舒服,比如溫馨雅此時的笑容。
溫馨雅淡淡道:“寧姨,可有看過今天早上報紙右下角的新聞報道?”
寧舒倩看着她突然間變得淡薄的表情,心下不由生出不好的預感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拿出報紙,目光落在報紙的右下角,頓時倏然瞪大眼睛,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沙啞乾涸的說不出話來。
溫馨雅雙眼染上了對她的鄙夷,聲音越顯譏誚:“寧姨,時至二年,您的當初的醜聞還報紙雜誌上面報道呢。”
寧舒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面容一陣扭曲,溫馨雅當着她的面指出她當初的醜聞,卻讓她失去了說話的立場。
溫皓文一雙粗黑的眉毛,擰在一起,像兩條麻花一樣糾纏,帶着兇狠:“溫馨雅,你休想借着你寧姨的醜聞脫身,你寧姨哪怕之前傳過醜聞,也沒有對溫家的聲譽造成影響,更沒有對溫氏集團利益造成損失。”
“那爸的意思是什麼?打算讓我如何交代?主動放棄舉辦成人禮宴會?還是接受你們的安排去國外生活?”溫馨雅挑挑眉,眼中閃動着對溫皓文的嘲弄來,她指出寧舒倩的緋聞,不過只是覺得煩膩寧舒倩從中攪合,讓她閉嘴罷了。
溫皓文在她的目光下,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坦露人前,就連靈魂都被解剖曝曬似的,油然生出一股子無地自從的感覺來,短短的一句話,道盡了他隱藏在內心的深處的心思。
寧舒倩看着溫皓文不斷扭曲抽動的臉色,淡淡的插嘴道:“馨雅,你誤會你爸了,你爸可沒有這樣的意思,溫氏集團可不是溫家一家開的,溫氏集團內尚有不少股東,你身爲溫家大小姐,卻鬧出這樣的醜聞來,致使溫氏集團股票下跌的厲害,嚴重影響了溫氏集團的利益,你爸身爲溫氏集團的執行總裁,總要給股東們一個說法纔是。”
溫皓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附合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你卻不明事理,完全沒有將溫家的聲譽和集團的利益放在眼裡。”
溫馨雅勾脣冷笑:“真是冠冠冕堂皇的一番話。”
寧舒倩的臉上牽扯出一絲得意的笑來,這樣的話確是有詞窮的意思,溫馨雅你不是挺能說嗎?你不是向來最伶牙利齒的嗎?她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道:“馨雅,我知道攤上醜聞這件事,任誰也會難過,但是你好歹爲你爸爸着想一下,你爸管理偌大的溫氏集團看似風光,卻是要看集團股東們的臉色,也是很不容易,你就別爲難你爸了,給你爸一個交代,讓你爸在股東面前也好做人。”
溫馨雅淡淡道:“爸,隨便你怎麼向股東大會交代,我沒有意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房看書了。”
什麼向溫氏集團交代,不過只是冠冕堂皇的說詞罷了,嚇唬她不經事,溫家一共持有溫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在溫氏集團擁有絕對說話權利,況且溫氏集團這些年不知道爲那些股東們賺了多少錢,從來沒有虧過,那些人只要坐等分紅就行了,會管這點股票下跌的事?
溫皓文額上的青筋不停的暴躁,一把抓起玻璃茶几上面的菸灰缸,猛然朝着溫馨雅砸去。
溫馨雅挪身避開,目光冰冷的看着溫皓文:“爸……手腕脫臼的滋味如何?”
溫皓文的腦子裡不由想到當初在醫院的事來,瞪着溫馨雅恨不要吃了她似的:“溫馨雅,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女!你在威脅我?”
溫馨雅淡淡道:“爸,您誤會我了,我怎麼敢威脅您呢?我只是提醒您,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說完,她轉身揚而長而去。
溫皓文看着那囂張的背影,氣得一腳將玻璃茶几踢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