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溫馨雅所料,沈夢婷果然和張繼文一起進了學生會,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夏如雅竟然也進了學生會。
她不由想到上一世在菁華學院,她受寧瑜雅的教唆去參加學生會的考覈,結果碰到了夏如雅,後來夏如雅進入學生會,她被拒絕門外,所有人都拿她和夏如雅相比較,人人都認爲夏如雅比她更優秀,從此之後,她無論學習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夏如雅頭頂上學生會成員的光環。
這天中午下課,溫馨雅準備去食堂吃飯,卻在紫薇花徑碰到了楚靖南。
楚靖南看到她似是也十分驚訝:“溫大小姐,沒想到在這麼大的學院裡也能碰到你,還真是緣分。”
溫馨雅脣角的笑意一點一點的稀薄寡淡,淡淡的看着他:“楚大會長說笑了,學院裡的學生數以千計,難道每一個和你碰到的學生都是和你有緣嗎?”
“茫茫人海,能進同一所學院學習,本來就是緣分。”楚靖南溫潤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些,之前她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他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事後也只當她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而爲之,但現在看來,這位溫家大小姐,似乎真對他存在敵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溫家大小姐。
溫馨雅脣角帶着嘲弄與譏誚:“楚大會長對緣分的理解果然博愛寬大,也難怪你能當上學生會長,而別人卻不能,你果然非我們凡夫俗子可以堪比的。”
楚靖南額上的青筋跳動了兩下,真不知道爲什麼學院裡別的女生看見了他,都變成了溫馴的綿羊,而這位溫家大小姐溫馨雅卻像一隻刺蝟一樣,不將人扎得滿頭包勢不罷休。
但是他從小學習的便是包容和忍耐,所以心裡怒意噴發,但是面上不顯,轉開話題:“溫大小姐,是準備去食堂吃飯嗎?不如一起吧!”
“楚大會長這是要請我吃飯?”溫馨雅似笑非笑的問。
楚靖南笑道:“如果溫大小姐肯賞臉的話!”
看吧!女生都是一樣的,只要稍稍耐心一點,便化爲繞指柔,這個溫馨雅必然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所以纔會處處挑刺。
溫馨雅脣角的笑意倏然凍潔,變得譏誚而鄙薄:“請人去食堂吃飯,楚大會長果然夠誠意,可是楚大會長不知道,我一向喜歡香格里拉的鮑魚魚翅,你……”她優美的脣線勾起,紅脣上的每一條細膩的紋理都發出蘼麗魅惑,鄙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冷誚的看着楚靖南清俊溫潤的臉變得扭曲:“請得起麼?”
在回到蕭家之前,楚靖南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連昂貴的學費都要靠着打工和獎學金才能湊足,他能進嵐風,也是因爲他有足夠的優秀,自然請不起她去香格里拉這樣高檔的地方吃飯。
楚靖南額上的青筋頓時暴跳起來,這樣赤/祼祼的鄙視和瞧不起,讓楚靖南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侮辱,他的眉間浮現了一抹陰戾:“溫大小姐,我確實請不起你去香格里拉吃鮑魚魚翅,但是你也不必這樣侮辱我。”
溫馨雅笑如春花一般燦爛:“我何時侮辱你了?我不過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楚大會長一定要認爲我是在侮辱你,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必竟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楚靖南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溫大小姐,嵐風雖然是貴族學院,但是真正招納的卻是世界上真正優秀的人才,這裡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那樣家財萬貫,況且在回到溫家之前,你不也只是一個平民而已。”
楚靖南的話意有所指的指出她是靠後門進的學院,並不是嵐風真正接納的優秀人才,後面的話卻是直接打她的臉:“你說的對,嵐風確實是招納優秀人才的學院,所以我才進了嵐風!”
因爲外公的教育理念是接納所有優秀的學生,所以近些年來,嵐風已經向許多優秀的普通學生開放,學院裡貴族學生和普通學生之間向來不合,楚靖南出生平民,普通學生服氣他,而他的優秀也讓許多貴族學生無話可說,讓許多千金小姐們心思念慕,他在學院裡聲望極高,所以他才能當上學生會長。
楚靖南愕然,這樣不軟不硬的話,讓他無從反駁,他是學生會長,難道還能公然指出她是走後門進學院,來質疑院方決定?自然不可能:“既然如此,那就希望溫大小姐要擺正自己的心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溫馨雅冷笑:“楚大會長真愛開玩笑,我何時沒有擺正心態來着,我不過實話直說,你便覺得我在侮辱你,我看真正沒有擺正心態的人是你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她是認同的,因爲上一世楚靖南被接回蕭家,成爲了蕭家的掌權人,可不正是應了這句話。
楚靖南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了:“我不過好心同你打招呼,竟得你這樣侮辱,溫大小姐無非是覺得我這樣的平民不配和你一起吃飯罷了。”
這樣正氣凌然的話,帶着一股子橫生傲骨之氣,溫馨雅冷眼旁觀,不過只是裝腔作勢罷了,傲骨這東西楚靖南從來都沒有:“楚大會長言重了,我同楚大會長一向不熟,而我向來不喜歡接收不熟悉的人的邀請!”
嵐風有接近五成的學生是平民學生,若是真讓楚靖南抓住她的話柄,她可是會遭嵐風近半數平民學會的攻擊,自然不能讓楚靖南將看不起平民學生的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
楚靖南深吸一口氣,他身爲學生會長,自然比別人更加清楚溫馨雅的外公莫公參與過嵐風的教育理念的設計和圖書的編撰,自然知道她不能得罪,此時她放下臺階,他理所當然的下了:“既然如此,剛是是我冒昧!”
看,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楚靖南縱然再可惡,但是他確實高明,伸手不打笑臉上,而且周圍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她也不欲再多做糾纏:“楚大會長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