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森森的惡意。
她覺得自己找杜若昕道謝的行爲,根本就是傻瓜的行爲,她就是天底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她怎麼會認爲,杜若昕是在幫助她呢?她到底從哪一點看出來,杜若昕是真的在幫她呢?
借杜若昕的一句話,簡單不能太自作多情了。
杜若昕那廝,尖銳到沒朋友,簡直完全不能交流,她又怎麼會幫她,看熱鬧才符合她的性子纔對。
必竟,如果中毒的人是她,杜若昕還真的沒有熱鬧可看了。
溫馨雅一口氣憋在心裡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這種苦逼的心情,讓她暴躁的一點,沒有將腳下的高跟鞋都踩斷了。
更令人不能忍受的是,後面還傳來微微嘲弄的聲音:“女人走路的姿勢,應該是腰部用力,然後帶動臂部,這樣纔是健康,科學,最具有美感的走路姿勢,而且對腰部起到鍛鍊的作用,保持腰部的線條美感,用大腿和膝蓋帶動小腿走路,這種姿態太過僵硬,毫無一點美感,而且很容易造成腿部疲憊。”
溫馨雅深吸一口氣,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忍……
葉霏雨遠遠的就見溫馨雅黑着一張臉,情緒不對的樣子,連忙迎上來問道:“怎麼了,和杜若昕談得不順利?”
葉霏雨是何等聰明,雖然馨雅沒有說過,但是從杜若昕在千金宴上的一系列反應她就可以猜出來,茶水和糕點被替換,多多少少和杜若昕有關,杜若昕算是幫了馨雅一把,依照馨雅的心性兒,向杜若抻道謝,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杜若昕那堪比茅坑裡的臭石頭的心性,簡直令人不敢恭維。
溫馨雅又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這才勉強能看:“我終於知道,杜若昕“杜瘋子”的外號,是怎麼來的,找杜若昕道謝,根本就是一個錯誤行爲。”
溫馨雅從來沒有像這樣暴躁過,就算面對夏如雅亦不曾如此過。
偏偏杜若昕和夏如雅之流,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杜若昕孤高自恃,是心高氣傲之主,讓人根本就厭惡不起來,但是她的性格,就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而夏如雅此人,虛僞,虛榮,貪婪,野心,無論夏如雅做出任何事,她也能淡然處之。
葉霏雨能想像得到,溫馨雅此時苦逼的心情,忍不住“噗哧噗哧”的笑了起來:“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這副德性,這圈子裡但凡是和她認識的人,誰還沒有被她埋汰過。”
杜若昕那張毒嘴,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簡直是令人聞風喪膽,就連她曾經數次,遭受過杜若昕的毒言毒語。
溫馨雅抿着脣,就算葉霏雨如此安慰,也沒能讓她高興起來,誰樂意被人這樣埋汰啊,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奇葩,自作多情,愚蠢,還核桃豬腦湯呢?
簡直惡劣到,沒法心平氣和了。
葉霏雨強忍笑容,繼續安慰她道:“好了,別生氣了,照我看杜若昕對你已經還算手下留情了,我就不止一次聽到杜若昕曾經在宴會上,一張毒嘴,將哪家小姐給弄哭了,最嚴重的一次,聽說人家小姐還鬧着要跳樓。”
溫馨雅不禁氣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敢情我沒有哭,沒有鬧着要跳樓,就是杜若昕手下留情,明明是我自己心理素質過硬,和杜若昕有什麼關係。”
葉霏雨連忙認錯道:“好好好,你說錯話了,你心理素質過硬,所以就不要和杜若昕計較了,她那張毒嘴,毒死人不嘗命的,你氣壞了身體,冤不冤啊。”
溫馨雅的心裡,這才舒服一點,又問道:“那個跳樓的,後來怎麼樣了?”
她還真有點好奇,杜若聽的毒舌,能毒到什麼程度。
葉霏雨繼續道:“杜若昕當時就說了,你確定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去死?這麼高的樓,摔下去肯定是血肉模糊的,你已經醜成了這樣,死了還醜得連媽都不認得,你確定閻王會收你?那小姐當場就捂着臉跑下了天台。”
杜若昕的毒舌,也就是從這個時候纔開始出名。
溫馨雅簡直歎爲觀止,黑着臉說道:“能毒舌成這樣,也是一種本事。”
她決定,以後對杜若昕,一定要敬而遠之,這可不是好惹的主,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了。
葉霏雨見她沒像之前那樣生氣,也就轉開了話題道:“今日千金宴還真是波瀾橫生,跌宕起伏,沒想到夏如雅千方百計的算計你參加千金宴的目的,居然是想利用曼陀羅的毒來算計,只可惜,夏如雅機關算盡,最終自食惡果,而林瀅心……也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對於夏如雅此人,葉霏雨不置可評,這個女人的心從內到外都已經腐爛了,而林瀅心,如果不是她有害人之心,也未必會落得今日下場,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堂姐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
溫馨雅淡淡的點點頭:“機關算計太聰明,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是夏如雅的最佳寫照。”
葉霏雨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就略過夏如雅和林瀅心不提,笑看着溫馨雅道:“今日千金宴,你可算是出盡了風頭,不出明日,你四藝之才的名頭,就會傳遍京城,到時候看誰敢出言中傷你。”
溫馨雅能奪得千金宴的魁首,葉霏雨也是十分高興的,她心裡很清楚,頂着“莫公外孫女兒”的名頭,雖然好聽,別人也會高看她幾分,但是同時這樣的名頭,也不是這麼好頂的,如果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才華,最終好名,就變成了惡名。
這也就是爲什麼,林瀅心和夏如雅,能這麼輕易就利用流言,中傷了馨雅的原因。
溫馨雅知曉,今日千金宴她能奪得四藝魁首,和葉霏雨的成全,不無關係,所以笑道:“我並不看中這些虛名,只是不願意辱沒了外公之名,既然參加了千金宴,我定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至於葉霏雨的成全,她並沒有說出道謝的話,一方面,說出來就太過見外了,另一方面,她和葉霏雨的比鬥書法之時,她確實是全力以赴了。